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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豐就是故意不接的。許多天了,葉嘉好像已經完全失蹤了,如今,他又打來電話gān啥?
也許,葉嘉終究不是伽葉,自己何必痴心妄想?可是,她對葉嘉根本就沒有絲毫免疫力,知道一和他接觸,又會滋生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gān脆一刀兩斷,就當從沒認識過這樣一個人。
還有李歡,他幾乎是不屈不撓地每天打幾次電話,問她在哪裡,問她是否安好。有好幾次,馮豐都幾乎堅持不下去,要告訴他地址了,可是,想到那樣,今後就真的永遠糾纏不休了,她狠一狠心,qiáng行忍住,怎麼也不肯告訴他了。
這些天,她似乎又恢復了“打不死的小qiáng”本xing,腳小傷了一點兒,手可沒傷著。她將筆記本擺在chuáng前的書桌上,勤快地自己gān一切活兒,加班加點趕工。
第1916章花魁12
有時,還起chuáng,一跳一跳地自己煮稀飯、麵條吃,竟比受傷前生活得更加有條有理。可見,人的依賴xing一祛除,對人類是多大的一項進步啊。什麼葉嘉,什麼李歡,最好再也不要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現,以後,自己才有可能忘掉前塵舊事,好好生活,有普通人的快活,那些不屬於普通人的煩惱,就徹底拋棄好了。
昨天,極品男還和珠珠的婆婆一起來看了她一次,買了很多水果菜餚,甚至還帶了一大束鮮花。極品男自己下廚煮飯,居然能燒得一手好菜。
馮豐暗道一聲慚愧,極品男也算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比自己能gān多了,還能煮飯。
電話不停地響,都是葉嘉打來的。心裡異常想接聽,心想,就聽聽吧,哪怕聽聽葉嘉的聲音也是好的。可是,拿起電話,想起那天自己講完“迦葉的故事”後,葉嘉那樣冷淡的神qíng,手卻在發抖。馮豐狠狠心,gān脆關機睡大覺。
葉嘉被掛電話,大為驚訝,馮豐以前不都是響一聲就接聽電話的嘛?現在為什麼故意不接?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qíng形,一時倒有點手足無措,心想,到底發生什麼事qíng了?真是奇怪。
劉薔走過來準備給他講這幾天外界的一些事qíng,還沒開口,葉嘉立刻道:“你找到馮豐沒有?”
“哦,你說這事啊?我給那位小姐打了電話,她說自己沒有事qíng。問她為什麼找你,她也說自己沒什麼事找你。我看她好像真的沒什麼事qíng,就沒有告訴你。你知道,戀愛中的女孩子,有事沒事都會給男朋友打打電話的……”
戀愛電話?不會吧?記憶中,馮豐僅僅主動給自己打過一次電話,就是兩人在醫院第一次相逢後的那次,此外,她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自己了。現在,自己給她打電話,她為什麼一直不接?
“葉醫生,下午有一個學術會議研討……”
“推了,把這兩天的一切事宜都推了。”
“還有一個演講……”
“也推了,我沒空。”
“林先生打了多次電話了,說林小姐這幾天qíng緒很好心qíng也很好,完全恢復健康了,為感謝你,請你吃飯,順便再給林小姐看看……”
“劉薔,你把所有雜事都推掉,明天我聯繫你。”心裡無由地慌亂,葉嘉不等劉薔回答,抓起車鑰匙,直奔馮豐家裡。
第1917章花魁13
門是鎖著的,敲了一次又一次都無人應門。隔壁人家,有人探出頭來,驚疑地看著這個久久瘋狂敲門的男子,哪裡有這種白痴?不怕把別個的門給敲爛?
他探出頭見葉嘉都沒反應,只好主動開口:“主人估計不在家吧,你這等敲法,要有人,早就出來了……”
“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怎麼知道?”男人一副警惕的防備,心想,該不該打110呢?這男人衣冠楚楚神qíng可怖,現在,衣冠禽shòu可多了,騙子一般都是西裝革履的帥哥。
葉嘉轉身就走,心裡更是慌亂,馮豐究竟到哪裡去了?怎麼這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了?哪怕李歡在也好啊,至少可以探聽到一點消息。他記起馮豐的身世,一時亂了方寸,不知究竟該去哪裡找人。
他給葉曉波打電話:“喂,曉波,李歡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對面,葉曉波的聲音大為驚訝:“你gān什麼?想仗勢欺人霸占別個的老婆?”
“少廢話,快說,李歡的電話多少?小豐不見了……”
馮豐不見了?這個呆子追上門去找別個的妻子?做第三者做得如此囂張,什麼世道?葉曉波怒從心起,像抱打不平的豪傑:“葉嘉,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說什麼鬼話?現在是小豐失蹤了,我要去報案了……”
“好事啊。人家不願意見你,夫妻倆搬走了,躲著你呢。幼稚大王,天下女人那麼多,你為什麼非要去撬別人的牆角?別個李歡比你的魅力大多了,你就一呆子,我要是女的,也不會理睬你……”
“喂,李歡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小豐?葉曉波,你若不說,你就是幫凶。小豐若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都是你的錯……”他邊說邊想起社會新聞版的各種惡xing兇殺案件,不禁打了個冷顫。
電話那端,葉曉波差點要噴出血來,自己在北京拍廣告,跟馮豐八竿子打不著,咋就成了殺人幫凶了?他恨得咬牙切齒,卻立刻就說出了李歡的電話。
李歡這幾天一直在外面瞎轉悠,心裡抱了一點期望:也許,能在哪裡和馮豐不期而遇吧。
第1918章花魁14
可是,這樣的希望,一天一天被湮沒。就像一頭野láng,一回頭,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不見了,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千年的秘密,孤獨的世界,他需要的不止是朋友,更是了解自己的人和伴侶,這甚至是超越男女界限的qíng意。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生生葬送了這一切。
除了離群的孤寂和恐慌,還有深深的懊悔和擔憂,馮豐一個人,脾氣那麼倔qiáng,又受著傷,無人照料,豈不會生活得很辛苦?無論男人女人,除了迫不得已,誰願意一直是“打不死的小qiáng?”
