第三百零六章
錢嬌娘的笑容遮也遮不住。原來都是她,讓他喝了這麼多杯酒麼?
邢慕錚反手抓過錢嬌娘的手,咬她的手指。錢嬌娘咯咯地笑,邢慕錚抓著她的手心親了一下,「我困了,咱們睡罷。」
錢嬌娘點頭,拉著他到床邊坐下,伸手為他解盤扣。邢慕錚用長腿圈著她,也去解她的腰帶。只是錢嬌娘今兒的腰帶打了一個頗為複雜的吉祥結,醉了的侯爺怎麼解也解不開,反而那結越勒越緊。錢嬌娘已經幫邢慕錚褪了外裳了,見狀有些好笑,只是她還沒笑夠,只聽得嘶拉一聲,男人就已將她的腰帶撕裂了。
這還是她今兒才新系的腰帶。錢嬌娘笑容僵在唇邊,罪魁禍首竟還抬頭對她咧嘴笑,還在邀功。
見他這樣錢嬌娘哪裡還能生得了氣,只能沒好氣捏他的臉,「敗家爺們。」他都不知道撕了她多少套衣裙了。
「小氣娘們。」醉鬼居然還會反駁。
「嘿!」錢嬌娘挑了眉,醉侯爺見狀忙改口,「大方娘們。」
「你可真是……」
紅絹與喜鵲抬進來裝滿熱水的腳盆,正好將話聽個正著。她們不免失笑,只埋著頭不叫主人看見。錢嬌娘服侍著邢慕錚洗了腳,為他擦乾淨後又伺候著他躺下。丫頭們又把腳盆抬出去,錢嬌娘跟著也要走,被邢慕錚長臂一撈倒進床中,「睡覺。」
「我去洗手就來。」錢嬌娘拉開他起身,才站直了又被拉回去,「不許走。」
紅絹還在屏風外,聞言帶著笑道:「夫人別起了,奴婢打了水來給您洗手。」
錢嬌娘沒辦法只能應承,待紅絹打水進來,錢嬌娘已被邢慕錚纏住,整個人跟個娃娃似的被他摟在懷裡,醉侯爺埋首在她頸邊吻著她。紅絹只看一眼就紅了臉,錢嬌娘也紅了臉,她艱難起身洗了把手,紅絹就知趣地匆匆下去了。
邢慕錚眼神迷濛,目光所及只有錢嬌娘。錢嬌娘放下床帳倒進床中,邢慕錚就摟著她,借著微弱燭光痴痴注視著她,低低地叫她嬌娘,叫著叫著變成了嬌嬌,叫一下,親一下,叫一下,再親一下。
錢嬌娘從不知他是這樣的纏人,纏得她歡喜極了,一顆心漲得滿滿的。
這樣的邢慕錚,她不會讓給任何人。
這夜邢慕錚纏著纏成便睡下了,隔日醒來,先是因自己身上的酒臭味而眉頭大皺,而後再回憶自己昨夜所為,竟是記不起自己怎麼回的屋子了。
錢嬌娘這會兒已經起來了,她一直在屋裡沒出去,見邢慕錚起了身,便去倒了一杯坐在小爐上的醒酒湯送到他面前,「你醒了?頭疼麼?」
邢慕錚搖搖頭,將醒酒湯接過一口喝了乾淨。
錢嬌娘道:「你是去淨房浴身還是去溫泉池子?」她知道他是個好潔淨的,自是不會這樣滿身酒氣地出去。
「去淨房。」
錢嬌娘便出去叫人打熱水,回來見邢慕錚眉頭緊皺,隨口問道:「你想什麼?」
邢慕錚還在想他昨夜是怎麼回來的,他習慣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從中蠱後就更甚。因此他乍失了記憶叫他很不舒坦。他抬眼看向錢嬌娘,慢吞吞地問:「我昨兒怎麼回屋子的?」
他竟是把事兒都忘了。錢嬌娘更樂了,「你不記得了?」
邢慕錚搖頭。
錢嬌娘笑眯眯地道:「你叫我去接你,否則你就不回來。」
邢慕錚復皺眉,「胡說。」他自己沒有腳麼,還要她來接。什麼不接就不回來,他又不是小娃兒。
「是是是,我胡說的。」錢嬌娘咯咯地笑,昨晚他酒後泄露的依賴與情意叫她滿意得不得了,因此她決定不將後頭的事告訴他了,給他留一分清醒的顏面,叫他仍能立住他的大男子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