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怒氣
「景陌,我體內的毒素如何了?」白若言顫聲問道。
君以陌微俯下身子,看著白若言幾近如雪的面龐,他的眼睛一點點的變得通紅,握著娘子的手,低啞而艱難的說了一句:「毒性雖然霸道,但太醫已經給你醫治好了,日後按時服藥,便可痊癒,只是這毒破壞力太強,傷了你的身子。」
「無礙,只要注意調養,也會好起來的。」白若言知道他又在心中責怪自己,只輕聲如是說道。
「嗯。」
「我想看看孩子。」白若言說道。
君以陌微微笑了,對著守在一旁的宮女吩咐了一句:「去讓奶娘把孩子抱來。」
白若言的呼吸漸漸快了起來,一想起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孩子,不由得有些緊張,心跳的好似要從嗓子裡蹦出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奶娘抱著孩子滿臉歡喜的走了進來。
白若言吸了吸鼻子,待君以陌將孩子的襁褓打開,她一眼就瞧見孩子熟睡的小臉,眼眶立馬就濕了,她全身無力,只能堪堪伸出胳膊,將孩子摟在懷裡。
孩子面色紅潤,仿佛知道自己在母親的懷裡,嘴角竟微微彎起,像是在甜甜的微笑。
「孩子居然一點也不像我,全隨了你這個爹。」白若言看著熟睡中的孩子,方才生他的所有痛苦在這一刻都被抹去。
白若言倚著君以陌的臂彎,低著頭輕輕吻了吻孩子的臉頰。君以陌緊了緊白若言的身子,也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吻,輕聲道:「辛苦你了。」
「你給他取名字沒有?」白若言精神稍微好了一點,抬起頭笑著說道,臉上洋溢著母愛的光輝。
「沒有,不過倒是取了個乳名。」君以陌懷裡抱著一大一小,且兩個都是心頭之肉。
「嗯?叫什麼?」白若言很好奇君以陌取的什麼,都說取名是一個學問呢。
君以陌又是吻了吻白若言的額頭,笑道:「你生他如此辛苦,所以我給他取做辛兒。」
「辛兒?」白若言看了一眼在懷中沉睡的孩子,唇角盪起一抹甜膩,「好,就叫辛兒。」
等白若言睡著,君以陌抽空回了一趟王府。
君以陌坐在正廳,他的臉面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覺他周身被一股戾氣包圍,讓人看著不寒而慄。
「將人帶過來。」君以陌聲音淡然,沉著冷峻。
不消片刻,就有人將一個男子押到正廳,讓他跪在了君以陌面前。
「和王爺好好兒說說,將事情全說明白了,興許王爺還能饒你一命。」劉之冬站在男子面前,眼底透著精光,對著那男子吩咐。
「回王爺的話,」那男子面色如土,幾乎連看一眼君以陌也不敢,聲音亦是哆嗦著,「小的只是負責在廚房添柴加火,其餘的一概不知啊。」
「在王爺面前你還敢撒謊!你怕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劉之冬呵斥道。
男子被嚇得身子一抖,隨即抬起頭緩緩說道:「是安穎公主!是安穎公主吩咐小的在王妃的那道菜餚里下毒的。」宮裡的膳食雖然是統一做好的,可在端上正殿之前都是排列好了的,宮女也是依次端走,是以只要計算得當,讓白若言吃上有毒的菜餚並不難。
男子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摸出一個藥包來,哆嗦著遞給劉之冬,一臉討好的道:「大人,這就是安穎公主給小的下毒的藥,說是什麼崔零散,平常人吃了只是簡單的中毒,可孕婦吃了就會有催生的效果。」
這件事看上去已經水落石出了,男子向君以陌看去,「王爺?」
君以陌抬起眼睛,對男子的話恍若未聞,只對那男子沉聲道:「本王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本王,是誰指使的你?」
「小的方才說的可都是實話啊,真的是安穎公主指示小的下毒的。」
「還不說實話!」君以陌動了怒,抽出腰間的佩刀,猛地朝男子的方向一扔,那邊立馬傳來慘叫,男子的一根手指已經不翼而飛。
那男子疼的直冒冷汗,卻還是一口咬定,此事乃安穎公主所為。
直到君以陌對著門外呵了一句:「來人!」
當下,文青便是押著一個瞎眼瘸腿的老婦,走了進來。
剛瞧見那老婦,男子的臉色就是變了,君以陌冷眼看著他,只低聲道;「不想讓你的老母親受委屈的話,就和本王說實話。」
「我說,我說!」那男子咽了咽口水,終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是......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指示我的,她早就料到王爺會查出是小的下毒,就告訴小的只管一口咬定是安穎公主下毒......」
那男子說完,只衝著君以陌叩首,「王爺,小的說的都是真的了,這藥也是皇后娘娘給小的的,還是西域特有的毒藥,在中原極其少見。還請王爺明鑑,放了小的的娘。」他忍著劇痛,對著君以陌道。
君以陌擺了擺手,命人將那瞎眼瘸腿的老婦與這男子盡數押了下去。
這下,正殿只剩下君以陌和文青還有劉之冬三人。
劉之冬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的王爺,扯了扯文青的袖子,低聲問道:「文叔,皇后為什麼要下毒害王妃啊?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文青白了一眼旁邊的劉之冬,說道:「那毒我去查過了,基本是在服下一個時辰後才會毒發,可王妃那日午膳吃了藥膳,相衝了,所以才會立即毒發,這應該也是皇后沒有料到的吧。」
君以陌始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兩人,淡淡說道:「之冬,傳信給各地,讓他們多多少少給閒的發慌的皇上來點壓力。」
劉之冬和文青面面相覷,竟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
他們的王爺,終於要出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