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葉青的身份
「寧家主?」沈畫淺淺笑道,眸子裡帶著一抹狡黠。
「我這身子多有不便,不知寧家主可否幫我買些吃食回來?」
寧崇挑了挑眉,「你直接吩咐下人去買便是。」
「我想吃冬幻閣的珠翠金萍,要不梅心樓的小周菜也是可以的。」沈畫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意思很明顯。
「......」寧崇感覺自己的嘴角快要抽搐了,真想一拳頭給沈畫揮過去。
「寧晉,去給她買。」
沈畫滿意的點點頭,等寧晉走了,她才走到寧崇面前,輕聲道:「寧家主不問問我為何而來嗎?」
寧崇看了沈畫一眼,忽然笑了,「我寧崇答應三年之內為你辦事,那你就是我三年的主子,既是主子做事,我自然不會過問。」
沈畫看著面前頗為恭順的寧崇,心底知曉兩人其實只是合作關係罷了。
入夜,寧晉將一份書信遞給寧崇。
朱紅色的標記,是家族的信。
寧崇快速掃了一眼內容,隨即憤怒的把信拍在桌上。
「家主……」寧晉詢問道。
寧崇皺著眉頭,伸手將信放在燭火上燃燒,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眼神深遠。
「青兒現在還在夜郎城,你加派些人手在他身邊,最近可能不太平靜。」
「是。」
等到寧晉出去,寧崇一個人坐在書房,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房頂,半晌才緩緩開口,「進來吧。」
沈畫撇了撇嘴,從窗戶跳了進來,一臉好奇的看著寧崇,「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寧崇沒有回答沈畫的問題,眼神冷冽的看了沈畫一眼,顯然對她躲在外面偷聽的事很是不滿。
「我也就是路過這裡,又不是故意的。」沈畫自顧自的走到書桌旁坐下,揉了揉眉心問道:「可是家族發生了什麼事?」
寧崇點點頭,又搖搖頭,「算不上什麼大事。」
寧崇的姐姐嫁到葉家,葉郁原本是有妻子的,後來遇刺身亡,就留下一個孩子,寧崇姐姐嫁過去生下葉青,深得葉郁喜歡,大兒子葉達恐葉青危及家主之位,處處為難葉青,甚至想置他於死地。這一次得到葉青獨自出門的消息,葉達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寧崇姐姐連忙寫信向他求助。
離開寧崇的書房,沈畫慢悠悠的散著步回房,寧崇給她安排的院子她很喜歡,尤其是這條回小院的路,路旁種滿了翠竹,夜晚時候,伴著昏黃的燈光,別有一番風景。
沈畫總覺得這個葉青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系統,這個葉青是誰啊。」沈畫默默的問。
系統默默嘆了口氣,為宿主的記性默哀一秒鐘,「宿主,葉青就是你上次在亭子遇到的那個少年啊,人家還救了你一次。」
「就是他啊……真是無巧不成書。」沈畫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倒是真想起來了,畢竟像他那樣的少年,走在人群中都忍不住會多看兩眼,況且他還救過自己。
夜郎城
那邊寧崇剛收到了刺殺的信,加派的人手還沒到位,這邊殺手卻已經開始出手了。
葉青和宮憶坐在馬車裡,兩人從上午出發,此時差不多剛到夜郎城的邊界。
葉青身子弱,已經裹著被子在馬車裡睡著了,宮憶厚著臉皮坐在裡面打盹,時不時抬起眼皮看一眼葉青,在魔宮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人,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琉璃。
書童在外面駕車,月色正好,馬車的軲轆聲在樹林裡顯得格外清晰。
宮憶忽然睜開眼睛,用扇子輕輕掀開馬車的小簾,又連忙放下。
「葉青。」宮憶搖了搖熟睡中的葉青,少年睜開眼,眼中竟是一片清明。
「有人。」宮憶說了一句,身子靠向葉青,做了個簡單的保護動作。
書童也是習武之人,保護葉青多年,自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繃直了身子,手緊緊的攥著韁繩。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箭嘯劃破長空,危險接踵而至。
寧崇的人找到葉青時,是在一條河邊,葉青昏迷不醒,書童和宮憶身上都受了重傷,看來葉達這次是下了狠手,宮憶雖然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能逃出來已是不易。
一大早,沈畫吃過早飯,準備出去逛逛街,好生體驗一下蘭城的風情民俗,剛走到門口,就見寧晉急匆匆的往書房走,連忙跟了上去。
「家主,出事了,這是我們的人傳來的書信。」寧晉行了個禮,將信遞給寧崇。
「可是葉青出了什麼事?」沈畫走了進來,站在寧崇身旁,墊著腳瞥了一眼信。
果然,是葉青重傷的消息。
寧崇沒有避開沈畫,直接問寧晉,「為何是三人?」
「此人目前還在昏迷,身份位置,不過,他手中有一把摺扇……」寧晉從袖中將摺扇拿了出來,遞給寧崇。
沈畫一眼就認出這是宮憶的摺扇,不過卻沒有立刻說出來,心裡暗暗琢磨著宮憶何時和葉青走到了一處去。
寧崇接過摺扇,展開來,並未發現什麼,見沈畫盯著摺扇看,不由得眯了眯眸子,對寧晉說道:「暫且留著,等他們回到蘭城再說。」
從寧崇書房出來,沈畫放棄了出門逛街的想法,問管家要了幾本書,慢悠悠的窩回自己的小院。
看到蕭凜的時候,沈畫覺得有點不太真實,他就這麼站在竹林的那邊,背對著她,靜靜地,仿佛站了很久。
聽到她的腳步聲,蕭凜轉過身來,連著趕了幾天的路,他都沒來得及收拾自己,面色憔悴,看著沈畫時,眉宇之間有說不出的溫柔。
「蕭凜……」沈畫愣愣的喊了一聲。
蕭凜走上去一把將沈畫擁入懷中,閉著眼睛,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沈畫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推不動,只好任由他這麼抱著。
「畫兒,對不起。」蕭凜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他說對不起不是因為自己錯了,而是覺得讓她受了委屈,他沒有去想她一個人是怎麼逃離皇宮離開夜郎城,他只想到她的難過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