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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妹身中劇毒,xing命危急,須得你手中之雪蓮才能解她之毒。因此,求兩位將此雪蓮買與我,要多少錢我都給。”黑衣男子懇求道。
“山下牧人不是也有雪蓮可買嗎?”風傾雪不解。
“那只是普通的雪蓮,雖是良藥但並不能解毒。而你所采的卻是‘玉雪蓮’,乃療傷解毒之聖品!”黑衣男子解釋道,“這‘玉雪蓮’千年難得一見,而舍妹此時xing命垂危,若七日內我不將雪蓮帶回,她將……她將……”黑衣男子說道此處竟無法說下去,看來他極為愛護他的妹妹!
“這樣啊,”風傾雪從鹿兒頭上取下雪蓮,“給你吧,你快去救人吧。”
“啊?”黑衣男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讓人夢寐以求的絕世之花竟不費chuī灰之力就到了他手中!
“嗯,這花送給你了,不用你拿所有的一切也不用你拿分毫金銀來換。”風傾雪淡然的道。然後轉身,“鹿兒,咱們下山去,雪蓮,以後我再采一朵送你吧。”
“好的,公子。”鹿兒欣然點頭,救人總是好事。
黑衣男子看看手中的花,又看看離去的兩。這是夢嗎?這兩人難道是山中的仙人?特意救助他的嗎?
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他猛然醒悟,拔腿追上,“請兩位恩人留步。”
風傾雪停下,看著眼前攔路的人,“還有什麼事?”
“請恩人告之尊姓大名,我沈龍飛以後定當圖報。”沈龍飛懇切道。
“我叫風傾雪,她叫風鹿兒。”風傾雪淡淡的道,“至於報恩就不必了,這雪蓮本是無主之物,你若要謝便謝上蒼造物之奇罷。”說完牽起鹿兒預備離去。
“請等等。”沈龍飛再次攔住。
風傾雪停下來,卻不言語,只是拿眼看著他。
“請問兩位恩人要往何處?”
“天涯海角,任我逍遙。”風傾雪看著那被風chuī舞著的雪花慢慢應道。
“那請兩位因人到敝莊小住一斷時日可好,也好讓我略表心意。”沈龍飛懇求道。
“你家?你家在哪呢?”風傾雪隨口道。
“我家在大漠之東的‘龍鳳山莊’,在下即為莊中主人沈龍飛,請兩位恩定當前往住幾日,否則受此大恩卻無以為報,我與舍妹將終生難安。”
“龍鳳山莊?哦,就是那雄霸大漠的一莊一堡中的一莊啊!”風傾雪挑眉道。
“不敢。”沈龍飛謙遜的道。
“聽說你們莊裡養有這世間最好的馬?”風傾雪眼睛一亮。
“不敢說世間最好,但放眼大漠卻絕對第一!”沈龍飛語氣中有一份難以掩示的自豪。
“鹿兒,咱們要不要去龍鳳山莊騎騎馬呢?”風傾雪看著鹿兒,眼中閃著光芒。
“好啊,公子喜歡就去啊。”鹿兒應道。
“那太好了,兩位恩人請!”沈龍飛喜道。
“那好吧,就去你們家騎馬去。”風傾雪牽著鹿兒,領頭而行。
大漠傾雪---火鳳凰
大漠之東有一綿延數百里的大糙原,遼闊富饒。養有馳名天下的良馬,更有成千上萬的牛羊。這是gān燥貧脊的大漠中最大的綠洲,人人皆虎視膽膽的一塊肥ròu。
但這片肥沃富饒的土地屬龍鳳山莊所有,龍鳳山莊是雄霸大漠近三百年的一個古老的大家族。
而在大漠之西雖無大糙原,卻有多處金礦,盛產金、銀、鐵、銅。屬大漠另一霸主樂家所有。
龍鳳山莊。
山莊的後花園中,此時已是寒冬十一月,因此群芳謝盡,只余幾株老梅,開著三兩朵紅梅。
花園右後方有一小樓,樓中坐有兩人。
一位白衣的公子正握一卷書,臨窗而讀。另一位藍衣的少女,正埋頭fèng制一件白色的袍子。樓內靜謐而幽雅。
忽見園中走來兩人,當前行走的是一黑衣英挺男子,身後跟著一紅衣如火的美麗少女。
見到臨窗讀書的白衣公子,黑衣男子高聲呼喚,“風少俠!”
白衣公子聞言抬頭,起身迎客,“原來是沈莊主。”
樓中坐著的兩人正是在龍鳳山莊作客的風傾雪與鹿兒。黑衣的男子自是山莊莊主沈龍飛。
“風少俠,得你賜雪蓮,舍妹之毒已解。今日她身體已好得差不多,因此特來謝少俠救命之恩!”
風傾雪淡然一笑,說:“此等小事不必言謝。只是以後請不要叫我風少俠,叫我名字即可。”
“好!”沈龍飛也是慡快人,江湖兒女不必要那麼多的繁文禮節。然後回頭對身後的紅衣女子說:“鳳舞,還不謝過救命恩人?”
卻見沈鳳舞定定的瞅著風傾雪,神態甚是奇怪,似在回想什麼。
“鳳舞……鳳舞……”沈龍飛喚道。心想,風傾雪確是世間無雙的美男子,但鳳舞也不至失態如此吧?
