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藥泥
白若言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王老四一時沒反應過來,嚇了一跳。
白若言連忙把草藥從臉上拿下來,放在一旁,「不好意思乾爹,嚇到你了。」
王老四搖搖頭,端著一個藥碗。
白若言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藥湯散發著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
「乾爹你先放在這裡吧。」
王老四點點頭走了出去。
白若言看著床邊那碗難聞的藥湯,皺著眉頭問了一下系統,「這個真的要喝嗎?感覺好苦的。」
系統再次冷哼一下,「你可以選擇等死。」
白若言縮了縮脖子,暗暗咽了口口水,端著藥碗,眼睛一閉,咕嚕咕嚕一口把藥湯喝了下去。
真的非常苦!太苦了,白若言覺得她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真的難受。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白若言還是覺得嘴巴里全是苦味,連咽口水都是那藥湯的味道,真叫人難受,
王老四坐在外面,心裡忽然覺得有些悲涼,他孤身一人的時候哪怕沒有吃的喝的,挺一挺也就過去了,想到這裡,王老四看了一眼屋子裡的白若言,他不知道這丫頭還能活多久,但是既然撿了她回來了,他就會負責到底!
王老四嘆了口氣,扶著門站起來,他年輕的時候就跛了腳,沒有女人看得上他願意嫁給他,也許,這就是命吧。
白若言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王老四淒涼的背影。
「乾爹你怎麼了?」
王老四回頭,眼裡還閃爍著淚花,看到白若言,連忙回頭擦了擦眼睛,然後咧著一嘴黃牙說:「沒事呢,坐在門口乘涼。」
白若言把他眼裡的淚花看的分明,不過她不可能去說破,笑了笑坐在了王老四身邊。
「丫頭?」王老四疑惑的看著她。
「乾爹,我陪你乘涼。」白若言坐的離王老四稍微有些距離。
王老四點點頭,嘴裡直說著好。
白若言想了想,轉過頭認真的看著王老四說道:」我的名字叫白若言,乾爹可以叫我若言。」
王老四愣了愣,笑了。「白若言,這名可真好聽,一聽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啊,哪像我們。」王老四還沉浸在剛才的悲傷之中,語氣有些低沉。
白若言咬唇,不知道該怎麼去勸這個正在傷心的老人。
「若言?還是喊你丫頭吧,順口些。」王老四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眼裡陷入了回憶。
「乾爹今年多大了?」白若言問道。
王老四笑了笑,「丫頭今天見了我二哥,可是覺得他比我看上去還要年輕些,而我,就像個糟老頭子。」
被說中心中所想,白若言有點尷尬,隨即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十歲那年,母親讓我上山砍柴,我跟著大哥一路走,路上遇到一條毒蛇,不過那蛇是衝著我大哥去的,卻布料他一個轉身用砍柴刀劈了一下嚇了毒蛇,毒蛇轉身來咬我,我嚇傻了動也不敢動,大哥推了我一把,我撞在旁邊的石頭上碎了一截小腿骨,回到家因為沒有錢,看不起大夫,這條腿也算是廢了。腿廢了,就沒什麼用了。」後面的人生,不用王老四說,白若言也知道他過的非常不順。
白若言也大概知道王老四的意思了,因為小時候跛腳的時候,他肯定受到了別人的嘲笑,變得越來越自卑,人得心裡一直消極,容顏也會變得蒼老。
「他的腿可以治好嗎?」白若言在心裡暗暗問系統。
「如果離受傷時間不長的話還可以,但現在,毫無希望。」系統回道。
白若言嘆了口氣,看著旁邊略顯蒼老的王老四,心裡也覺得有些淒涼。想想自己這次,不知道任務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未來的發展,還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好的天花,迷茫的以後。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隨便將的填了下肚子,王老四就出門去了,他是去拾荒。
白若言把草藥燒火熬著,然後在旁邊用搗藥的杵子弄碎草藥,這一次她搗的特別仔細。
「這個如果能搗的像泥一樣就好了,那樣子敷在臉上才是真的舒服。」白若言喃喃自語道,她剛剛忽然想起在現代買的那些塗抹的面膜了,可以這個草藥最多就是搗碎一些,要到那種程度怕是有些困難。
白若言這邊還在想,那邊系統就出來把一個藍色的小瓶子遞到她的面前,說:「把這個加在裡面就可以了。」
「這是什麼?」白若言問。
「我難道會給你毒藥嗎?這個只是能讓這些草藥變軟然後成泥。」
白若言聽完眼前一亮,心到這可是好東西啊。
「往裡面滴兩滴就可以了。」系統仍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說完就消失了。
白若言已經見怪不怪,打開藍色小瓶子,一股清香從裡面飄散出來,白若言使勁聞了一下,有點像薰衣草,讓人很放鬆。
加了兩滴進去之後,草藥漸漸的變成了藥泥。
藍色藥水的味道和草藥的味道混在一起,格外的好聞。
把草藥敷在臉上,等時間差不多了,藥罐里的藥也差不多熬好了。
這藥泥敷在臉上果然不一樣啊,比昨天的感覺好多了,而且洗掉之後,白若言覺得就像真的敷了面膜一樣,皮膚變得細膩得多,只是礙於臉上還有疹子所以還不光滑。
「叩叩叩……」門外想起敲門聲,隨機便傳來聲音:「四叔你在家嗎?」
這是誰?
白若言連忙把門打開,只見一個女人挎著籃子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外。
「咦,只有你一個人在家?」這人徑直走了進來,她倒不是失禮,而是當做親人一樣,沒那麼拘束罷了。
白若言有些奇怪,她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不過她方才在門外喚了一聲四叔,難道也是王老爹的親戚?
「四叔不在家麼?哦,她可能又出去了。」女人沒在家看見王老四的人,就轉過身朝著白若言說道。
「你可是四叔撿回來的那個得了天花的丫頭?」
白若言有些無措,迷茫的點點頭。
女人把籃子放在桌子上,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朗聲說道:「我是四叔的侄女,聽爹說你昨天還來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