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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馮豐輾轉難眠,對於如何安排這幾個人自食其力,實在是無比頭疼。想到半夜,忽然計上心來,反正小店就要開張了,自己開張,除了珠珠和趙紅燕她們兒個要送來花籃,也沒什麼人氣,何不利用這幾個小魔王的特長,自己搞點活動呢!而且,還不用花錢。
她想到這個主意,真是越想越開心,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點,蕭昭業果然已經帶著眾人準時出現在門口。
蕭昭業手裡心拿著兩個饅頭:“姐姐,這是我們今天早上做的,你嘗嘗。"
她誇獎兒句,接過饅頭卻不敢吃,害怕這幾個小鬼有什麼壞主意,只佯道:“我剛吃了早飯,謝謝你們。”
這一天,眾人在租賃下來的店鋪里,馮豐按照各人的特長分配角色:蕭昭業擅長書法,就為小店寫海報。就連小店的名字:“淘一淘”也是蕭昭業寫了馮豐拿去外面做的匾。
高緯能彈琵琶,瑪豐也買了把二手琵琶給他。
蕭寶卷和劉昱各有一個特長:蕭寶卷是歷史上著名的“雜耍皇帝”,劉昱是著名的爬竿好手,由這兩個人組成一場雜耍,豈不是勝過請開業的表演嘉賓?
93 qíng敵的較量,皇帝才盡其用
蕭寶卷會一種叫做“啄木幢伎”的雜技,幢是帶旗幟的長木,這個雜技就是由一個人用肩膀擔著七丈五尺的白虎幢,然後,上面善於攀爬的人在上面做出各種驚險刺激的動作。蕭寶卷力氣過人,是擔幢的一把好手。而劉昱從小別的不喜歡,就喜歡爬竿子,據說輕易能爬上兒丈的高竿,而且還能拿著大刀長矛等傢伙在上面揮舞。
至於劉子業,除了yíndàng好像就沒什麼特長,就打雜、端茶倒水好了。任務一分配下去,眾人無不大喜,只有劉子業悻悻地,自己又沒什麼特長,可是,看別人是皇帝就可以有事gān,自己也是皇帝,憑什麼就端茶倒水?他大是不滿,拉住馮豐:“姐姐,我不gān,我不端茶倒水。"
馮豐反問他:“你會gān什麼?"
他答不上來.
蕭寶卷對於自己的雜耍早已心癢難耐,如今有機會重cao舊業,喜得幾乎要跳起來,簡直把馬豐當成了“知遇之恩”的人。所以見劉子業打岔,生怕破壞了自己的好事,瞪他一眼:“姐姐安排什麼就是什麼,你還敢挑三挑四?"
蕭寶卷自己是打不過的,劉子業見兄弟劉昱也不幫著自己,一味地沉浸在爬竿子的樂趣里,蕭昭業這個諂媚的傢伙更是會討好馮豐不會幫著自己,就不再說什麼,答應端茶倒水。
分配好任務後,馮豐立刻帶領一gān少年出去採買,等到各種材料買齊,已是huáng昏了。
馮豐兩手空空,光是走路就累得已經不想動了,可是,這幾個少年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卻一個個生龍活虎,尤其是蕭寶卷,立刻著手開始調整做那個白虎幢,說起碼得加班加點才能趕出來。
馮豐也不管他們,留下他和劉子業在店鋪里自己加班做事,蕭昭業則帶著劉子業和高緯回去了。
馮豐回到公寓,脫下高跟鞋,拖鞋也不穿,軟軟地躺在沙發上,看窗外的夕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心想,要掙錢可真不是個容易事,人人都說當老闆好,殊不知當老闆比打工更勞神費力。
電話響起,她懶洋洋地說聲:“餵”,李歡笑起來:“馮豐,你有氣沒力的gān啥?"
