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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現在先別管吉慶祥他們,而是我們怎麼辦?二哥如何救他?”水家三子水朝賓道,“那些賤民們全遞了狀子告我們,而宜王卻至今未有行動,不知有什麼主意?掉得人心顫顫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才行!”

    “你以為我沒想到嗎?”水至天怒視水朝賓一眼,“可這宜王軟硬不吃,根本無法打動!”

    “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斃嗎?”水朝輝道。

    “哼!為父是這樣的人嗎?”水至天目露冷光,雙拳緊握,骨頭咯咯作響。

    “那爹你有什麼法子?”水朝賓焦急的問道。

    “我自有打算,你們這幾天只要安分守己的呆在家裡就行,別再惹出事來。”水至天告誡兩個兒子,“落雲呢?哪去了?”

    “不知道,自那天他打二弟後,就再也沒見他回來過了。”水朝輝答道。

    “喔。”水至天聞言眉頭一皺,卻又未說什麼,只是眼中閃著jīng光。  

    深夜,一條黑影避開守衛,悄無聲息的潛入府衙,身手敏捷,並未驚動任何人。

    黑影直往府衙後院而去,此時夜已深,所有的人都回後院休息了。

    只是他才踏入後院院門,突然一縷簫音響起,細細柔柔如在腦後,黑影一驚,忙轉身回頭,簫聲止了,而後面卻無一絲燈光,無一人影。

    正驚疑,簫音忽又在腦後響起,黑影迅速轉身,簫音又止,依然無人影。可黑影此時卻不待簫音再起而猛然又轉身,本打算這一次在簫音響起時能將chuī簫人逮住,誰知他卻轉個了空,簫音還是在腦後響起,還伴著一聲輕笑,似自己的舉動全在對方的預料之中,而自己按著對方的預測行動而讓其覺得好笑。

    黑影這下知道遇著了高人,且自己的行蹤完全在對方的掌握之下,當下馬上飛身後退,退至牆邊飛身而起,越過牆落在府衙外,而那chuī簫人竟並未阻攔他,任之而去,只是落地時耳邊似聽得一個溫和的輕語“員外小心”。

    黑影當下冒出一身冷汗,全力往家而去,不敢再留片刻。

    黑影一直往水家奔去,不從正門而進,而是飛身躍進院內,轉轉拐拐進得一座樓中,點燃一支燭,然後拉下面罩,赫然是水家之主水至天。  

    只見他望著燭火出神,雙手抵在桌上,似全身都在抖動,震得桌子吱吱作響,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害怕。

    “咚咚。”忽聽得敲門聲響。

    “誰?”水至天低喝一聲。

    “爹,是我們。”門外傳來水朝輝的聲音。

    “進來。”水至天邊答邊解下身上的黑衣。

    門開了,進來水朝輝,身後跟著水朝賓。

    “爹,怎麼樣?”水朝輝進來就問道。

    話一出口就聽得“嘶”的一聲,水至天將黑衣一撕為二,然後狠狠的扔在地上。

    “不成。我一進去就遇著了高手,可恨的是我竟完全不知他藏身何處!而我一舉一動他卻瞭若指掌!”水至天在桌旁坐下,想起剛才所遇,依然覺得可怕可恨!

    “啊!竟有這等高手?連爹也勝不了?”水朝賓驚道。

    “我本來打算潛入府衙將宜王刺死,一來宜王一死,此案必斷,二來將此罪嫁禍與吉慶祥等,三來將不利我水家的所有證據全毀了,四來宜王之死必震驚朝野,成為皇朝第一案,那皇上及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轉移些此,而放鬆對我水家的注意,那我們便可喘一口氣而另作打算。可此人卻將我之計劃全部打斷!”水至天恨恨的道。  

    “這下可怎麼辦?再也沒辦法了嗎?”水朝輝問道。

    “除非另有一高手與我合作,他去引開今日府衙中chuī簫之人,而我再見機行刺!”水至天眸中閃著凶光。

    “這一時到哪去找這麼一個高手。”水朝賓跺腳道。

    “落雲呢?去把他找回來!”水至天卻吩咐道。

    “爹,難道你叫七弟幫你?他雖是武當弟子,可那三腳貓的功夫連個家丁都打不過,更逞論那個勝過您的高手。”水朝賓一聽不由嗤笑道。

    “你這蠢才,懂什麼!”水至天一瞪他,“落雲的武功還在我之上,只是平日裡他裝瘋賣傻罷。”

    “什麼?真的嗎?”水朝賓一聽不由喜道,“那我馬上派人找他。”說完就要起身而去。

    “等等,三弟。”水朝輝卻攔住他,然後回頭對水至天道:“爹,我認為找七弟不妥。你看看他平日的言行,似是對我們極為不滿,何時有幫家裡做過任何事來著,反倒是給我們惹不少麻煩,再想想前些日子他對二弟的行為便可知。”  

    水至天聞言不由點頭,“輝兒說得有理,只是我們至親骨ròu,他不幫家裡難道幫外人而對付我們不成?我不信他如此狠!”

    “他也許看在親qíng上不對付我們,但依孩兒看,他是決不會幫我們的。”水朝輝斷言道。

    水至天半晌不語,自己的兒子他當然清楚,他知道水落雲是決不會幫他的,良久後不由嘆道:“難道天滅水家不成?”

    “爹,我們可以找另外的人嘛。”水朝賓卻道,“我們家不是養了不少武林高手嗎?”