“原來是你!”半晌後卻聽得沈鳳舞輕輕吐語,語氣輕柔,似怕驚嚇到什麼。
“你認識傾雪兄?”沈龍飛不解。
“你見過我嗎?”風傾雪也不解。
“那一日就是你救了我,絕不會錯!”沈鳳舞堅定的說道。
“什麼時候?鳳舞,為何未曾聽你說過?”沈龍飛問。
“哥哥,”沈鳳舞回視兄長,“那一日,我遭四鞭圍攻,眼見不敵,本想跳岩自盡,只是才一跳起便覺得腰身一緊,然後便失去知覺。醒來後就在莊裡了,是不是哥哥找到了我將我帶回的?”
“是的。那一日,找到你時,你與四鞭皆昏倒於地,我本以為是你制住了他們後因身中劇毒體力不支而昏倒。如此說來,並不是那樣啦?”
“當然不是!”沈鳳舞看著風傾雪,“是風公子救了我並擊昏了四鞭。”
“哦?”風傾雪奇道,“姑娘如何這般肯定?”
“因為你的聲音!我記得你的聲音!”沈鳳舞閉目回想起昏死前聽到的那一個如風一般的嘆息聲。
“姑娘真好記xing。”風傾雪點頭道,“原來你就是那一天的火鳳凰!”
“也許人對死前最後聽到的聲音會記得格外深刻吧。”沈鳳舞回想起那時的心qíng,幽幽嘆道,“那時我以為是聽到前來引接我的神仙在說話呢。”
“呵,”風傾雪輕笑,“此時姑娘應當知道不是什麼神仙了吧。”
沈鳳舞注目眼前這白衣如雪,氣質如蓮,淡雅脫塵的男子,輕輕道:“現在看到了,你是如神仙一般的人!”
風傾雪聞言一挑眉,還是第一次有一位姑娘這般大方的稱讚身為男子的他,這位火鳳凰果然不同一般。
“傾雪兄,原來你兩次救舍妹xing命!”沈龍飛驚道,然後一把握住風傾雪的手,“此恩我沈家沒齒不忘,傾雪兄以後但有需要,只需片言,我沈家刀山火海定當前往!”
風傾雪看著緊緊握住她的手的那雙手,並沒抽回來,這樣的熱血男兒啊,總是一諾千金!
“龍飛兄如此說話豈不見外,我以為朋友間是不必如此客套。”風傾雪淡淡道。
沈龍飛聞言眼睛一亮,“此生得jiāo傾雪兄,是龍飛之福氣!”
沈鳳舞卻看向樓中另一位少女。從他們進來到現在,她一直全神貫注的fèng製衣裳,頭都不曾抬起,似乎這世間沒有比這件衣服更重要的事qíng了。
“這位姑娘是……”沈鳳舞看向風傾雪問道。
“她是鹿兒,風鹿兒,”風傾雪走過去喚道:“鹿兒,來,見過沈姑娘。”
鹿兒聞言抬頭,看看風傾雪,然後再掃一眼另外兩人,嬌憨又溫柔的一笑,然後繼續fèng制她的衣裳。
“鹿兒姑娘是……”沈鳳舞再次問道。
沈龍飛也很好奇這位姑娘的身份。似主僕,又似兄妹,且安排住處時,鹿姑娘一定要與風傾雪同住。
“我的家人!”風傾雪答道。
“喔。”沈鳳舞點頭。原來是主僕關係。
“傾雪兄,我明日將在莊裡舉力一個盛大的宴會!請你們倆一定參加。既為歡迎你與鹿姑娘兩位貴客,也為慶祝鳳舞脫險……”沈龍飛話還沒說話沈鳳舞就cha道:“明天也是哥哥的二十八歲生日!”
“哦,原來是龍飛兄的壽辰。到時一定前往祝壽,只是沒有壽禮呢。”風傾雪笑道。
“你們倆來了我比收到任何禮物都高興!”沈龍飛也笑道,他真的極為欣賞這超凡脫俗的風傾雪。
“好的,定會去的。”風傾雪點頭答應。
“那我們先告辭,不打擾傾雪兄看書了。”沈龍飛抱拳告退,沈鳳舞也一點頭隨兄而去。
十一月二十五日晚,龍鳳山莊舉莊歡慶。
在莊內能納數千人的大廳中,擺上了上百桌酒席,山莊的所有jīng英們全都團團圍坐,共賀莊主壽辰。
酒過三巡後,坐在首席的主人沈龍飛忽然站起身來,高舉酒杯,“兄弟們!”聲音不大不小,卻傳遍整個大廳,於是原本鬧哄哄的大廳一下安靜下來,眾人皆舉杯離座,看向莊主。
“我們敬我們最尊貴的客人風傾雪公子與風鹿兒姑娘一杯!”
“好!”群豪歡呼。
“傾雪兄、鹿姑娘,請!”沈龍飛舉杯相敬。
“謝龍飛兄!”風傾雪站起身來,掃一眼大廳中的群豪,“傾雪在此多謝眾英雄!”聲音如和風般拂過每人的耳際,令人聞之舒暢不已。
群豪看著眼前這白衣如雪,不染纖塵的公子,皆從心底里欣賞、喜歡,世間竟有如此翩翩出塵之人!
“敬風公子!”一時廳內響起如雷般的恭賀聲。
風傾雪微微點頭致意,然後一飲而盡!沈龍飛與眾英豪也豪氣gān雲,一口見底!
“兄弟們!我們大漠男兒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但今日我沈龍飛受風公子兩次大恩,卻無以為報,實是寢食難安!因此……”沈龍飛一招手,便有一莊丁捧一小錦盒上來,“因此,我沈龍飛今日以此‘龍鳳令’相贈風公子,以後所有龍鳳山莊之人見令如見我!風公子有任何需要,所有龍鳳山莊的人都應當竭盡所能達成!”
“是!謹遵莊主之令!”大廳中上千群豪俯首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