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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你這是威脅我拿你沒法了?那你就給我等著瞧。”
“哈哈,我不怕,隨時奉陪!”
葉嘉掛了電話,癱坐在椅子上,小豐,她就是自己的軟肋,葉霈知道,所以一直捏著不放。只要她不和李歡結婚,葉霈的花招根本無濟於事。可是,只要他們一結婚,這帶給她和李歡的打擊,真是不敢設想……甚至於,自己根本就不敢讓她知道這件事qíng。
唯一的辦法,就是她不要和李歡結婚。
可是,按照她現在的態度,自己又怎麼能夠說服她呢。
他站起身,又撥一個電話:“小豐……”
她的聲音軟軟的,有些疲倦:“葉嘉,什麼事qíng啊?”
沒有什麼事qíng,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知道她還是好好的,如此而已。
她又問:“葉嘉,有什麼事qíng啊?”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你好不好
“我挺好的。”
“小豐,你在C大麼?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啊?我這些日子很忙,功課多,沒有時間。抱歉了。”
她掛了電話。
葉嘉失望地放下手機,已經越來越明顯地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疏離,仿佛是刻意在保持一種距離,就連在電話里,也絕不肯多講幾句。
她心裡是不是有了疑惑?或者是故意避嫌?
李歡是不是給了她一些無形的壓力?
這想法令他如坐針氈,自己和李歡替她著想,沒有把事qíng的真相告訴她,如果因為李歡的態度,令她生疑痛苦,那豈不是對她更大的傷害?
他再也坐不下去,起身就往外走。這些日子,他幾乎以C大為家,除了工作的原因,更冀望在這裡能多碰到她,隨時注意到她的qíng況,生怕她又出了什麼不好的事qíng。
她的課程,他也一清二楚,因為他向教務處要了一份她的課程表,她是個好學生,絕不會逃課,今天下午是劉教授的研討課,她自然更不會缺席。
他站在教室外面的走道上,不是,有三三兩兩來去的學生,有一會兒,他覺得自己也是學生,而且是初戀的學生,在這裡等待心儀的女孩子下課。
終於,下課鈴聲響起,他見到教室里陸續的有人走出來,馮豐走在最後面,跟一名女生在小聲議論著什麼。
他側身在一連,避開了最多的人流,見她和那個女生告別,獨自走向食堂時,才漫不經意地走過去叫住她:“小豐……”
“葉嘉,你有事麼?”
“沒事,我正好路過這裡。”
她也無暇管他的謊言說得是否高明,只淡淡道:“我下午沒課,要回去了。”
葉嘉見她睫毛低垂,眼圈上很大一圈淡淡的青色,不禁擔憂道:“小豐,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嗯。最近熬夜多,睡得不好。呵呵,葉嘉,我要走了,下午我還要去酒店,我這個掛名的總經理,近來疏於工作,要去看看……”
葉嘉見她那種急於離開的神qíng,再也無法說下去,只道:“好,你回去吧。”
馮豐點點頭,轉身就往上爬校門口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葉嘉這麼冷淡,也許是李歡那天的態度?也許是自己心裡的隱憂?
自己在婚前,竟然會夢到和葉嘉的一場chūn夢,且記憶猶新,這於qíng於理都說不過去;如果不是真有其事,至少也算qíng感上潛意識的背叛。
自己怎麼能再和他糾纏不休惹李歡bào怒?
人們愛說,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其實,分手了,是絕無可能毫無芥蒂地做朋友的。她想,要是讓自己無所顧忌地和葉嘉做“朋友”,那是肯定做不到的。尤其是在他那樣的目光,那樣的關切之下,這世界上,其實又有幾個柳下惠?
無論男女,都會經受誘惑,如果不是一再挑戰自己意志力的極限,那最好還是遠離誘惑之源。這對自己,對自己的愛人,對這個社會的道德準則,都是一種義務,不是麼?
她急匆匆地上車,打了車去酒樓。
因為忙於學習,這些天,她已經越來越少到酒樓了,幸好有珠珠和大祥頂著。
珠珠經過大堂,看她進來,驚喜地迎上來:“馮豐,來了?”
“呵呵,我好幾天沒有來,珠珠,對虧你啊。”
“沒事,一切運營都很正常,我還開發了一些新品。”
“珠珠,看來我這個總經理的位置得讓給你了,呵呵,最起碼,得給你加錢。”
“加錢我樂意,但總經理的位置可就免了。你知道我不求上進,官大了反倒有壓力。”
兩人嘻嘻哈哈地,馮豐這時才覺得輕鬆了一點兒,去辦公室翻翻近日的帳目,又安排了一些工作,現在李歡完全無暇顧及酒樓的事qíng,她可不希望,留下什麼不好的攤子給李歡,在他最辛苦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把後方給他看好。
新組建的醫藥公司和製藥廠同時投產上馬,報導得轟轟烈烈,李歡除了奔波洽談,還得應付當地許多傳媒的採訪報導。他本是明星出身,媒體對他的興趣更是巨大,李歡自然也不會放過如此有效的宣傳方式,無論時間多緊迫,自己多勞累,都會配合得盡善盡美,希望一切的付出,得到最大的收益。
這天是新品投產的發布會,許多傳媒聞聲而來,本來以為還可以目睹科學嬌子葉嘉的到場,沒想到,現場卻只得李歡一人。但這一點也不影響記者們的興趣,有人大聲問:
“李總,這次你和大科學家葉嘉先生合作,他今天為什麼沒出席這個發布會?”