    “哼!他們!那些廢物!”水至天一聲冷哼,“而且這幾日溜走的還不少嗎?指望他們還不如自己撞牆省事!”

    “爹,其實湘君城還有一高手的,論武藝可說是這城裡數一數二的。”水朝輝目中卻閃著算計的光芒道。

    “誰?”水至天問道。

    “湘君城總捕頭---碎葉神鞭---孫震!”水朝輝一字一頓道。  

    “他?”水至天不由點頭,“此人確實是高手,但他此時如何肯為我用,還不與吉慶祥等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爹,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水朝輝yīnyīn的道,“而您知道他想要的賞是什麼。”

    “嗯。”水至天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微微頷首,以示同意。

    “爹,現已是火燒眉毛,孩兒認為今晚就將他請來為妥。”水朝輝繼續獻策。

    “好!你去!”水至天一揮手。

    “孩兒立刻就去辦!”水朝輝立即飛身而去。

    而水朝賓卻似還沒聽懂一樣,傻在那兒看著他的父親。

    月已斜掛,夜已將過完,那最最黑暗的黎明將至。

    “救命啊!救命啊!滾開!你這禽shòu!滾開!救命啊……”

    水家後園西邊的一座小樓中傳來女子慘厲的叫喊聲,悲切、淒哀、絕望,在黑暗的夜裡傳得遠遠的,遠遠的……只是黑夜似已沉睡,無人醒來,無人響應!只有那悽慘的叫聲慢慢低去、慢慢消逝……  

    七月二十六日,晨。

    府衙的大書房中,宜王與陳令已早早起來在一起商討水家案qíng。

    秋意遙推門而進,看了一眼忙碌中的宜王與陳令,片刻後微笑著問道:“王爺,昨夜睡得可好?”

    “還好,有你在,本王什麼也不擔心,自是高枕無憂。”宜王抬首答道。

    “陳大人呢?”秋意遙繼續問道。

    “也不錯,只是朦朧中似聽到了一縷簫音,但不真切,也不知是夢裡還是夢外聽到的。”年約三十出頭、面容嚴肅的陳令答道。

    “喔。”秋意遙點頭,然後對宜王道:“王爺,今夜與意遙對換一下臥房可好?”

    “可以。”宜王答應,也不問原因,他知秋意遙做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陳大人,水家的事可理清頭緒了?”秋意遙又問向陳令,臉上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讓人見之如飲瓊露,心神舒暢。

    “呵,已差不多了。”陳令嚴肅的臉上也綻現一絲淺淺的笑容,不知怎的,xing格剛正冷肅的他,對著這個潔若白雲,和若chūn風的秋公子,不由自主的放鬆身心,不由自主的要回他一個笑臉,似乎不回便會很對不起他一樣。  

    “是嗎?那麼便快要結束了。”秋意遙站起身來,走幾步後又回頭道:“王爺,其實要治吉慶祥很容易的,只要從水家著手就行了。”說到此處臉上的笑有絲耐人尋味,“可以一個一個的開始。”說完掉頭而去。

    “一個一個的開始?”宜王回味他的話,然後笑開了,這是到湘君城後笑得最開懷的一笑,“本王明白了。”

    夜晚,有淡淡的星月,只是不時為雲層所掩,地上朦朦朧朧的。

    一條黑影熟門熟路的潛入府衙,直往後院而去,待入院門時他小心翼翼的四周環顧,見無動靜便直往主樓而去,他知道目標在此。

    而黑影身後還跟著另一條黑影,隔著約五丈遠的距離,他見前面的黑影毫無阻攔的進入主樓,便悄無聲息的也向主樓掩進,只是離樓還有一丈遠時,便見樓中燈火一亮,然後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似是極為驚訝的叫道:“孫總捕頭,你如何行這般大禮?你如何跪著不動?”

    外邊的黑影已知前面的人失手,而室內的人卻是他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的,因此他馬上飛身而退,離去前卻又似聽到那個輕語聲“小心,別摔著了”。  

    七月二十七日。

    天低沉沉的,太陽時隱時現,天氣異常的燥熱,讓人心qíng格外的煩悶。

    一大早,水家即來了一隊官差,將水朝輝鎖去,說有人遞狀告他,宜王要問話。

    中午時分,水家又來一隊官差,這次將水朝賓鎖去,同樣是有人狀告他,宜王要審問。

    huáng昏時分,水家外忽來了數百官兵,將全府團團圍住,並帶來宜王旨意:水朝輝、水朝彥、水朝賓已全招供,不但害有人命且還搶奪鄉民珍寶無數,因此王爺發令,將水家看守起來,防其同謀逃去,髒物轉移。

    一時間,整個水家數百餘人口,全都慌作一團,一個個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水至天卻反而鎮定下來了,從那兩夜失手,他便已知決鬥不過那個人了,不但他,整個水家已全在人家的計算內,他已無處可逃!那兩夜人家不抓他,那是因為其要以國法治他!

    但他水至天是這般任人宰割的人嗎?!

    整個水家亂作一團時,唯一不受gān擾的是水府最後邊的那一座庵堂。

    此庵堂雖小,但建造的頗為華麗jīng巧,不過,在整個富麗堂皇的水府來說,這庵堂可要簡約多了,況且平日少有人往來,僅居住著水至天髮妻江氏及兩名侍候她的老婦,而且庵堂門都是整日關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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