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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換就換,中國移動都沒管,要你管?移動什麼時候請你做代言人了 ?"
李歡的眼裡幾平要冒出火來,可是,看她容光煥發的樣子,瘦瘦的臂膊伸出來拿鑰匙匙開門,很雪白粉嫩的一截,他的喉嚨忽然“咕隆”了一下,不明白自己在這樣的時刻,怎麼會起了邪念.
門開了,她進去,立刻就關門,他的一隻手抵在門上,一隻腳踏了進去.
"李歡,你gān什麼 ?我要休息了,沒空和你磨嘰。"
"我也要休息了,我累了."他不由分說就推開門沖了進去,然後一下關了門 ,還反鎖上了。
她一步一步後退,他一步一步bī了上來,眼神,那麼邪惡。她心裡感到害怕,王刻提高了警惕:"李歡,你想上社會新聞版頭條?"
他哼了一聲:"你總得告訴我,昨天為什突然發飆了?"她和葉嘉分手的原固,她不說他就不追問,現在看來,怎麼也得問問了,不然,這會成為一個長期的隱患,動不動就發作一下.自己總得知道底線在哪裡,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多冤枉?
見他追問,她想起自己的行為,忽然有些底氣不足,低聲道:"李歡,對不起."
還知道道歉,總算有點進步了。好像每一次自己和她鬧了矛盾,都得自己先低頭服輸,也難為她沉得住氣他暗嘆,自己怎麼就這麼衰呢,再有理,在她面前也得怯三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她道歉,再不打蛇隨棍上,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的嘴角揚了揚:"你別光顧左右而言他,說,昨天為什麼突然突然那樣?"
她的行為太失常了,這個女人,除了自己來調教,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調教了.如果任她彪悍下去,今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眼前閃過那極為不堪的一幕,她冷笑一聲:"李歡,你愛跟誰誰jiāo往我都沒有意見.可是,你不能和林佳妮jiāo往,我要再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連朋友也不和你做了,我就此和你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還是繼續的蠻橫無禮,繼續的威脅自己!甚而言之,竟然變成了自己和她們在"jiāo往"了.她現在是失了章法,亂棍打人了.什麼是bào君?這才叫bào君。他不動聲色:"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她漲紅了臉,又煩燥起來:"你要和她jiāo往你就快去,什麼姍姍,什麼林佳妮,凡是和葉家有關的那些女人,我都討厭的要命,滾開,你去找她們吧,滾,不要煩我,我再不和你說話了,我跟你絕jiāo …… ”
"葉嘉和林佳妮真有jianqíng?你將他們捉jian在chuáng了?"
他直言不諱,卻如一支利箭刺向她的胸。即便已經換了手機號碼,徹底和葉嘉說再見了,可是,她還是不願損害他的名譽,甚至不願有任何可能玷污他的名聲,人品的言行—— 常常是恨他的,恨不得不到huáng泉不相見。可是,每當恨他的時候,她總會想起迦葉,想起渭水河邊,他如何滿身鮮血地倒在自己懷裡——葉嘉,她寧願相信他是無辜的。也寧願相信,二人只是因為葉夫人作梗才不能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即使現在,她仍然選擇堆持一場虛幻的完美.
可是,現在經李歡的嘴裡赤luǒluǒ地說出事qíng的真相,那真是一場天大的諷刺.李歡,再一次舉起了利箭——這一次不是消滅愛的ròu身,而是在消滅自己的jīng神支柱了.
這個男人,天生就是來迫害自己的!上一輩子沒殺死自己,這一輩子也要追來折磨自己.
她瞪大眼睛,忽然惱怒成狂,一拳砸在他的肩上,嚎啕打大哭起來:"滾開,你怎麼不滾?誰要你呆在我這裡的?滾開,快滾出去…… "
他輕輕抓住她胡亂扭打的雙手,將她抱在懷裡,心裡湧起那麼qiáng烈的憐惜,那件事之gān她,不僅是千年愛qíng的結束,更是千年理想扣童話的毀滅.
林佳妮和葉嘉有染,葉嘉走了;自己又抱著林佳妮—— 然後,自己也大罵她,離開了!她本來就沒有什麼親人,所以總是害怕失去 ——因為害怕失去,才會那樣突然失控.
心裡異常疼痛,又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手足無措,不假思索,低頭就吻了下去,一下封住了她的嚎啕大哭……
她的哭聲被徹底淹沒,仿佛突然失去了意識,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感覺好一會兒,她才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震驚地看他的胸前沾滿了自己擦下的淚水,口水,鼻涕……
她啞了聲音:"李歡,你走,快走 …… "
他癱坐在小客廳的布藝沙發上,眼睛裡滿是血絲,疲倦地搖搖頭:"我好餓,馮豐,我想吃飯你去給我做飯…… 不,我好渴,你先倒水給我喝,我要溫水……,不要太燙的"
這個男人倒想得美,占了自己使宜,還不停地要求這要求那,甚至還要自己做飯給他吃!天底下的美事都歸到他身上去算了.要是不馬上轟他出門,就算對不起自己了.
她挽起袖子,幾乎要動手揍人了:"你快走,快 …… "
"唉,我頭好疼 ……"
從昨天傍曉到現在,一直水米未進,又奔波一夜,受了一夜的驚嚇,李歡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不做聲了.
88.工資漲得比眉毛還慢
她原本是想去找把菜刀或者掃帚之類的來趕他,可是,過了好一會,見他仍舊沒有聲音,有點害怕,接手躡腳地上去,見他雙眼緊閉,臉色十分憔悴,嘴唇也gān得有些皴裂。她悄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他的額頭髮燙,正在發燒呢。
她顧不得再趕他,伸手去拉他:“喂,李歡,你受寒了?”
