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太子妃來了
白若言心裡一跳,那兩人分明都沒有看向她這邊,可她就是覺得最後那句話是對她說的,就像在旁邊說出來的,那麼近。
白若言提著裙擺走了過去,站在亭子裡,看著石桌上已經下完的棋局,她是完全看不懂,只分得清黑白,其他的一概不知。
「姑娘看著眼生,景瑜,你居然金屋藏嬌!」
白若言看了看說話的男子,臉上滿是笑意,手上還拿著一把摺扇,君景瑜著藍衫,他著青衫,容貌較君景瑜是差了幾分,可也當得起俊朗一詞。
「方珏兄,這是若言。」
「哦~」他這一聲哦可謂是千迴百轉,意味深長,他站起來繞著白若言轉了一圈,然後又坐下,嘖嘖贊道:「沒想到這世上也有女子能讓景瑜兄牽腸掛肚,朝思暮想,若言姑娘,幸會,幸會。」他朝著白若言作揖,唇角揚起。
方珏眼珠一轉,竟是點起頭來,將白子一顆顆撿回盒子裡,邊撿邊說:「無礙,景瑜兄棋藝了得,相必教佳人下棋這種事,他是很樂意的。好了,我該回去了,不然他們又要派人來這裡尋我了。」
「嗯。」君景瑜淡淡的點點頭。
倒是白若言,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再會。」
等方珏走了,白若言看著石桌上的殘局,悠悠然的坐下,把玩著盒子裡的棋子。
「他是什麼人?」白若言淡淡的問。
君景瑜抬眸看著她,含笑道:「他是方氏家最小的,不過他父親管他管的緊。」
「是個隱士?」不知道為什麼,白若言隱隱覺得他的身份就是如此。
君景瑜挑眉,但笑不語。
「這裡不是普通的村子吧,雖然他表面上是。」這裡的村民雖然和其他的一般無二,但從他們走路的風姿來看,便可以斷定這些人是受過教育的,起碼也得是一群有素養的人。
「言兒果真是聰慧過人。」君景瑜笑著稱讚道。
白若言也是揚唇一笑,微微頷首,當是受了他這不知真假的稱讚。
「走吧,該用膳了,我讓廚子做了你愛吃的。」
愛吃的?白若言聽到吃的,頓時眼睛都亮了。兩人從後院一直往堂屋裡走,恰巧在院子裡碰見了管事的孫子,他背著身子,不知在玩什麼。
白若言悄悄走過去,看見他手中的螃蟹時,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小孩子警惕性挺高,白若言剛站在身後,他便有所察覺,連忙回過頭來,看見白若言和君景瑜,脆生生的行了個禮:「九兒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白若言聽見太子妃的時候,心中一跳,總覺得這個稱呼不應該是屬於她的,她有些茫然,便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君景瑜,見他滿臉笑意,沒有出聲反駁,也就把這個想法藏在肚子裡,閉口不言。
白若言把目光放在九兒手上的小螃蟹身上,滿眼笑意的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你在玩螃蟹啊。」
「你也對這個感興趣麼?」君景瑜往前走了兩步,站在白若言的身旁,見她的眼神一直盯著九兒手中的螃蟹,垂涎的很。
「我只是喜歡吃螃蟹而已......」白若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一直都比較喜歡吃海鮮,不過她喜歡的是螃蟹龍蝦之類的,可每每端上來的都是鮑魚、海參、魚翅、魚肚,如今看到螃蟹,不免勾起了她的食慾。
如果螃蟹看見她這副對自己垂涎三尺的表情,一定會一鉗子上去吧。
遲遲沒有聽到君景瑜的回答,白若言有些奇怪的回過頭看了一眼,誰知道正瞧見君景瑜用同樣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太子妃,這螃蟹也能吃嗎?」九兒仰著腦袋,好奇的問道。
「呃......」白若言一愣,難道古代沒有吃螃蟹的習慣?可是紅樓夢裡薛寶釵不是還說了「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
「既然王妃說可以吃,那就一定可以吃,九兒,你去讓廚子今晚做一盤螃蟹。」君景瑜心中懷疑,卻還是如此對九兒吩咐道。
白若言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她想開口阻止九兒,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九兒,你讓廚子清蒸,蒸熟了就可以了。」說完自己的要求,白若言面帶笑容的看了一眼九兒,又看了一眼君景瑜,仿佛很滿意一般點了點頭,把手背在身後離開了後院,留下凌亂的九兒和吃驚的君景瑜。
「有意思。」君景瑜唇角揚起,抬起手輕輕的放在九兒的頭上,說道:「你就按照太子妃說的去做吧。」
「是,太子殿下。」
在這裡的日子很平淡,每日除了看風景就是發呆,白若言已經有些厭倦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
她一直沒有去過閣樓的三樓,三樓也沒有別的,君景瑜和白若言的臥室都在二樓,至於三樓,白若言似乎只看到一個書房,其他的都是空房間,堆著一些不必要的雜物。
書房,白若言靠著窗台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書。此書正是滄瀾國的史書。
翻閱著手上的書,白若言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複雜的表情。這本書里儘是些文言文,雖不是特別艱澀難懂,白若言讀來還是有些吃力。
門外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卻剎那停止在了門口。雖然很輕很輕,但是白若言卻瞬間捕捉到了。
「若言姑娘,太子殿下回來了。」門口傳來了一個淡淡的冷冷的聲音。
是那個總穿著紫色衣服的女子,白若言挑眉,這裡的所有人都叫她太子妃,唯獨這個女子,一直堅持叫她若言姑娘,而且不難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對這個稱呼還是很不滿意,或者說,她不滿意的,是白若言本身。
「哦。」白若言淡淡的應了一聲,將書合上。
白若言起身將書正準備放回書架,門口響起了一串腳步聲。門口響起了紫衣女子的行禮聲音。
門被推開來,門口出現的是君景瑜。
「你回來了。」白若言微微頷首,沒有行禮,君景瑜一直不肯告訴她她的身份,只說她不必向他行禮,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卑賤的人物。
「今日怎麼有興趣到我書房來看看。」君景瑜走了進去,紫衣女子朝里望了一眼,隨即便拉上了門。
空氣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白若言的鼻子一向靈敏,他一進來,她就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