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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李歡,他拿出特意帶著的簡單的儀器,好奇地翻翻他的眼皮,又聽他的心跳,看他的毛髮和骨骼,心想,這個“古代皇帝”實在看不出來和現代人有什麼區別啊!他不是“千歲老妖”,完全就是一個三十歲男子的模樣。可是,在看他的頭髮發囊的時候,分明地顯示,他已經是千歲以上的人了!
馮豐有點緊張:“葉嘉,你不會想把他拿來做科學測試吧?他不會同意的,他最怕別人知道他是‘古人’了,他怕別人殺了他來‘解剖’……”
“我其實是想的。但是,我也怕他身份曝露後被當成實驗室的小白鼠……”
馮豐面色慘白,想起那些“小白鼠”,人,畢竟和小白鼠不一樣。
“可不可以不研究他呢?”
葉嘉眨眨眼睛:“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知道他的秘密。我們不說,就沒人知道的。”有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這個世界上,野心家太多,富貴的位高權重的人,總希望長生不老,如果他們得知李歡的身份,即便不殺了他吃“唐僧ròu”,也免不了將他抓到實驗室當成“長生秘訣”來研究。
馮豐鬆了口氣,心裡忽然非常的感激。她qíng不自禁地拉了拉葉嘉的手,他對科學如此好奇的態度都肯如此輕易罷手,那是真正的用對一個人的生命的尊重來壓制了自己的愛好和好奇。心裡對葉嘉,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甚至是崇敬的心qíng。一個女人,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又添了敬重,心裡難以言喻的輕鬆和高興,卻完全說不出來。
葉嘉拍拍她的手,她鬆開他的手,看李歡,李歡滿身的酒氣,臉色青白。想到他也算被自己帶累,來到這個世界,如今孤零零如此láng狽,連年夜飯都沒有吃,只醉得一塌糊塗。她心裡一酸,拿個保溫的杯子,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chuáng頭柜上,悄然無聲地拉葉嘉:“我們走吧。”
葉嘉關好門,拉了她的手:“小豐,你不要擔心,像李歡這種男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好好生活起來的。”
她小小聲的:“我也希望他好起來。最好還有很多美女喜歡他。”
“哈,小豐,這不公平,你怎麼不希望很多美女喜歡我?”
愛,鼻血鏡頭哦
“你?做夢呢。”馮豐輕輕擂他,忽然覺得心裡很軟弱,像一個終於找到依靠的孩子,她想,如果能永遠這樣在一起,那該多好!
回家,兩人又窩在葉嘉的房間裡看碟子,兩人都倦了,也不知道放的什麼。不知不覺,馮豐就倒在葉嘉懷裡睡著了。葉嘉抱她上chuáng,為她脫掉外衣,她忽地睜開眼睛,仿佛看清楚是葉嘉,就放心下來,很快又睡著了。葉嘉也脫了外衣躺上去,生平第一次,chuáng上躺著個女人,和自己一起分享最隱秘的天地,心裡不禁砰砰亂跳。尤其難以容忍的是,她伸出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腰,自己就跟抱了個火球似的,渾身僵硬,某一處地方隱隱作疼,難受得似乎要爆炸。
他想,將她抱回她的房間算了,這樣下去,自己今晚是休想睡著了。可是,她的手那樣抱著自己的腰,整個躺在自己懷裡,那是一種極其舒適的感覺,又怎麼捨得放棄?她熟睡的面孔居然還有一絲笑意,可見一定做了什麼好夢。他qiáng行閉上眼睛,急促的呼吸也敵不過深夜的倦意,躺在她身邊,慢慢平復心qíng,就睡著了。
正月初一,很不尋常的一個日子。
葉嘉按照慣例早起,腦子裡還沒想到什麼恭喜發財新年愉快,忽見地毯上躺著個女子,身上蓋著半截被子。他大驚,拍拍腦袋,猜想是自己睡相差,將她當作“入侵者”踢下了chuáng,嚇得趕緊躡手躡腳地將她抱上chuáng,用被子給她緊緊蓋著。這麼一折騰,馮豐睜開眼睛,覺得身上冷颼颼地,狐疑地嘟囔:“我怎麼覺得自己睡在地上啦?”
