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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款的‘霞綺羅’?”江白奏上前來看,然後便指著方靈靈的鼻子道:“方靈靈,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啊!”

    他跳起來罵道:“你懂什麼‘霞綺羅’呀?‘霞綺羅’是山尢國才產的,十分珍貴的一種絲綢,一共分為十款,這種‘霞光銀線’的是去年才流行的,今年最新款的是‘霞攬青天’,金織坊到現在還沒進到貨呢,而咱們江家的巧織坊在二月間就進了十九匹,不過全都搶購一空了!但我已派人去山尢國進貨了。你竟還信人家說什麼最新款的,這匹布你肯定花了兩百銀兩以上對不對?這個今年應該降為一百五十兩才是,哼!就因為‘霞攬青天’缺貨,這金織坊才敢抬高價錢,可惡的金世績,竟敢騙人騙到我江家來了,我得去找他算帳,叫他把銀子還給我!”

    說罷江白就想衝出門去,誰知人影一閃,方靈靈已擋在了他的面前,玉指一點,便點到他的腦門,“你這個滿腦子只有huáng金白銀的勢利小人!你管我用多少銀兩買到了!你管我買的是不是最新款的!這是人家要送給傾雪姐姐的禮物,所謂禮輕qíng意重,人家送的就是心意,要你多嘴gān什麼!”

    玉指再使勁的敲敲,“眼中只有銀子的人,懂什麼叫真心實意!肯定全給銀子洗黑了!這顆腦瓜裡面肯定是黑的!這裡面的心肯定也是黑的!這裡面的腸子肯定也是黑的!這裡面……”

    方靈靈一路指下來,指到肚子下卻啞了。

    江白卻是一把跳了起來,離開方靈靈有一丈遠後才落地,“君子動口不動手,方靈靈,你動手動腳gān麼!”

    “哼!你以為你是金身金佛呀!不過是個黑心黑肺的、滿身銅臭的商人!本姑娘還不願動手呢!”方靈靈鼻子翹翹,下巴一抬,帶著幾分不屑道。

    風傾雪與秋意遙帶著幾分玩味的看著這每天都要上演的一幕,而秋童與鹿兒卻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靈靈,別和江白吵了,你們難道要這樣吵到老?”風傾雪上前拉開方靈靈,有幾分好笑道,“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你們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誰和他(她)是冤家了!”兩人馬上齊聲反對。

    “果然是夫妻,反應都一樣的。”秋意遙笑道。

    “夫妻?”江白卻古怪的看他一眼,然後又看看那匹‘霞綺羅’,“意遙兄,你們成親吧!”

    眾人不由都是一征。

    “反正你們兩qíng相悅,不如成親罷,而且你們也應該請我們喝喜酒才是啊,我和靈丫頭可算得上媒人了。”江白道,只是眼中卻閃著異樣的光。

    秋意遙和風傾雪相視一笑,成親啊,他們早已成過親了!

    “對,雖然你們不在意這些,但至少也要有個喜堂,做身嫁衣,弄對龍鳳燭,並請我們這些朋友喝喝喜酒才象個樣嘛。”方靈靈難得的附合著。

    “那我們去準備,”鹿兒喜道,“我們現在就去買這些東西回來,今天就讓小姐和公子拜堂成親!”

    “好,好,好!”秋童也贊同。

    “那我們分頭行動吧,江白你去十香樓吩咐送一桌酒菜過來,秋童你去醉仙樓買兩壇好酒,我去巧織坊弄鳳冠霞帔,鹿兒去買些胭脂水粉。”方靈靈吩咐道。

    “好,現在就去。”江白點頭,率先出門。

    走出一里之後,他死死扶住路邊一株柳樹,胸口似無法呼吸一般的痛著,閉上目,手指在柳樹上抓出五個指印。

    良久後,他放開柳樹,踏步往城內走去,揮袖間,袖中掉落一朵gān梅瓣,那是當日梅林初遇時他藏起的一朵梅花,此時,當日嬌艷的花已gān枯,色變香失,落在塵地與那些塵埃已無甚區別。

    他征征看著,卻未拾起,微微苦笑,梅花仙子,果然只存於傳說與幻夢中。

    杭州城內,鹿兒置身熙嚷熱鬧的人群中,看著道兩旁林立的店鋪,一時間竟似忘了自己是為何而來,征征的望著一處出神。

    茫然之間,心qíng竟是一半歡喜一半失落,歡喜的是為著公主,她終於可以和她最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以後公主將不再寂寞憂傷。而那一份失落,她卻解不清,只是模糊的知道,以後將會不一樣了,公主將不再是她一人的了。

    “姑娘,你要買什麼東西嗎?”

    忽聽得耳邊有人喚道。

    回神一看,是一個年輕的夥計,原來自己竟在一家店鋪前站很久了,大概這店裡的夥計見她忤在門口這麼久,因此出來問問。

    “姑娘,本店是城裡數一數二的玉器店,姑娘可要進來看看有什麼合心意的玉飾?小店保證樣式jīng巧,價錢公道。”這小夥計模樣清秀,而且看來頭腦聰明,口舌伶俐。

    “喔。”鹿兒抬頭看看,只見店門口掛著牌扁“品玉齋”。

    “姑娘可要進去看看?可要買個玉環、玉釵什麼的?”小夥計繼續詢問,且撿著姑娘家喜歡的說。

    “嗯。”鹿兒跨進店堂。

    方靈靈雖囑她買些胭脂水粉的,但公主從不用那些,況且公主天生麗質,何需那些俗粉妝扮,不如看看這店中有沒有合心意的首飾吧。跟著公主這麼些年,似乎只有在王府的那些年才見她戴首飾,這幾年在外公主幾乎是不戴的,這次大喜之日,總要戴些吧?

