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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夫人跌坐在椅子上,這一次兒子一句都沒有指責自己,好像責任全部出在他的自己身上,可是,聽起來,卻格外令人揪心。

    “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年,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忽然想起自己初戀的那個男生,自己一生中最好的時光又在哪裡?

    是在葉氏家族的三十幾年權衡jiāo鋒里?還是在夫妻對面沒話說的幾十年“和諧相處”里?

    她轉過頭,看著對面梳妝檯上,自己那張逐日被時光打磨得衰老的面孔。許多年前,這張面孔也曾青chūn鮮艷,美麗得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引起驚嘆。可是,除了嫁給葉霈的前幾年,燕窩自己青chūn的身體和容顏,葉霈回家的時候稍微多一點,到後來簡直就很少能夠見到他的影子了。留給自己的,完全變成了和他前妻的子女,外遇的無窮無盡的PK。到最後,還不得不撫養他在外面的私生子葉曉波,以增加自己的籌碼。

    這十年來,葉霈都很少碰她了。這於一個女人,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女人,簡直是羞於出口的隱私,就連對兒子,她也沒有辦法說出半個字。

    睡在一張chuáng上的人,不見得就是親密的人。

    而如果再婚的,距離親密又更加困難。

    原指望十年媳婦熬成婆,娶個合心的媳婦自己也有個說話的人。沒想到,有在兒子的婚姻問題上陷入了極大的被動,半生心血,難道就要被那個烏鴉一般可惡的女人毀掉?

    她不知是在可憐兒子還是可憐自己,這一夜,翻來覆去,又怎麼合得上眼睛?

    寬闊的地下實驗室里,一排排的新鮮血液的量杯擺放得整整齊齊,上面全部書著編號。

    黑衣人眉頭緊鎖,大口罩站在一邊,神色也十分沮喪。

    “莫非劉子業這結果傢伙全部在撒謊?”

    大口罩小心翼翼的:“李歡的別墅已經經過最詳盡的掃描,而且,我們前後出動3次各種方式的勘探,那棵千年huáng桷樹下毫無異常。要是如劉子業他們說的,從一個大dòng里鑽出來,那是絕無可能的。即便估計探測不到,但是,那麼大的一個dòng口,我們甚至採取了相當程度的挖掘,都沒有絲毫的線索,而且,按著地質測試,那裡也絕無可能隱藏浩大工程......”

    “但是,按照我們的種種測試,劉子業他們不太可能撒謊。”

    “要不要再測試一次?”

    “好,再試一次。”

    地下室的燈第一次打得很亮,四周都是明晃晃的玻璃,每一面牆壁似乎反she著無數個人影。這是劉子業和慕容熙,苻生等三人那麼久第一次見面。三人擠在一起,像三個最溫順的小綿羊。

    “問你們三個問題,你們必須老實回答。”

    “回答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對。”

    “第一,你們的真實身份,一一報來。”

    “廢帝劉子業”

    “秦王苻生。”

    “燕主慕容熙”

    三人回答一成不變。

    “第二,李歡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三個人異口同聲

    “撒謊,那是南北jiāo通極其不便,你們也不是同時代生的人,怎麼能夠認識他?"

    是蕭寶卷和蕭昭業說的,他們見過拓跋宏的畫像。”

    “這麼說,那麼是沒有見過的了?”

    三人點點頭,劉子業遲疑著:“不過,姐姐,哦,不,就是馮豐說,李歡就是李歡,不是什麼拓跋宏......”

    大口罩顯然對於這個答案有了新的興趣,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提過這一點。

    他不動聲色,拿出一副畫像,是黑白素描:“你們認識個人不?”

    三人仔細看了好一會兒,一個個均搖頭:“不認識”

    大口罩冷笑一聲:“這個就是歷史上拓跋宏的畫像。”

    三個人面面相覷,畫像和李歡本人相去甚遠,難怪大口罩會說他們撒謊。

    大口罩冷笑一聲:“看來你們一點也不老實.......”他拿著紅色的量杯晃dàng了一下。

    這紅色嚴重地刺激了三人,驚恐不已,一個個跪在地上:“好漢,饒了我們吧.....”

    這些日子,三人被關在裡面,過些天又抽取一定的血液,好像養“血牛”,一天天看著血液從自己的體內流逝,比受到酷刑還驚恐,早就撐不住幾乎要神經崩潰了。

    大口罩出其不意大喝一聲:“馮豐又是誰?”

    “李歡的老婆......”

    “不知道......”

    “......”

    ...... .... ....

    黑衣人在監控器里看得大搖其頭,這三人肯定沒有撒謊,但是,問題是關鍵是,他們會不會神經錯亂,或者根本就被李歡忽悠了?

    大口罩走進來,有些喪氣,攤攤手:“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湖邊那塊地買下了沒有?”

    “買下來了”

    “好,通過旁邊進行勘測,如果現代技術手段達不到,那就採取挖密道的原始方法。”

    “是。這幾個人怎麼辦?”

    “養著定期提取血液做測試,直到抽不出血為止......”

    “事到如今,很明顯,馮豐才是關鍵!這也是我們的最後一步了,不容閃失。”

    黑衣人做了個手勢,大口罩立刻明白地點點頭。

    李歡打電話約見買主,買主周先生言辭就有些閃爍了。

    這個男人以前要得十分急切,現在又含糊其辭,其中果然有貓膩。

    在中介公司,他見到了那個男人。男人明顯是個殷實的生意人,眼睛裡冒出jīng明的光來:“李憲生,實不相瞞,我請了風水先生全面相過這房子,說裡面yīn氣太重,我的命格壓不住......”