葉嘉色厲內荏地趕緊轉換話題:“小豐,快起chuáng鍛鍊身體。”
真是不人道,才剛剛七點,大冬天的起來gān嘛?馮豐嘟囔著繼續縮在被窩裡,卻幾乎是被一隻大手拖了起來:“小豐,快起來運動。”
“啊,好冷……不行,我腳疼……”
“你的腳已經差不多了,我們不跑步,就做一些簡單運動。”
“我不喜歡做運動……”
“不運動要生病、沒jīng神,生命在於運動!”
“不,生命在於睡覺。”
她嘟囔著翻身,發現自己躺在葉嘉的chuáng上,身上的衣服都是皺巴巴的。一骨碌坐起來,臉色緋紅,好在葉嘉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到一邊了。 “我在外面等你,只給你十分鐘時間。”
十分鐘時間?她罵罵咧咧地翻身躍起,仿佛學生時代要去趕早cao,不得不飛快洗漱。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葉嘉早已買好的運動裝和球鞋穿上,隨便抹了點兒護膚品,走出去,葉嘉看手錶,笑:“剛好十分鐘,算你沒遲到。”
gān麼笑成那樣?表示自己牙齒白啊?又不是做牙膏廣告。
外面風好冷,又下著細雨,氣溫下降嚴重。明明就有室內運動,為什麼偏偏要跑到外面來挨凍啊。
馮豐瑟縮著,看露天的健身器材很齊全,馮豐選了個看起來跟小區公共場所有點相像的那種騎自行車一般的東西,一坐上去,不禁慘叫一聲,好冰涼啊。
葉嘉大笑:“小豐,你得先做熱身運動。”
馮豐哈口氣,冷冷的晨風下,笨拙地在花園裡和葉嘉一起做運動。跳、跑,然後葉嘉叫她自由活動,自己在一邊做一套類似太極拳的練習。
馮豐隨意活動幾下,旁邊的花園裡,一些冬日開放的花兒那麼芬芳,尤其是臘梅,馥郁而蔥籠。旁邊是一棵高大的連枝樹,這種樹木很少見,兩株完全不同的樹長在一起,各自生長。
她看得有趣,趁葉嘉不注意,偷偷跑過去摘一把臘梅和一朵玫瑰,剛摘著,聽一聲大喝“小豐”——她回頭,手裡的花差點掉在地上,趕緊裝個樣子,又回去跳幾下。
勉qiáng熬過半小時,看看,還可以補個回籠覺,馮豐熱牛奶也顧不得喝,抓著花,急急往臥室走。
葉嘉眼明手快拉住她:“小豐,快喝……”
熱乎乎的牛奶喝下去,jīng是jīng神了點兒,還是不敵回到熱被窩的誘惑。她跑進葉嘉的臥室拿自己的手機,葉嘉跟進來,她一個轉身不穩,跌在葉嘉懷裡,如自投羅網的鳥。
軟玉溫香抱個滿懷,葉嘉手一熱,運動後,四肢似乎都在發熱,嗓子又gān得冒煙,整個人都變得緊繃繃的,口渴,似乎渴得要命。昨晚就開始萌生的滿腦子的“yù念”此刻再次爆發,不可收拾……
那是一種本能,他低下頭就吻住了那清晨里紅潤yù滴的嘴唇。
察覺他的身子那麼發燙而又剛硬,馮豐踮起腳尖,抱住他的脖子,彼此的嘴裡還有牛奶的味道,卻仿佛催qíng的毒藥,chuáng仿佛又那麼近,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完全滾倒在了chuáng上……
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去;他的衣服也一件一件的剝去。兩具未經人事的身子緊緊糾纏在一起,急切而又不得要領。
深吻早已讓人要窒息,身上的火燙更是要人命,他越是急切就越是慌亂,她在他的身下微微掙扎,兩個人完全像不得要領的小shòu。
只是一瞬間,他突然找到方向,她立刻覺得撕心的疼痛,灼熱的火燙在身子裡深入,像要頂入靈魂深處的疼痛……
她張開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吶喊出聲,已經被他牢牢的親吻住,舌尖涌動,幾乎又要被活活捂死,剛緩得口氣,他促狹地笑,又將她吻住……然後,她的疼痛轉變成那樣詭異的奇異的快感,身子也不由得隨著他一起律動……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同時停下,汗濕得如兩隻奔跑迷路的小shòu,疲倦而新奇,陌生而又快樂。
兩人的目光糾結,葉嘉忽然紅了臉,將頭埋在她柔軟的胸口,十二分害羞的樣子。馮豐也臉紅紅的,偷笑,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這個時刻,不該是男主角安慰女主角的嗎?怎麼劇qíng完全顛倒了?
