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聽到這萬眾齊呼聲,風妃閱就更能確定,自己真是穿越了。
「倒霉透了。」一聲咒罵,消失在她驚奇的神情中,只見一輛明黃色的鑾轎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最前方的君隱起身,走了上去。轎簾也在此時被掀開,出來的,亦是一身顯眼的尊貴之色。
雖然隔的很遠,風妃閱卻能清晰的看清楚男子的面容,張揚的劍眉下,是一雙璀璨如寒星的眸子,狹長的鳳目,薄倖而寡情。挺直的鼻,刀裁似的鬢,一襲冷傲陰冷之氣,將好不容易出來的陽光,一舉踩在腳下。頎長的身形,挺立於眾人之上,讓跪著的士兵奴隸們,禁不住一一膜拜,男子下了鑾轎,對著邊上的君隱几聲耳語,便朝著中央的吊腳樓而去。
身後,太監以及宮女緊緊跟上,一名公公的手上,還端著一個朱紅色的托盤,上面,以一塊紅色的綢緞遮蓋著。
吊腳樓的一邊,是實木堆砌起來的長階,君隱跟在身後,兩人一道走了上去。
孤夜孑踱步來到那一個個鐵籠子面前,邪惡的眸子直盯向籠內那緊抱成一團的俘虜們,「這次的貨物,沒有上次的正。」
「皇上。」君隱淳厚的嗓音在他身邊響起,「在黃沙中呆了幾日,請先容臣給她們洗洗。」
孤夜孑並未發話,他旋身坐上一邊的鑾椅,十指慵懶的輕叩著兩邊的把手。
「來人。」君隱見狀,招呼邊上的侍衛,「開始。」
「是。」守在吊腳樓四處的幾人相視而望,一手拽著一根繩子,一用勁,籠子上方的木桶中,水便嘩啦啦的頃刻而下,水花四濺,些許還沾染上了孤夜孑明黃色的袍角。籠內的女眷們,抱得更緊了,害怕地蜷縮著,由於看不清視線,一個個都慌張得用手去抹著臉,丑的,美的,在幾下間便分辨出來。
安然斜躺在椅子上的男子,兩手一撐站起身子。身後的眾人疾步跟上。他來到籠前,風妃閱將腦袋探出半個,好奇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見,孤夜孑手一揚,身後的太監便躬身上前,一名丫鬟跟在邊上,兩手將蓋在托盤上的綢緞取了下來。
他側目,修長的五指伸向那托盤,風妃閱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只見孤夜孑手一揚,那竟是一副黑色的獸皮手套,五指高舉著叉開,便將它戴了上去。那一抹黑色與高貴的明黃之色甚是不符,一邊是霸氣,而另一邊,卻是冷冰冰地帶著幾分殘酷地曖昧之意。
邊上的侍衛們走到籠子後面,在角落處一收,那玄鐵欄杆便壓縮了幾分,本就不大的空間,被再度擠壓。籠中的俘虜們望著外面的孤夜孑,怎麼都不肯邁開腳步上前。無奈,身後的籠子卻被越縮越***得她們不得不上前。
囚籠,被壓縮得只容得下一個身子那麼窄,女子們只能靠著前方的欄杆,由於上面全是尖銳的倒刺,她們只能挺直了脊樑,儘可能地縮在一起,滿面驚恐地望著外頭看好戲的眾人。
孤夜孑踱步走近,他伸出一手,獸皮的黑色與那袖口處的明黃交疊在了一起,一邊是極致的亮色,而另一邊,卻是無盡的黑淵。金色的繡線在陽光下閃耀其華,照得遠處的風妃閱禁不住眯上了眼眸。
孤夜孑一把,便攫住了第一名女子的下巴,由於身材的矮小,她只能被迫的高高仰起腦袋,全身的力量猛地被提起,交付在他的手掌上。毫不憐惜地握緊修長的五指,女子只覺自己的下頷處都要被捏碎了,隨著他手上的力,腦袋被擺到這擺到那。當成貨物一樣,優勝劣汰。
就在自己牙關緊咬之時,嘴角的力卻一下鬆開了,她茫然地望向牢籠外的孤夜孑,只見他一手抓著自己的手腕,左右搖晃了幾下便朝著她身邊的女子走去。
同樣的姿勢,風妃閱扭著腦袋吃力地捉摸著,「這是在幹什麼呢?」
不解地揉了揉發酸的腳踝,索性便坐在了冰涼的地面上,雙腿盤在身前。
這名女子,身上的衣物雖是髒污不堪,但一張小臉卻仍是掩蓋不住美艷。只一眼,孤夜孑便滿意地勾了下嘴角,五指收回朝著邊上的侍衛揚了揚。
而一側的君隱見狀,便跟著走上前去,睬了那籠子裡面一眼,「長的確實不錯。」
說話間,先前的那名侍衛已經走了過來,手上揚著一把燒得通紅的鐵具,尾部還有徐煙裊裊。君隱退開一步,單手撫著自己堅毅的下巴,雙目落在了仍在挑選中的孤夜孑身上。
