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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飄dàngdàng,透明結界載著搖光、羅剎、冬瓜和小骨頭,緩緩的落在那鳳凰花台上。
鳳凰台上鳳凰游。
十年之後1
清風飛揚,糙木清香。
繁花燦爛,蝶飛蜂繞。
緩緩與沉醉中醒來,搖光和羅剎迷濛的看向四周,蝶飛蜂繞?難道他們得救了?還是閻羅王那裡的景色這麼美?
觸目所及,紅色耀眼,猙獰依舊。
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羅剎搖了搖腦袋,眼前的qíng景依舊如剛才一般,沒有絲毫變換,那為什麼他剛才會感覺到好似身在盛世美景中,周圍全是嬌美的景色,身體是從來沒有的舒適?
低頭,與同樣眼中冒出疑惑的搖光對視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可真能gān,還不快把衣服穿上,真是帶壞我這粉嫩粉嫩的孩童。”在搖光和羅剎的疑惑中,冬瓜戲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羅剎抬頭,身邊冬瓜和小骨頭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那眼神亮的幾乎猶如星辰。
殺氣,猶如實質的殺氣,猛的爆發出來,瞬間充滿整個結界內。
羅剎飛速的扯過一旁凜亂的衣服,給身下的搖光裹在身上,把搖光給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哎喲。”羅剎的動作不過瞬間,才把搖光給包裹嚴實,那方冬瓜和小骨頭就被重重的擊飛撞上身後的結界,齊齊爆出哀嚎聲。
“恩?”羅剎一愣。
他剛剛不過是散發出殺氣而已,他不喜歡除了他以外任何人看搖光的身體,那怕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骨頭和冬瓜都不行,但是,他可沒下狠手,這冬瓜和小骨頭怎麼被擊飛了。
“搖光,羅剎欺負人參,哇哇哇,虧我還那麼好心,嗚嗚嗚嗚……”冬瓜從結界上滑落下來,立刻撲在地上打滾。
“這是怎麼回事?”搖光不比羅剎少一分驚訝,反而更吃驚的看看羅剎又看看冬瓜。
剛才,她居然感覺到了羅剎心中的想法,那麼的清楚,那麼的明明白白,好像羅剎在跟她說一般,這……
為何會心意相通到這般地步?
搖光心中驚訝,同一刻羅剎也感知到了搖光心中所想,不由也詫異的低下頭看著懷裡的搖光。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一轉眼醒過來,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十年之後2
“主人,你們合體雙修了。”小骨頭摸摸被撞疼的骨頭,很老實巴jiāo的開口道。
“合體雙修?”搖光和羅剎同時驚訝出聲。
轉頭,對視。
“你會?”搖光問羅剎。
“不會,你會?”羅剎看搖光。
搖光搖搖頭。
他們兩都不會合體雙修的練習功法,這個……
“笨,還是聽本大爺來給你們解釋吧。”冬瓜從地上爬起來,鄙視的看了一眼搖光和羅剎,開始解釋起來。
岩漿翻滾,卻被結界擋在外面,絲毫不得進犯其中。
耳里聽著冬瓜的猜測和解釋,羅剎滿臉控制不住的露出大大的笑容來,伸手緊緊的握緊了搖光的手。
搖光臉上也是一片光彩照人,回握著羅剎。
愛對方深過愛自己,這,就是一切雙修之法的竅門,而他們在這樣生死關頭的qíng況下懵懵懂懂進入,更是一舉跳躍了入門,直接進入了小無天境界,真是貨兮福所依也,福兮禍所寄也。
誰能預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現在我們……”搖光看向羅剎,眉梢眼角都是微笑。
羅剎看著搖光的笑容,什麼話都沒有說,只伸手牢牢的抱住了搖光。
“唉,真是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可憐了本大爺孤單寂寞,長夜漫漫啊。”冬瓜見此伸爪子捂住一雙小眼睛,裝模作樣的嘆氣起來。
在這裡合體雙修既然有那麼大的好處,搖光和羅剎自然要繼續下去,說不定練到後來,就可以破開這天落炎得出升天。
可是,這一下它和小骨頭就要日日面壁。
就這麼點小小的空間,要日日看搖光和羅剎的活chūn宮,它這一隻萬年人參該怎麼活啊,嗚嗚,看久了外面天落炎的紅色,它不想以後得紅眼病,像兔子一樣……
冬瓜哀嚎,小骨頭默然。
搖光聽言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羞澀也不是,豪放也不是,一時間只有把羅剎看著。
羅剎此時心qíng極好,見此大手一揮朝冬瓜道:“你不是要嫁給小骨頭,我准了,你們去長夜漫漫吧。”
“啊……”冬瓜驚悚了,目瞪口呆
十年之後3
“啊……”冬瓜驚悚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羅剎。
“噗通。”小骨頭一個沒扛住打擊,朝後一屁股坐了下去,滾了一圈。
“噗。”搖光則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小骨頭和冬瓜,這怎麼看怎麼都怪異,這羅剎居然也懂開玩笑了。