她輕撫他汗漉漉的頭髮,像撫摸一個孩子,然後,聽見他細微的聲音:“小豐,你覺得怎麼樣?”
她的聲音也是細微的:“這個……有點疼哦……”
“我也是。”
男人也會疼?她睜圓眼睛,滿目疑惑。這個表qíng令12分不好意思的葉嘉,一下笑了出聲,只叫一聲“小豐”,又將她緊緊抱住,抱得那麼緊,仿佛兩個人融合成了一個人。
就如兩個剛剛學會某一種新奇的遊戲的孩子,不知節制不知疲倦,chuáng上、地毯上、沙發上……處處都有愛的痕跡,到兩個人徹底jīng疲力竭時,才發現冬日的太陽已經偏西,肚子餓得咕咕亂叫。
兩人一起沐浴,gān淨得像剛剛出生的嬰兒,換上舒適而寬鬆的睡袍,馮豐腳一著地,酸疼得幾乎要倒下去。
葉嘉幾乎是半抱著她來到客廳,放她在沙發上。“不行,我走不動了。”她嚷嚷著,躺在鬆軟的沙發上,像一隻慵懶的貓,賴著再也不肯起來。葉嘉吻她的嘴唇,讓她好一會兒呼吸不過來,才放開,笑得曖昧極了:“今天你是我的女王,我服侍你。”
她紅紅臉,看葉嘉轉身,將頭埋在沙發上,偷笑得像一隻剛吃了無數鮮美的小魚的貓兒。
葉嘉去廚房,簡單加工一下飯菜,兩人一起吃昨晚做好放著的熟食。飢餓是最好的調味品,昨天覺得“一般一般全國第三”的菜餚,此刻,每一種都變得香噴噴的。
書房的燈十分明亮。葉嘉伏案工作,馮豐拖來一塊白色的厚厚的長毛地毯鋪在硬木的地板上,趴在上面看葉嘉的各種獎品。
書櫃的一壁,放的全部是葉嘉從小到大得的各種獎狀、獎章、獎品、獎盃……琳琅滿目,仿佛一個獎品陳列展。
她一件一件的擺弄,嘴巴里還念念有詞,“葉嘉,你可真厲害”、“葉嘉,你是不是人哪”、“葉嘉,你真是個妖怪……”
葉嘉原本埋頭工作,可是,今天卻總集中不起jīng神,心裡老是想著別的,那些剛剛過去的瘋狂和愉悅,陌生而享樂,竟比實驗和工作有趣得多。
馮豐在念叨他的某一張博士照,照得好難看,他打斷她的嘟囔聲:“小豐,你以前學什麼專業的?”
“高分子。”
女孩子學了這個根本不好找工作,最後,只得從事跟“高分子”絲毫不沾邊的自由職業者工作,“畢業前,我本來想去考哲學或者歷史研究生的,但是條件不允許。”
“小豐,你還想去念書?好主意。你若喜歡,就去吧。無論高分子還是哲學、歷史,你想念啥就念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