「啊……」
一聲悽厲至極的慘叫聲,一下便竄入了風妃閱的耳膜,她驚得從地上一躍而起,兩眼透過城牆間的凹口望了過去。只見那通紅的梅花烙,竟是一下穿過皮肉深深地刻在了女子的肩膀上,她左右掙扎,無奈周邊都是那玄鐵禁錮,動彈不得分毫。雙手疼得一下就抓住了面前的籠子,尖利的倒刺深入,揪心的,分不清是手上還是肩膀上痛了。
「叫什麼,被皇上看中,可是你的福分。」君隱伸出手去,接下女子面頰上的汗珠,整個身子斜靠在欄杆上,手一揮,那侍衛便將手上的鐵具收了回去。
「啊……」被焦灼的肌膚粘連上汗水,收回之時,帶下了一塊破碎的布料,她疼得整個身子癱軟了下去,掛在那牢籠上。
風妃閱驚喚出口,直到那一聲逸出了老遠,這才反應過來,兩手忙地掩住嘴角,將身子縮了回去,「不要看見我,不要看見我……」她一遍遍地默念,過了半晌,才敢將腦袋探出半個去張望。
對上的,是一雙如狼般的眸子,陰狠、寒徹,琥珀色的瞳仁微眯,一下便攫住了風妃閱的身影。
她一驚,只見孤夜孑嘴角忽地勾起,眼中燃起了一種說不明的閃耀,那樣的眼神,就像是蒼狼……看到獵物時,所放出的精光。風妃閱瞪大雙眼,眼看著他動作悠閒地取下兩手上的獸皮手套,下一刻,便大步朝著自己走來!
頎長的身子步下吊腳樓,就連身後的君隱亦是一愣,視線不解地朝著城樓上望去,這一眼,便讓他俊顏咻地冷了下來,一步不停歇地跟在了孤夜孑的身後。
風妃閱眼見著那男子大步而來,她忙地轉身,向著四處躲開,而周邊的廂房都已上了鎖,無奈之下,只能折身去了先前的那間屋子,反手將門掩上。
她著急的想要將門栓給拴起來,可城樓上的腳步聲已然逼近,風妃閱只得放棄地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可是屋內除了幾樣簡單的擺設之外,再也找不出可以容身的地方。情急之下,視線一下便落在了那華貴富麗的床榻上。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飛身上前,連鞋子都來不及脫下便和衣鑽了進去,幾乎是同時,門也被打開了。
「皇上。」君隱跟在身後,銳利的眸子掃過整個屋子,「皇上莫不是看中了臣的這間屋子?」
孤夜孑嘴角忽地便勾起,回身,滿面深意地淺笑道,「不,朕怕是看上了你的人!」
二人間的對視,君隱自是不甘示弱,「皇上真是說笑了。」
回眸,已將整個屋子掃視了遍,孤夜孑琥珀色的眸子一閃,落在了那張偌大的床榻上。身子一邁,便跨了過去。
風妃閱緊張地蜷縮在裡面,望著那錦被下隱隱地抖動,君隱快步想要攔在孤夜孑的身前,「皇上,這下邊的奴隸,是否還要繼續挑選?」
然,他卻是一個旋身,身子面對君隱,在榻上坐了下來,兩手隨意得在身側打開,右手手掌,好巧不巧地撐在了錦被下,風妃閱的小腿上。
她急欲退去,卻覺著一陣酸麻自膝蓋下面傳了上來,像是被人掐了一下的錯覺,「朕已經沒有興趣了。」孤夜孑抬眸,這才將那話扔了出去,他慵懶的彎下身子,「借你這榻,給朕躺躺。」
「皇上若想休息,絡城之內早就備妥了最好的廂房,臣還望皇上能移駕。」君隱不著痕跡地睬向孤夜孑放在錦被外的手,神情壓抑住幾分異樣,俊顏上倒是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
「君隱,你這被窩裡,莫不是藏了個女人吧?」孤夜孑嚼著一枚邪肆的笑意,抬眸望向邊上的男子。
他的眸中,分明已是肯定之意。君隱知曉,這怕是瞞不住了,「皇上料事如神,臣不敢相瞞,這是上次帶回來的那匹女奴中,臣私下為自己留的。」
「哦?」孤夜孑勾起薄唇,扭過頭去望著那隆起的錦被。「朕倒要看看,朕的大將軍藏了什麼美人。」隨著尾音的落定,卻見他身子退開,一手猛的將那錦被掀了起來。由於風妃閱死抓著邊上的被角,那錦被只是在腰部折了一下,露出了她的一條小腿。
先前的那一刀,已經將那褲腿給去了,固,當被子被掀開之時,她只覺著咻地泛上一層寒意,小腿下意識得想要往上縮,卻被一隻大掌給握住了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