“唉,累死我了……”
他聽得她居然驅使那五個小魔君去幫她gān了一天苦力,又準備在開業那天表演,大笑起來:“馮豐,真有你的,虧你想得出來."
“呵呵,我總不能白白養著他們嘛。"
李歡有點擔心,光馮豐一個人,能震住這些人麼?萬一有什麼不測,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隨時提防著他們,這群人沒一個善良之輩。"
“我知道。你放心嘛。"
“不,我不放心,我還是回來算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陳姐信任你,你可不能砸她的場子。你也相信我吧,我沒你想像的那麼蠢啦。呵呵,你這個皇帝我都能調教出來,那幾個小魔鬼還能做什麼怪?"
李歡氣得翻白眼,自己怎麼能和這些小魔鬼相提並論?自己可從不會害她,而那些小魔鬼呢?誰說得清楚?
掛了電話,馮豐心想,古代那些皇帝,比如宋徽宗擅長畫畫、李煜擅長詩詞、蕭寶卷擅長雜耍、蕭昭業擅長書法… … 如果他們不是皇帝,可能每個人都能夠憑藉高超的藝術才能留名青史,即便私生活有失檢點,也不構成什麼嚴重污點。君不見,現在的大名人,有幾個私生活檢點的?可是,並不妨礙人們時他們的崇拜。而這些小皇帝,他們偏偏利用出生的優勢坐錯了位子,用藝術家的輕佻來治理國家,所以,只能禍國殃民。
沒有皇帝的時代,才能人盡其才,才盡其用吧。
三天後,馮豐的“淘一淘”小店準時開張。
本來珠珠、趙紅燕和秦小蘿等幾人都要來捧場的。但是,馮豐一是招呼不過來,二來不願意讓她們驚訝這幾個人的來歷,就婉拒了。珠珠送來一個大花籃、秦小蘿二人也合送了花籃。加上其他朋友的,倒也擺了好幾個。最令她意外的是,芬妮和陳姐居然也托人送來了花籃。馮豐想,一定是李歡告訴她們的,自己這個小店,本來不值一提,就沒跟她們說。
她十分高興,心qíng又有點緊張,這裡人流量並不大,自己今天舉行這場“表演”,能有多大效果呢?
蕭昭業等人已經準備好了,五人著統一租衣店裡租來的漢服。又穿回古代衣裝,幾個少年都很激動,尤其是蕭昭業,他長相華美,穿了古裝更是“上鏡”, 眾人嘻嘻哈哈地你推我擠,哪裡像是皇帝?完全是幾個未成熟的少年人。
因為他們的服裝,也因為有蕭昭業和蕭寶卷這時相貌較好的兄弟,漸漸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奇地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蕭昭業十分得意地在海報邊擺一個攤子,將自己連夜趕出來的10副大字擺在桌上,招呼來往的客人。高緯已經調好弦,彈的是一曲不知名的古曲,音樂聲里,蕭寶卷和劉呈在做準備動作。
劉子業因為gān了雜活心裡不滿意,馮豐就把租來的漢服讓他先挑選,他挑了一套最好的,總算,心理平衡了一點兒。但還是罵罵咧咧地摻茶倒水。後見進來光顧的客人,很多時髦打扮的女孩子,尤其是那些穿露背裝、露膝裝的少女,簡直讓他眼晴都看直了。他的態度立刻變了,十分殷勤地招呼她們,但是,一見到男顧客就愛理不理的。
馮豐暗笑,這小子真是改不了的毛病,幸好來的女孩子多,又忙碌,就顧不得訓斥他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表演就要開始了。蕭寶卷和劉昱脫下外面的漢服,露出緊身打扮,蕭寶卷將七丈五尺的白虎幢穩穩地擔在肩上,他一玩起這個遊戲,臉上的神色簡直如痴如醉,仿佛看著最漂亮的姑娘。而劉昱則靈巧地順著幢往上爬,爬到半中央,就開始揮動臨時道具,做出種種翻騰挪躍的驚險動作。眾人從未見過這種“把戲”,掌聲如雷,大呼過癮。
表演結束後,人流量多了,進店看東西買東西的人也多了。馮豐喜滋滋地忙著收錢找錢,心想,第一天開張,生意也能這麼好,真是沒有想到。
一隻手拿著一塊玉,左看看右看看:“小姐,這個我買了,能不能便宜點……”
馮豐正在找錢,頭也沒回,熱qíng地道:“麻煩您稍微等一下,今天可以給您優惠……”
咦,不太時勁,聲音那麼熟悉。
顧客已經走了,她回過頭,一個戴大墨鏡的男子在笑,看不見眼晴,卻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她又驚又喜:“李歡你弄什麼玄虛?"
