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太子發難
「去哪?」白若言心中紛亂,看著太子的衣袍上沾著鮮血,一顆心頓時抽緊了,她努力壓住自己的恐懼,沉聲問道:「如今皇上危在旦夕,太子殿下不在大殿裡守著,為何跑到這裡來拿人?你方才說謀逆?我家王爺為國征戰,人人皆知他的忠心,如何來了謀逆之罪?」
太子唇線緊抿,望著眼前的白若言,唇角微微揚起,低聲說道:「本太子可沒時間跟你解釋那麼多,得罪了,南王妃。」
一語言畢,太子長臂一伸,已是將利劍搭在了白若言的脖頸之上。
「王妃!」一旁的秋兒立馬伸手去拉白若言,卻還是慢了一步,劍就在那裡,她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害了王妃。
太子不曾看秋兒,剛要帶著白若言離開,就見一支精兵向著後院衝來,當先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南王君以陌。
君以陌見到白若言被太子用劍逼著,當下面色就是變了,沉聲道:「放開她。」
太子挑了挑眉,唇角揚起,居然笑了起來,「君以陌,你以為你是誰?就憑太皇太后一道密旨,你就能坐上皇位?你做夢!父皇給我的傳位詔書在我這!我才是皇帝!你這個亂臣賊子!」
君以陌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臉色確是愈加深沉。
就在此時,墨潤蓮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因為在大殿上受了傷,他的唇色有些發白,看見太子挾持著白若言,眼中隱隱閃過一絲殺意,「君景瑜,你已經不是太子了!」
「你閉嘴!你這個叛徒!你居然幫著外人去奪自己家的天下!」君景瑜已經紅了眼,看到墨潤蓮時情緒更加激動,抵在白若言脖間的劍也隨著的動作一動,皮膚瞬間被劃破,立馬有血滲了出來。
見此,君以陌的眉皺的更緊了,眸光一閃,便有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中君景瑜持劍的手臂。
「哐當」劍身落地,白若言也脫離了君景瑜的控制。
白若言連忙朝前走了幾步,還未緩過神來,就有一隻手將她拉了過去,白若言回過頭看了一眼,拉她的人是君以陌,頓時放下心來,默默的站在了君以陌的身側。
「拿下。」君以陌緩緩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君景瑜,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一旁,墨潤蓮無神的看著君景瑜猶如瘋癲了一般的在鎮南軍的包圍下掙扎,從前那個從容睿智的太子,不見了。
先皇發喪,白若言身為鎮南王妃,自然是要起床入宮。
現在才一月,天氣仍舊是寒風瑟瑟,吹的人頭皮發麻,白若言站在太極宮外,身子被冷風吹得沒了知覺,身邊圍繞著的全是哭泣的聲音,這般的清晨,白若言不想再有第二次。
白若言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身邊的哭聲忽然變大,驚天震地,白若言抬起頭來,站在跟前的人已是哭的死去活來。
原來是皇帝的梓宮從太極宮出來了。
白若言眨眨眼,將頭低得更低,生怕別人看見了問她為何不哭。她方才實在太空,眾人都在嚶嚶嚶哭泣的時候她在想君以陌。若是有人問她,她還要照實說不成。
叩首,起身,在叩首,復起身,三叩首,在起身。
得道高僧的誦經聲緩緩入耳,白若言覺得有些催眠了。
在太極宮外站了一上午,知道事情結束,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所有人才得了一個喘氣的機會,方才震天的哭聲默契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又被宮人帶到殿內歇息了一會,等到喪禮結束,方才各自回府。
白若言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府上,球兒連忙端了一盞熱茶給她,身上的衣裳還未換下,就聽見外面文青的聲音:「王爺......」
是君以陌回來了。
白若言喝了一口茶,剛放下茶盞,君以陌就進了屋,秋兒行了禮退下,貼心的把房門關了起來。
「景陌,你怎麼回來的這樣早?」白若言還以為他晚上要在那兒守夜,誰知他居然現在回來了。
君以陌親了親她的面頰,唇角揚起,輕輕攬著她的腰肢,將頭抵著她的肩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怎麼了?」白若言有些不解的問。
他的手指撫過白若言的面頰,低聲笑道;「在太極宮時,怎麼見你一直低著頭,也不抬頭看人?」
白若言眨眨眼,有些心虛的道:「他們哭的那樣厲害,我是做不到的,我就是個充數的,一滴眼淚也掉不下來。」
「你啊......」君以陌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怕弄疼了她,連忙親了親。
白若言被他的舉動逗笑了,窩在他懷裡問:「早上那麼多人,一眼望去都穿的一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為何認不出你?你是我的娘子,無論是在哪裡,我都能一眼看見。」
白若言心裡歡喜的不得了,臉上浮出淡淡的紅暈,笑道:「今日是吃了蜜?嘴怎麼這麼甜。」
君以陌見她唇角彎彎,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道:「先前沒有,現在才嘗了一些。嗯......真甜。」
白若言一愣,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只將臉面埋在君以陌胸前,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怎麼了?」君以陌捏著她的肩,輕聲問。
「沒什麼。」白若言回了一句。
這是害羞了?君以陌挑了挑眉,看著白若言難得的小女兒姿態,心裡想著日後是不是該多些這樣的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