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軍營之內
白若言抓著他的衣襟,本來只是輕輕的,忽然感覺到手中的君以陌是真實的,便換成了環抱,直到真的確定這不是夢,白若言才緊緊的抱著君以陌,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君以陌輕輕吻著她的額頭,用指腹拂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若言……你受苦了。」她是因為自己才會被利牙人當做人質虜了去,這從京城到南疆的路上,她得受了多少苦,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還好,你來救我了,我方才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白若言抱著君以陌,泣不成聲。
君以陌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又心疼又憐愛,一個低頭,不由分說就將白若言的唇瓣吻住了。
白若言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她緊緊的摟著君以陌的腰,感受著他的愛意和憐惜。
纏綿許久,君以陌才緩緩放開她的唇瓣,不過他的手仍是緊緊的摟著白若言的腰身,君以陌嗓音低沉而沙啞,喊著白若言的名字;「若言……」
白若言將臉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這些天來的驚懼和害怕,在這一刻都消散了。
「日後跟在我身邊,哪也不要去。」君以陌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哄著懷中的女子,他甚至不敢去想,若這一次白若言真有個好歹,他要如何自處。
「你上一次也是這樣說的。」白若言記起那一次的爭吵,故作不信的撇撇嘴。
「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周全,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白若言的心頭軟軟的,看到君以陌的瞬間,她便已經忘卻了所有的擔憂和痛苦。
白若言呆在大帳里修養了幾日,把病養好了才被君以陌允許下床走動。
軍中將士聽說王妃來了,個個稀奇的不得了,都想看看能把王爺迷住的是個怎麼樣的美女子。可惜白若言一直在帳中養傷,不曾出來。
直到白若言的病實在是好透了,君以陌才命人給她準備了一身男裝,又讓她將頭髮高高束起,做男子打扮。
「軍中不比其他,女兒身多有不便。」君以陌在一旁解釋道。
「沒事的,我倒覺得這樣很好,羅裙雖美,卻很礙事。」這倒是白若言的心底話,這一身軍裝穿著可比裙子利落多了。白若言笑著,眼睛帶笑的看著他,忽然,她想起來之前穿著的那件衣裳。
「景陌,我之前穿的那件衣裳呢?」
「扔了。」那衣服滿是髒污,每每讓君以陌見了都覺得心疼不已。
「啊!那我的香囊豈不是……」她忽然想起那個繡給君以陌的香囊,那可是她花了好多時間和心思去做的。
「你是說這個嗎?」君以陌淡淡笑了,看白若言一臉期待,果真從懷中摸出一枚香囊,那香囊式樣精巧,針腳細密,顯是縫的人費了好一番的功夫。
「這可是要給我的?」那香囊的右下角繡了一個小小的陌字,叫眼尖的君以陌給發現了。
白若言臉一紅,眼神看向別處,「原來是被你拿了,你要就送給你了,這可是我第一次繡的,繡的不好不許嫌棄。」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
「我很喜歡。」君以陌唇角含笑,看著白若言嬌俏的模樣,再看向那香囊時,就連烏黑的眼瞳里蘊著的,也全是溫柔之色。
「跟著我,怕是要吃不少苦頭。」
白若言撇撇嘴,打趣道:「我白若言豈是吃不下苦的人?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不要瞧不起我好嗎。」
「你啊……」君以陌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不過片刻的功夫,君以陌已將那香囊重新收入懷中,臉上的笑意也是收斂了,恢復了慣有的沉穩冷靜。
「王爺!」
「什麼事?」君以陌淡淡的說道。
「何將軍和賀將軍在主帳中等你,說有要事相談。」
白若言站在君以陌身後,聽的士兵的話,差點忍不住笑場,這何將軍和賀將軍,真的……莫名的戳中了白若言的笑點。
君以陌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對白若言輕聲說道:「不要亂走,我過去一趟。」
白若言自然色乖巧的答應下來,等君以陌一走,她就在軍營中到處閒逛起來,她還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和以前在電視劇看到的不同,在真實的場地里,白若言不管走到哪裡都能感受到一股肅殺的氣勢,這些士兵個個都挺直著腰板,不管是坐,站,走,無一不透露出軍人的氣勢。
走著走著,白若言便聞到了米飯的香氣,她走近過去,原來是軍中將士正在做飯。
「哎,你,跟我去打點水回來。」其中一個人提著木桶,朝著白若言喊到。
「嗯?我?」白若言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對對,走吧。」那人說完就放了一個木桶在她面前,然後自己拎著另一個木桶走了。
白若言眨巴眨巴眼睛,提著木桶跟了上去。
士兵走在前面,白若言走在後面,大約走了十來分鐘,他們才走到一個湖邊。
「過來打水吧。」
白若言依言過去,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周圍長了不少紡錘樹,就是那種像一個瓶子一樣的樹木。離軍營不遠的地方也有幾顆,卻沒這裡的多。
「咱們平日裡都是到這來打水麼?」白若言問道。
「對啊,不過等到了夏天時間,這個湖就會幹涸,那就要去更遠的地方打水了,你不做火頭軍你可能不知道這些,那利牙人可比我們慘多了,他們的水源簡直少的可憐。」
「你知道這些樹有什麼用嗎?」白若言走到一棵巨大的紡錘樹旁,伸手觸摸著它巨大的樹幹。
「能有什麼用,不就長得大一點。」
「這些樹里,可都是水。」白若言笑著說道。
「嗯?怎麼可能!」
白若言神秘一笑,從懷裡拿出君以陌早上給她防身的匕首,在樹幹上用力扎出一個小洞來。
那士兵走近一看,果然有水流了出來,用手指蘸著一嘗,覺得那水比湖水還要甘甜許多。
「這種紡錘樹呢,就是一顆巨大的「水瓶」,這種樹生活在旱季很長,雨季非常短的地區,這種氣候讓紡錘樹發展出巨大的根系,在極短的雨季大量吸水,儲存在巨大的樹幹當中,一棵正常的瓶子樹樹幹可以長到直徑五米,可以儲存大約兩噸水。」白若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