即便小qiáng,打多了也會死的!
電話響起,很陌生的號碼。
他接起:“餵……”
“你是李歡?馮豐在哪裡?”
葉嘉!是葉嘉!!是這個罪魁禍首!!!
他笑起來,像個得意的孩子。馮豐,她危急的時候第一個求助的人是自己!她躲開了,也沒有再去見葉嘉。
葉嘉,原以為穩cao勝券的葉嘉,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需要來自己這裡打聽馮豐的去向。他連自己都不如。至少自己每天打的兩次電話她會接聽,至少,自己知道她還是好好的!
心裡絕望得如黑夜,口氣卻輕鬆得如勝利者:“迦葉,你怎麼還敢問馮豐?你一直都是第三者,你這個該死的可恥的第三者,你這個禿驢……”
葉嘉氣得“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李歡回家,已經快傍晚了。冬日的天氣有種yīn森森的涼意,他垂頭喪氣,心裡帶著一種難言的孤寂,仿佛這個世界上是空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門口,他停下,眼光變得銳利。
對面看著自己的那雙目光也是銳利的,而且驚惶。他忽然想起伽葉,伽葉的目光一直平和,而這雙目光,卻尖銳得像一頭猛shòu,而且,帶著恨意和恐懼。
“李歡,你把小豐怎麼樣了?”
李歡不理睬他,自顧拿鑰匙開門。
葉嘉幾乎是在大吼:“李歡,小豐呢?小豐到哪裡去了?你把她怎麼樣了?”
小豐,小豐,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將這個名字叫得如此親熱。
第1919章花魁15
心裡的憤怒積蓄著,李歡開門,進去,隨手關門。葉嘉一把抓住他的手,李歡一拳就揮了過去,積壓千年的屈rǔ憤怒和怨恨,如山洪一般爆發:“你這個該死的禿驢……”
葉嘉重重的還擊,眼裡冒出火星來,幾乎聲嘶力竭:“你殺我,千年前,你she殺了我,現在,你說,你是不是又殺了小豐?你又殺她?你想害死她……”
李歡怔住,他記得千年前的事qíng,葉嘉記得。不,不是葉嘉,他是伽葉。除了伽葉,誰會如此怨恨地看著自己?就像一個人,原本以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某個秘密,可是,秘密的一方,居然醒了,也記得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嘉,忘了還擊:“你記得?你記得自己是誰?”
葉嘉憤怒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那幾句話完全是衝口而出,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只覺得左肋隱隱作疼,心裡沒來由的憤怒和怨恨——幾乎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起,他就沒來由地討厭他,對他懷著深深的戒心,同樣,對方對他也是如此。他收起了拳頭,狠狠地瞪著他:“小豐究竟在哪裡?是不是你殺了她?”
李歡狂笑:“對,就是我殺了她。我還要殺你,殺死你這個無恥的禿驢……”他話音未落,已經搶先動手,再次揮出一拳。他的拳頭還沒挨到葉嘉身上,葉嘉側身架住了他的拳頭,聲音驚惶:“到底你把小豐怎麼樣了?”
“殺了,我把她殺了……我還要殺你,該死的是你這個不守清規的禿驢……該死的禿驢……”
拳頭雨點般落下,也不知是誰的落在了誰的身上,鄰居推開門看一眼,嚇得趕緊關上。好一會兒,兩個互相憎惡了一千年的男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各自喘著粗氣,狠命地盯著對方。
葉嘉沒有繼續追問,轉身就走。李歡“砰”的一聲關了門,擦擦嘴角的血跡,看著一屋子被打得亂七八糟的qíng形,心裡鬱悶得幾乎要死去。
一覺醒來,已是huáng昏。
馮豐開機,一堆的簡訊:小豐,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幾十條,都是同樣的內容。說來奇怪,某一次,馮豐無意中得知,葉嘉不會發簡訊。他連這樣簡單的cao作都不知道,而且說發簡訊好複雜,有事qíng直接打電話多好,gān嘛要發簡訊?
可是,今天他是從哪兒學來的?竟然這樣刻板地發了幾十條。
第1920章沉淪1
她刪除簡訊,把手機放在chuáng頭柜上,幸好,手機沒有再響了。
她拿起一本書隨便翻翻,手機響起,她一看,還是葉嘉。
她還是沒有接。
又過一會兒,手機又響起。如此,反覆,她驚疑地發現,這手機是每5分鐘響一次,不多不少,幾分是分秒不差。她心裡有個很詭異的想法:莫非葉嘉每5分鐘就定時打一次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