“我不要,我才不要嫁給你骨頭,本大爺是男人,男人。”冬瓜震驚過後,毛了。
他是男人參,男人參,它說的是下輩子,現在還是這輩子呢,才不嫁,不嫁。
“我也不要。”小骨頭一個骨碌從地上翻起來,身形朝著羅剎就衝過去。
它要進入羅剎身邊的次空間,它以前就是一直待在那裡的,它不要看日日chūn宮,它避。
“你給我休想跑,想把本大爺一個人留下看chūn宮,沒門。”小骨頭沖的快,冬瓜見機也不慢,瞬間就衝過去攔住小骨頭。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別想把這難扔給它一個人參背。
小骨頭拼命掙扎,誓死不gān,可惜冬瓜五大三粗,壓住小骨頭不放,小骨頭應是折騰不出來。
羅剎見此摟過搖光笑了起來,一邊卻也不忘:“記得蔽塞聽覺,面壁就好。”
嗚嗚,小骨頭和冬瓜聽言齊聲大嚎。
背後是chūn宮,前面是面壁,他們這是得罪那層天了啊……
紅光四溢,炙熱無邊。
接下來的日子,搖光和羅剎雖然不至於天天雙修,卻也是隔三岔五就合體一次。
伴隨著他們雙修的時間越來越多,越來越長,保護著他們的結界越來越色澤明亮,堅固異常。
而他們周圍的天落炎從深紅之色,則是緩緩的轉變成了淡紅之色。
那是因為,它們被搖光和羅剎吸取了裡面的天火之力。
結界四周天落炎的顏色不斷的緩緩變化著,搖光和羅剎周身的氣勢越來越qiáng勁起來,氣息,比之剛來迷星的時候,幾乎是有了質的飛躍。
冬瓜和小骨頭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
一年,兩年,十年。
山中歲月容易過,世間繁華已千年。
眨眼就是十年過去。
瀰漫於迷星之上的天落炎由最初的黑紅深紅,
十年之後4
轉變成了淡淡的粉紅之色,炙熱依舊,只是好像少了些許什麼似的,不在如往昔一般妖魅奪人。
十年,新的迷星都城已然另外建成。
十年,迷星風采依舊。
漫天熱氣的天落炎邊,白子今和十八吞天shòu站在那裡,看著已經變色的天落炎。
這十年來,他們找過迷星的任何一寸土地,都沒有找到搖光和羅剎。
他們用了很多種方式,也沒有聯絡上搖光和羅剎。
搖光,羅剎,冬瓜,小骨頭,這四個人,shòu,都消失了,在那一日消失的gāngān淨淨,一點痕跡都不剩。
白子今看著翻滾的天落炎,迷星到處都找遍了,要是羅剎和搖光沒有躲起來養傷的話,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落入了這天落炎中。
他不願意做此推斷,所以,他帶著十八吞天shòu找了十年,而現在,他不得不站在這裡,因為,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說服自己,搖光和羅剎或許還在這迷星的什麼地方生存著。
“主人……”
“大主人……”
十八吞天shòu靜靜的蹲在天落炎邊的岸上,眼光泛紅的看著那天落炎,它們的主人真的……
“小狐狸,你來了。”就在這靜靜的無聲中,一道冷淡淡的聲音響起,半空中一道人影顯露出來,居然是血皇。
白子今抬頭看了一眼手持著酒杯,喝著鮮血,虛空立著的血皇,冷冷的一掃,並沒做聲。
血皇好似也並不介意白子今的回答與否,微微轉頭看著下方沸騰的天落炎,手中那一杯酒緩緩的傾倒而下,倒入那岩漿之中。
十年之前的今日,那一對有qíng人隕落在這裡。
十年之間,他沒有在遇見任何一對能夠在一次演繹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感qíng的愛侶。
所以,今日,他來給他們祭一杯血酒。
“貓哭耗子假慈悲。”白子今見此極端不屑的出聲。
血皇聽言沒有看白子今,只緩緩豎起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血酒品了一口後,淡淡道:“小狐狸也愛他們吧。”
不是問詢,而是肯定。
白子今聽言理都不想理這個血皇
十年之後5
白子今聽言理都不想理這個血皇,他們?他只喜歡搖光一個,才不喜歡羅剎。
“我很喜歡他們。”血皇對白子今不回答並不介意。
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後,血皇看著下方滾動的天落炎,重複:“我很喜歡他們。”
在他們死後,他才覺得他喜歡他們,喜歡那樣的愛qíng。
白子今聽言眼中充滿了諷刺:“喜歡到殺死他們,這就是你的喜歡?”
“不殺死他們,又怎麼知道我喜歡。”血皇回答的仿佛天經地義的本末倒置。
白子今聽言一口氣憋在心裡,幾乎想撕了這個變態的血皇,他知道這個血皇厲害而孤寂,卻不知道一千多年了,居然更變態了。
拳頭握緊了又放開,白子今突然笑了起來:“是嗎?那可要恭喜你了,終於找到喜歡的了。”
血皇聽言皺了皺眉,沒有在說話。
喜歡的人都死了,才知道自己喜歡,這樣的報復或許比衝上去揍殺他,還讓他冒火吧,白子今冷笑著。
岩漿滾滾,火焰浮動。
十年沉靜如一日的天落炎,突然開始輕輕的浮動起來,就好似風chuī過水麵,起了絲絲的皺褶。
天落炎邊白子今和血皇見此,同時微微一愣,天落炎可不是風chuī過就能起làng花的岩漿啊。
而此時滾滾如海的岩漿中心,那厚實的完全看不見裡面qíng景的結界,開始周身流轉起一絲絲白色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