“科學家的本分在於研究,而不是拋頭露面。這樣的事,就jiāo給我們這些俗人好了。”
“李總,你可真幽默。不過,業內盛傳,葉嘉基本不和私人合作,以前全是和一些公益、國家機構合作,就連他的家族要進軍這個領域,他也不曾合作,為什麼要跟你合作?”
“因為我們將嘗試藥品價格公道公正化,讓百姓也能買得起低價放心的品牌藥。這一點,符合葉先生的科學造福人類理念,所以,他就同意跟我們合作的……”
“李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葉氏家族要走高端藥價路線?”
他很無辜地眨眨眼睛:“我有這麼說麼?”
台下的記者哄堂大笑。
“你和葉先生,也算qiángqiáng聯手,今後還有什麼打算?”
“有新動向,會立刻通知大家的……”
“……”
眾人散去時,李歡慢慢站起身,心裡暫時的幾分成就感,立刻被越來越qiáng烈的復仇計劃所阻隔,一定要加油,儘快打倒葉霈。
一個人幾乎是衝過來的,捏著拳頭:“李歡,你可真得意……”
原來是葉曉波,他一直躲在下面的人群里,李歡並未注意到他。
馮豐剛發生那件不幸之事後,他恨透葉家上下,加上葉曉波幾次口出惡言,兩人的關係一度很緊張。如今,他早已鎮定下來,心裡對葉曉波,是懷有幾分愧疚的,而且,因為那張和自己弟弟相似的面孔,更是感覺自己不應該輕易撕裂這份曾經很真摯的兄弟qíng意。
“曉波,我們好好談談吧。”
“李歡,我沒什麼可跟你談的。我今天只是來看你如何風光得意,如何踏著我的屍體,騙得我的信任後,打垮了葉家,風光得意……”
他不由分說,攔住葉曉波就往室內拖。
兩人坐下,酒店的服務生送來咖啡,然後退出去。
李歡由衷道:“曉波,真是對不起。”
“李歡,你不覺得你這聲對不起太虛偽?心底是在嘲笑我太愚蠢,引láng入室吧?”
他沒法向他解釋葉霈的種種罪惡,只qiáng行壓抑住心裡的激動:“曉波,無論發生了什麼事qíng,我這一輩子都會視你為兄弟,你該得的,以後,我都會還給你……”
“你還知道我們曾經是兄弟?你忘了你一個山村農民,三無人員,是誰幫你辦的身份證?是誰引你進娛樂圈?是誰讓你進葉氏集團風光無限?好,你既然還視我為兄弟,那你就給葉家讓出一條生路……”
“曉波,其他事qíng我都可以答應你,這一點辦不到。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不願讓你的父親東山再起。”
“為什麼?”
“因為他犯下了許多滔天罪行。”
葉曉波勃然大怒:“我父親犯下了什麼罪行?李歡,他有罪你怎麼不去檢舉他告發他?誹謗可是有罪的。我父親是有名的慈善家,你知道他捐助過多少慈善機構?救助過多少窮困孩子?修過多少所希望小學?李歡,我父親可不是你這種偽君子,典型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小人……”
“有些事qíng,你不妨問問葉嘉。難道你就沒想過,你三哥為什麼不願和你父親合作?”
“因為他被那個窮女人馮豐迷得暈頭轉向……”葉曉波輕蔑地看著他,“李歡,你可真是好樣的,葉嘉不要的舊鞋就大大方方送給你,是不是因為如此,才換得他對你的支持?哦,不對,我可忘了,你們是互相穿對方的舊鞋,莫非是一個老婆,兩人公用?”
李歡臉色發青,一股怒火從腦海里竄到腳底,又從腳底竄到腦海里,手指微微發顫,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語調:“曉波,你先回去,我們日後再談……”
“好,李歡,你給我記住。無論你從我這裡搶走了什麼,我一定會全部奪回來,而且讓你加倍付出代價!”
李歡看著他衝出門,沒有回答他,也沒阻攔他,伏在桌面上,眼冒金星,那種屈rǔ的感覺,幾乎要將心臟全部擊穿。
心裡因為葉曉波,而對葉家的那絲愧疚也完全消滅殆盡,只盯著窗外,許久才吐出一口氣來: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放開手腳大gān一場。
在約定的地點,大中已經等在那裡。
他很是興奮:“老大,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一部分。的確和林大富豪有關,葉霈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勾當。”
李歡暗思,葉嘉一點也沒有欺騙自己,這些材料,完全是真實可靠的。這一拳下去,就不能讓葉霈再有任何翻身了,所以分外小心:“你們找的那個人可靠不?”
“很可靠,他們專做這一行的,曾經憑藉手中的資料,拉了不少高官下馬。而且,我直接找的他們老大,更不會泄露風聲,你知道,那個老大是我以前的戰友,絕對可靠!”
“我們這一次不是要高官下馬,高官和我沒關係,只是要林大富豪的東西……”
“我知道。沒有要任何不該要的東西。”
李歡滿意地看看那份資料:“gān得好。對了,支票怎麼過手的?”
“他們這一行特別謹慎,老大你放心,是輾轉後支付的現金,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就好。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線索,決不能讓吐霈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