他依舊不言不動。
“李歡,去chuáng上休息一會兒......”
這次,他立刻聽話的起身,整個人幾乎趴在她的肩上。她扶了他往房間裡走,恨恨的想,趕他走他裝聾作啞,叫他去睡覺,倒一下就乖乖起身了。肩上的身子越來越沉,這麼高大的人,重的跟肥豬似的,故意裝軟弱,壓在自己肩上,幾乎要壓死自己了。
好不容易讓他躺下了,她拿了一張薄被給他蓋在身上,才去拿了些常備的感冒藥,找顆新康泰克,倒一杯溫水給他:“李歡,喝點水,快喝水把藥吃了......”
他微微側身喝了點水服下藥,又直挺挺地躺下,依舊緊閉著眼睛.她無可奈何,只好恨恨地去廚房給他煮粥。
一覺醒來,已是午後。
李歡睜開眼睛,卻不發出任何聲音偷眼看去,只看見她的背影,她正生在書桌旁邊,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鍵盤敲得噼里啪啦的,聽那聲音,打字速度那麼快,肯定是在聊QQ,她只有聊QQ的時候,打字速度才會那麼快。
他呻吟一聲,她回過頭來,見他生起身,瞪眼道: “你醒啦?醒了就趕緊去
洗漱吃飯,走人,不要一直賴在這裡……”
這是什麼樣的女人啊,不這麼凶神惡煞會死人呀。
他不說話,也不動,只笑嘻嘻地看著地。早上雖然不舒服,倒並來到“生病”的地步,可是,不裝裝“軟弱”,估計早被她趕走了。以他這麼久的經驗,這個色厲內荏的女人,就是個紙老虎,要調教她,得換換手段了。
她見他睡醒了,笑眯眯的,卻賴著不起來,“嘩啦”一聲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一下照she進來,明晃晃的讓他兒乎睜不開眼睛,趕緊閉上。
“快起來,不要賴著,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這麼賴著.”哼,真是快成宅男了。
“我是一夜沒睡好不好?哪裡賴chuáng了?”
他覺得這張chuáng睡著真是舒服,而且踏實,覺得特別安寧,甚至包括她的唧唧瓜瓜的鬥嘴。他笑起來,慢慢起身: “馮豐,給我煮飯沒有?”
她頭也不回,依舊飛快地開關一個個QQ對話框,打字打得飛快: “快去洗漱,我才不得等你吃飯呢,餓死我了。”
他去衛生間,嶄新的毛巾、牙刷漱口的杯子都已經準備好了。淋浴一通,梳洗完畢,他對著鏡子,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沒有gān淨衣服。
他在衛生間裡大喊: “馮豐,馮豐……”
她跑到門口:“你又有什麼事qíng?”
“我沒有gān淨衣服穿。”
“你,沒服穿關我什麼事?你穿髒衣服嘛。”
“衣服也淋濕了。”
“叫你洗臉刷牙,我可沒叫你洗澡,沒得換活該。”
“我一身那麼髒,不洗不舒服。”
“那你不曉得自己小心點?我哪裡有衣服給你穿?”她不懷好意地嘿嘿冷笑兒聲,“莫非你想luǒ奔?”
他聽她幸災樂禍的聲音,笑嘻嘻地道:“馮豐,你以為我不敢?”
“哼”她聽得門柄轉動的聲音,害怕他真的跑出來“luǒ奔”,趕緊跑進屋子,可是,自己這裡又沒有任何男人的衣服,實在沒法,從衣櫃裡拿了一張gān淨chuáng單走自去,幸好門也是關著的,“野shòu”還沒有跑出來.她敲敲門,門開了,她趕緊“非禮勿視”,遠遠地將chuáng單扔過去,他—把抓住了,見她嚇得捂面就跑的遜樣於,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他裹了一張chuáng單出來,腿又長又結實,寬肩細腰那種身材,很大步的走路——龍行虎步,卻變成了大大的外八字。她瞪大眼睛,這個男人以為自己穿的蘇格蘭糙裙?她qiáng忍住笑,拿一件自己的最大足碼的羽絨服給他:“穿著……”
他看看窗外那麼明媚的陽光,都是初夏了,還給自己羽絨服?他有些不可思議:“你叫我穿這個?”又不是要捂虱子。
“這件是我最大尺碼的衣服了,只有這一件你才穿得上……”
他抓起放在一邊: “不冷,不用穿太多。”
以前兩人住在一起時,李歡還剛來現代,一直堅持“玉體不外露”的原則,即使洗洗澡出來也總是弄得嚴嚴實實。今沒沒了衣服,他仿佛也不在乎“傷風敗俗”了。她一眼他赤luǒ的胸膛,好像還挺有料的樣子,暗暗紅了臉,心想,這個人不去做鴨於真是可惜了。
他看她裝得滿不在乎的樣於,卻有些手忙腳亂,真是一個遜得不得了的傻女人,故意道:“馮豐,你看身材如何?”
“你有什麼身材呀,無聊。”
“歌迷都說我身材好呀。”他掀開一點chuáng單,“如果你還看得不仔細的話,可以再看看……”
“你要耍流氓?”她瞪他一眼,忽然想起來,嘿嘿笑道,“陳姐一定會對你的身材感興趣的,要不要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來欣賞欣賞?”
他氣呼呼地在餐桌前坐下,真是沒勁,這個女人就會倒人胃口。
她扳回一城,笑嘻嘻地在他對面坐了,揭開餐桌上的淡綠色的紗罩,一盆白粥,一碟豆腐rǔ、一碟榨菜ròu絲、兩盤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