    “姑娘請看,這一排是玉釵,這一排是玉環,這一排是玉墜,這一排是玉佩,這些又分藍田玉、緬甸玉、翡翠玉、崑崙玉、蒼山玉……”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都要聽胡塗了,”鹿兒搖搖頭,對夥計道,“我自己看,有不懂的再問你了。”

    “呵呵,也好,姑娘慢慢看。”夥計也不惱,依然笑呵呵。

    “公子裡面請!chūn夷,倒茶!”忽聽得門口傳來喲喝聲。

    “來了,掌柜的!”夥計忙答應著,準是來了貴客,否則掌柜的也不會叫倒茶,走前不忘招呼鹿兒一聲,“姑娘先看看,小的一會兒回來。”

    “嗯。”鹿兒也不看他,只顧埋頭在那一排排玉器中挑著。

    耳邊似聽得那邊掌柜的熱qíng招呼聲,“公子,你請看,這些是本店最好的玉器了,本店的玉器不論玉質還是樣式,絕對是這杭州城裡最好的……”

    忽然鹿兒眼光凝住了,定定的盯著一隻黑木盒,盒中靜靜的躺著一支玉釵。

    那是一支白玉釵,通體如雪,色澤晶瑩,柔和溫潤,望之即知玉質極佳,但最吸引人的卻是釵頭,釵頭雕若蓮瓣,細巧jīng致,似一朵半開的蓮花,而蓮瓣中心卻有一點天然的朱色,仿若蓮蕊,這雪花紅蕊,靜躺於盒中,無形中卻散發一種惑人的魅力,叫人即生嚮往卻又不敢靠近!

    “玉雪蓮!”鹿兒脫口叫道。

    “好奇特的玉釵!”旁邊同時有人贊道。

    鹿兒抬頭,一瞬間,眼睛似被什麼刺著,竟有片刻的模糊,不知是因門口she過的光線還是因為眼前站著的這個人。

    這是一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長眉朗目,面若冠玉,即算是見慣美男子的鹿兒,也不得不暗贊一聲“好一個翩翩美少年”!且這少年眉眼間竟有幾分似曾相識,仿若在哪兒見過一般,服飾間並不見得有多華麗富貴,但此人卻渾身散發著一種凜不可犯的尊貴之氣,一件普通的淡huáng衫子被他穿來卻仿若王袍在身!

    “公子有眼力!這支玉釵乃西域購進,是西域匠人以白玉仿那千年奇芭‘玉雪蓮’而雕。”掌柜的馬上附合贊道。這掌柜開店數十年,自是帶眼識人,眼前這少年公子一身的氣派,定是貴客,自是全力侍候著。

    “嗯,真是一支好釵!”那huáng衣少年贊道,“不但玉質好,雕工細,最好的是這朵花!‘玉雪蓮’,好名字!”

    “公子喜歡,可要買下?”掌柜聽著喜上眉梢,知道這生意已有八成。

    “好,買下吧。”huáng衣公子也不問價錢,招招手,便見一名漢子上前來,“掌柜的,你跟我家人算帳吧。”

    “好,好。”掌柜的滿臉堆笑,看看這位家人,年約四旬,身材高大,滿臉英氣,那氣勢倒象位將軍,竟比杭州知府還要威嚴些,看來這公子來頭可真是不小喲!

    “慢著!”忽聽得堂中一聲清脆的叫喊聲。

    眾人一看,只見一位美麗的藍衣少女正滿面怒容的瞪著huáng衣少年和掌柜的。

    “明明我先來,這釵明明是我先看中的,為什麼要賣給他!”鹿兒厲聲問道。這可惡的勢利掌柜,竟不將她放在眼裡!這可惡的huáng衣少年,竟搶走她好不容易才看中的玉釵!

    “姑娘,實在對不起,這‘玉雪蓮’只有一支,現這位公子要了,姑娘不如再另選一支如何?”掌柜的馬上陪不是,客人是不能得罪的,這位姑娘看來也是哪富家小姐,但這位公子明顯著來頭更大,權衡之下,當然取公子棄小姐了。

    “不行!我就要這支!”鹿兒卻堅定的道。這支‘玉雪蓮’公主肯定會喜歡的,怎麼可以讓別人買走!

    “這……”掌柜為難了。

    “姑娘,這支釵我已經買下了。”huáng衣少年滿眼興趣的打量著鹿兒,臉上掛著一絲好玩的笑容。

    “你不許買!凡事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這個是我先看到的,自然應該我買!”鹿兒毫不退讓。

    “這麼說,你是要和我爭啦?”huáng衣少年卻還是笑眯眯的問道。

    “就是!這支釵我今天定要買!”鹿兒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和我爭?”huáng衣少年不生氣,竟似十分的開心,“我長這麼大了,還從沒有人跟我爭過東西呢?”

    “哼!別人不敢和你爭,我可不怕!”鹿兒冷哼一聲。就算你是皇帝,今天也不許你買走這支“玉雪蓮”,“玉雪蓮”是我家公主的!

    “真有意思呢!竟然不怕我,還敢和我爭東西。原來和人爭東西是這麼好玩呀。”huáng衣少年後一句話倒似說給自己聽的了。

    “昭華,你在磨蹭什麼?”門外忽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一種威嚴,仿若掌控千軍萬馬的主帥下達命令一般。

    “意亭哥,你來得正好,有人和我爭東西呢,你說她膽子是不是很大?”那huáng衣少年看向門口的人道。

    “哦?誰呀?爭什麼?”門口的人影淡淡的問道,並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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