    “你什麼時候去相的?”

    他也不覺得尷尬,好像還理直氣壯的:“前幾天,測了東南方向,因為這是我的財神方向,貴宅和我的運格相衝,我不敢冇這個風險。”

    “周先生,你這樣就不地道了,私自污衊業主的產業,我還指望賣個好價錢呢。”

    中介先生十分熱qíng:“李憲生,不急,我替您免費掛牌,一定賣個好價錢。”

    “不用了,我自己找買家”

    他悻悻地起身走了。

    153 邂逅

    車子又駛進那條兩邊都是白色斑麻花絮的小跑道。

    大中專心開車,這時才問一句:“老大,那個人果真不要房子了?”

    李歡點點頭,這原本是預料中的結果。但是,根據調查顯示,買主周先生完全是個普通人,身份上沒有絲毫可疑。

    “會不會還有其他買主?”

    “只能再看看。”

    說話時,大中的手機響起,接完電話,他的臉色又些變了,立刻道:“老大,那個傢伙失蹤了......”

    “那個傢伙”就是上次被李歡噴了顏料的偷襲者,洗澡突然失蹤,看來,對方已經先下手了,將所有稍有苗頭的線索都掐斷了。

    “老大,現在怎麼辦?”

    汽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已經在前面的臨時停車處停下,馮豐轉身想隱藏已經來不及了。立刻就背轉身子,大步向湖邊走去,想從湖邊的小徑,繞道出去。

    她還沒走出幾步,李歡已經叫住了她:“馮豐......”

    她停下腳步,硬著頭皮回頭。心裡跳得極快,自己悄然的來到這裡,也不知這次他又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說自己覬覦他的別墅?說自己明明“清高”的拒絕,現在又跑到這裡窺探?她漲紅了臉,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也不回答。

    李歡見她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裡,像一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滿臉不安,饒是現在心qíng極其混亂,也覺得一陣難道的輕鬆有趣。

    他半天不吭聲,像盯住老鼠的貓,馮豐索xing也不饒遠路了,直接就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兩人擦身而過,李歡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馮豐!”

    她揮手,卻揮不開他的鉗制,怒道:“李歡,你要gān什麼?”

    他凝視著她眼神里那種深深的防備和驚恐的神qíng,這一刻,才完全意識到,自己當初對她的傷害大到了什麼地步。

    她見他目光奇怪,手上的力氣越是加大,心裡更是驚恐,大聲道:“李歡,你放開我......”

    她拼命掙扎,李歡想放開他時,她的手腕已經淤青了一塊。

    她揉著自己發青的手腕,立刻戒備的跑開幾步,才停下,怒瞪他一眼,轉身又要走。

    李歡閃身攔住她:“馮豐,你有什麼事?”

    “沒事,我隨便來看看。”

    她反問一句:“來看看不行嗎?我在外面呢,你有什麼權利禁止遊人?你看,前面湖邊還有幾個人呢。”

    事實上是,她知道這個地方很快就會被賣了,自己雖然不覬覦這房子,可是,huáng桷樹下的秘密,李歡的反常,這一切,怎麼就說不出的古怪呢?而且,那七個小bào君是從這裡出來的,現在無故丟失了3個,至今下落不明。所以,一早就忍不住只身前來,想隨便再看看。可是,看來看去,也查不出什麼異樣。

    他拿出鑰匙給她:“要看就進去看吧。”

    她對上他的目光,衡量著他的用意,可是,他神態平靜,完全看不出真心還是假意,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又會如何,只搖搖頭:“我不去了。”頓了一下,她還是忍不住問:“李歡,你真要賣了這房子?”

    “你不希望賣掉嗎?”

    “不是......”

    “如果你不希望,我就不賣。”

    “不,我沒有不希望,你的東西,你自己做主吧。”

    大中已經去開了門。他對馮豐印象很不好,見她居然又上門來,心裡更是不慡。不過,幸好那個和她形影不離的huáng暉沒有跟著,他在門口看了幾眼,自己先進去了。

    李歡看看開著的大門,再一次柔聲道:“馮豐,進去看看吧。”

    馮豐本來就想進去看看那棵huáng桷樹的,在外面無法觀察裡面的詳qíng,見李歡同意,也顧不得尷尬,立刻就往裡面走。

    李歡見她進門,暗暗鬆了口氣,也跟了進去。

    馮豐在huáng桷樹邊停下,看一地的葉子和周圍鬆動泥土痕跡,原來的世界觀大花盤已經被搬開,四處亂糟糟的。可是從翻上來的泥土看,這些泥土都很緊實,完全無法想像下面曾經有過寬大的古墓。

    “李歡,這裡的東西真的沒有了?”

    “沒有了,移位了。”

    “是誰把這裡弄得那麼亂?”

    “我自己。我也很好奇,但是,裡面的卻什麼都沒有了。估計是那個神秘的力量將這一切全部封閉或銷毀了。”

    馮豐本來擔心這個秘密被外人發現,洗澡聽說是李歡自己弄的,就不以為意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扭頭就跑。

    “馮豐,你gān什麼”

    她的身影跑遠了,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裡拿一把鎬鍬,跑到huáng桷樹下一個勁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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