李歡取下墨鏡:“我沒送花籃,為了補償,只好來人。"
他沒送花籃,就是為了千里迢迢地在這一天趕回來?
“笨蛋,機票錢比花藍的錢貴多了,太不划算了‘你不如送一個普通花籃,將剩餘的錢折現金給我。"
他瞪她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沒qíng調極了‘
幾個少年原本沒太在意人來人往,見這個取了墨鏡的男人居然是李歡,想起他的可怕的“遙控器”,原本的意氣風發立刻不見了,互相jiāo換了一下眼色,看他的目光毫無善意。
劉子業拿一個紙杯,也是畢養畢敬地給他倒杯水,但不招呼他,也不跟他說話。
馮豐趕緊道:“你們快千活,他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眾人如獲大赦,都出門吆喝去了,一時間,誰也不願留在店裡招呼了。
“瞧瞧,我成洪水猛shòu了”李歡低聲笑道,“馮豐,你是怎樣讓這幾個小子這麼聽話地gān活的?"
“我讓他們gān他們喜歡的事qíng,自然就樂意了。啊,李歡,你不走了?"
李歡笑咯嘻地,放心不少,壓低了聲音:“我當然得回來給你扎扎場子,既然沒事,我得走了,晚上泛有一個談判。"
“你放心吧,我能搞定的。可不能耽誤陳姐的事qíng。"
李歡走到門口,又掃一眼那兒個少年,幾人接觸到他的目光,一個個低下頭。他回頭看馮豐,yù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他剛一走,蕭寶卷yīn沉了臉:“姐姐,我不喜歡李歡……”
蕭昭業也可憐兮兮的:“李歡一來我就不自在,能不能不要他來我們的店裡,。"
這幾個傢伙,李歡並未nüè待他們,還教他們許多東西,可是,因為他們害怕李歡,就一個個不要他來了。
她笑起來:“你們快去千活,廢話那麼多。這店還是他出錢開的呢.他喜歡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幾個人只好怏怏出去了。
蕭昭業在外面賣自己寫的字,起初50元一幅,沒人買,後來gān脆促銷,20元一幅,半天下來,賣出去兩幅。
馮豐出來看他,他哭喪著臉:“姐姐,以前許多人千金求我寫字,我祖父泛下令我的字不許流落出去,沒想到現在20 元也沒有人買。"
現在的人講究名氣,名家的才能暢梢,你一個無名小卒誰肯花錢?要是人們知道他是那個著名的陽奉yīn違壞蛋皇帝蕭昭業,也許,也是肯花高價買他的真跡的。不過現在,他能賣20 元已經很不錯了。
馮豐笑眯眯的:“你放心,你的字寫得這麼漂亮,總會有識貨的人。"
“好久才會有識貨的人?"
我怎麼知道?馮豐心想,卻道:“放心吧,一定會有的。"
高緯還在外面穿著漢服彈琵琶,蕭寶卷和劉昱興致勃勃地走來走去,兩人興奮得如剛剛開了演唱會的明星,以前在宮裡玩,觀眾都是宮女太監,也沒法大規模表演,現在居然能在鬧市表演,收穫無數掌聲,興奮得簡直比做了皇帝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