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
宋為笑了笑,看了眼正在犯迷糊的春歸,她還沒全然恢復,累一點就會疲累犯困:「我走了,春歸乏了,讓她安置吧!」說完走了。
宴溪回頭看到春歸的確是乏了,便走過去抱起她走進臥房。春歸任憑宴溪把她放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吹熄了燭火。宴溪這裡沒著沒落的,本想著今晚造作下,卻忘記了自己的小病春歸體力不好,於是和衣在她身旁,翻騰許久才入睡。
到了清晨,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才想起無鹽鎮似乎很久沒有下雨了,轉身看看春歸,她伴著雨聲睡的很沉,宴溪擔心她冷到,把被子為她掖好,而後起身出門叫侍衛去買些點心,自己又鼓搗灶火燒了水,為她打了一壺熱水,這才進到臥房換下一身有些濕的衣裳,回到床上,攬過春歸繼續睡。二人這一覺睡的沉,再睜眼時已是傍晚,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幾乎同時睜了眼,看到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都有些臉紅。
「喝口熱水?」宴溪嘴上問她,身子已經行動了,早上折騰那麼久燒的水這會兒早涼了,於是又折騰了一遍,直到把熱水端到春歸面前才開口說話:「慢些喝,燙。」春歸朝他笑笑,小口輟著熱水,喝完了熱水,宴溪又去拿了茶水讓她淨口,而後把點心拿給她:「慢點吃,別噎著,少吃一點。已經找了人幫忙備了晚飯,今兒下雨,咱們吃點熱乎的,蜀地人喜歡吃寬湯燉豬蹄,那湯里還可以下一些其他的吃食,十分美味。我讓人遞信給阿婆了,今晚你還在這裡睡。」宴溪一刻不停說了這麼多話,說完才覺著自己而今真是愛嘮叨,兀自笑出了聲,一抬眼,發現春歸看自己看呆了,便小聲問她:「你看什麼?」
「我看你笑起來真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無鹽鎮的夏末,有很多溫暖的事正在發生。
第77章 無鹽鎮夏末(二)
這雨下的纏綿, 二人把小桌抬到窗前, 開了窗賞雨。面前的寬湯豬蹄鍋咕嚕咕嚕冒著熱氣, 春歸看著真是有些饞了。
「這要是有一壇花雕...」她還記得之前從將軍府抱出的那壇花雕, 當真是好喝,配上今兒的下酒菜,美哉快哉!
「你當真是會挑, 的確可以來一壇花雕, 然而為夫只能自斟自飲了。」春歸身子還有些弱, 可不許讓她飲酒,何況她飲酒後無狀..
「相公自斟自飲多無趣,我陪你喝,咱們二人你來我往頗有情致...」春歸學宴溪的口氣說話, 說完不忘朝他擠擠眼, 宴溪被她逗樂了,好言好語與她說:「你身子還沒好利索, 這會兒不宜飲酒。」
「這話打哪說呢!」春歸一聽是因著這個, 不樂意了:「你沒有學醫, 你不懂, 這酒呢, 可以活血化瘀。而今到了這會兒,還真是差這點酒調和..」
「.......你酒後無狀...」
「胡說!我怎麼無狀了?」
「你酒後隨意脫衣裳。」
「.........你見著了?」
「對,兩回。第一回 ,我坐屋頂上看星星,你在面鋪外面喝了酒, 穿過醫館,進了後院就開始脫衣裳,到了你臥房門口,是剩一件內裙,衣不蔽體!第二回是在我將軍府,你喝了酒,起身開始脫褂子..我想明白了,你酒後無狀不是有意的,既然不是有意的,更不能縱容你...」宴溪說了那麼多,無非是擔憂萬一自己不在她身邊,她與其他男子飲酒,酒後無狀...她穿著衣裳都那麼多人惦記,脫了衣裳誰能扛得住?
「你無恥!」春歸沒聽出他的話中話,只聽出他坐在屋頂看自己脫衣裳:「與那採花大盜沒有分別!」小臉氣的通紅。
「采你了嗎?」
「.........」宴溪把春歸問住了,這話該怎麼接,當時的確是沒采:「我不管,總之我今天就要喝花雕!」小臉撇過去,顯然是生氣了,眼裡竟還有晶瑩淚光。
「不許喝,除非答應我,以後喝酒必須我在,我不在你不許喝。」宴溪眼下有些擔驚受怕,自己馬上就要歸朝了,最快也要四五個月才能見到她,那麼些人對她虎視眈眈...
「跟薛郎中張士舟青煙也不可以嗎?」春歸還想掙紮下。
「那倒是可以。」說罷起身去私庫,春歸連忙起身跟了過去。她喜歡將軍府的私庫,那私庫里酒香撲鼻,到了私庫門口,宴溪站住了,看看春歸,又看看門。「還不開門?」
春歸這才想起私庫的鑰匙在自己這裡,眼睛笑成了一彎新月,拿了鑰匙去開門。抱了三壇酒出來。宴溪笑了笑:「我看這個私庫太小,娘子愛喝酒,最好專門挖個酒窖。」
「那..也不是不可。」
宴溪接過酒,與春歸回到桌前共飲。
三巡酒下肚,春歸臉就紅透了,一隻手托著臉,另一隻手伸到窗外接雨水玩。宴溪從前是千杯不醉,即便這些年喝的少了,但酒量還在。他倒是沒覺得酒上頭,只是眼前這娘子讓她上頭。
「別著涼。」伸手去抓她手,卻被她反抓住遞到嘴前,張嘴咬住的他的手指。一雙眼無辜的看著他,哪像一個喝醉之人?宴溪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舌,眸色深了深,春歸不明就裡,重重咬了他一口,而後鬆開他的手指,這種似是而非的舉動最磨人...
宴溪嘆了聲,給自己斟了酒一飲而盡,再斟一杯,被春歸搶了去,又斟一杯,還是被搶過去,春歸連搶五杯,覺著自己喝的恰到好處,晃晃悠悠站起來,開始解自己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