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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
耙哥哥……
耙耳朵……
鍋你洗了哇?
碗你洗了哇?
髒衣服一抹多你都洗了哇?
(男聲,很低沉,很害怕的樣子)
鍋洗了得嘛
碗洗了得嘛
髒衣服一抹多都洗了得嘛
(女聲)
工資獎金都jiāo給我
不准在包包頭揣熱和
其實我要求滴點兒都不多.
好多人追求我都沒答應過
為啥子這盤讓你娃撿耙和
因為我曉得你就是耙耳朵
…………………………………………
意思就是說,這個女人自以為自己條件好又漂亮,當初追她的人多得很,她之所以選擇這個男人,就因為這個男人是個工資獎金全部上繳、家務全包的“耙耳朵”。
李歡初聽這歌時簡直噁心得要死,多聽幾次,就麻木了。這哪裡是女人啊,完全是母老虎。
不敢造次
如果某家的男人很大男人,要打女人或者掙錢不jiāo給老婆,按照馮豐的話來說就是“這個賤男人”——好像活該受到鄙夷似的。
更可怕的是,馮豐,她本質上也是一個兇悍潑辣的女人。女人的斯文有禮呢?溫柔嫻熟呢?忍讓謙遜呢?自我犧牲呢?膽小懦弱呢?三從四德呢?夫為妻綱呢?這些jīng神跑到哪裡去了?
社會要進步,也不是這樣進步法啊?
什麼都能丟,就是三從四德、夫為妻綱不能丟!
馮豐不知道李歡究竟是什麼時候看的《幸福的耙耳朵》,居然還記得這個歌詞,更是笑不可抑。笑了好久,見他鬱悶得不行的樣子:“哼,你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真是沒天理……”
李歡也火了:“你這惡女人,rǔ罵毆打丈夫,犯了七出之罪。你本來就是我妻子,丈夫和妻子親熱,那是天經地義的人倫,我哪裡無恥下流了?”
“鬼才是你妻子。你再敢動我的歪腦筋,我讓你變太監。”
“你若不是早就嫁給了我,看哪個男人會娶你這個母老虎……”
馮豐大笑起來:“我無數次地告訴過你了,我們國家以後會有幾千萬光棍的……”她眼珠子一轉,“對了,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天天講究什麼男尊女卑,弄得以前那些人都不想生女兒,只要兒子,所以,長期以往,才造成了如今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活該你們這些瓜男人娶不到老婆……”
李歡完全處於噴血狀態之中,這也要怪到自己頭上?
“……嘿嘿,不過,這對女人來說,也有好處哦,你想想,幾千萬光棍哦,隨便我們挑選,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不怕得,是不是?說不定我像楊振寧那樣,82歲了還能娶個28歲的小老公呢!相反,你才要當心娶不到老婆……”
李歡真的要氣瘋了,悻悻然地閉上眼睛,yù火憋在心裡,又不敢再有什麼造次,只顧生悶氣了。
“哼,不理睬你了,色鬼,我睡覺去了。”
李歡馮豐進門、關門,將門反鎖,鬆了口氣,才躺回chuáng上,又是好笑又是心有餘悸,這樣太不安全了,不能再和李歡住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尤其他又認定自己是他的老婆,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再這樣下去,自己可真要毀在他手上啦,多不划算啊。
自己又不想和誰一夜qíng,還想正經嫁人,掙個長期飯票呢。
萬一要一夜qíng,也要找個處男嘛。
李歡馮豐進門、關門,將門反鎖,鬆了口氣,才躺回chuáng上,又是好笑又是心有餘悸,這樣太不安全了,不能再和李歡住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尤其他又認定自己是他的老婆,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再這樣下去,自己可真要毀在他手上啦,多不划算啊。
自己又不想和誰一夜qíng,還想正經嫁人,掙個長期飯票呢。
萬一要一夜qíng,也要找個處男嘛。
李歡馮豐進門、關門,將門反鎖,鬆了口氣,才躺回chuáng上,又是好笑又是心有餘悸,這樣太不安全了,不能再和李歡住在一起了,孤男寡女的,尤其他又認定自己是他的老婆,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再這樣下去,自己可真要毀在他手上啦,多不划算啊。
自己又不想和誰一夜qíng,還想正經嫁人,掙個長期飯票呢。
萬一要一夜qíng,也要找個處男嘛。
超級球星
隨後的幾天,李歡的表現完全正常了,馮豐知道他礙於自己身份,內心十分高傲,總覺得從來是成堆的女人巴著自己,如果用qiáng倒失了身份。
馮豐巴不得他一直這樣想才好,也略略放心了一點兒。
與此同時,馮豐按照葉嘉給的號碼撥打了好幾次他的電話,也沒有其他原因,只是想告訴一下他,那天自己去聽了演講的。
可是,電話一直沒有撥通,總是忙音。連續打了幾天都是這種qíng況,她不得不放棄了。自從看到那個《白日夢和神經病》的演講後,她心裡微弱的期望就更加黯淡了。依舊有淡淡的悲哀,葉嘉畢竟不是伽葉,也許,就此,兩人再也見不著了吧。
她充分利用了百度和谷歌已經能找到的一切搜尋引擎查找他的資料,但是葉嘉顯然是個很低調的人,上面只有他的顯赫的求學經歷和各種重大科研成果以及在他那個領域享有的崇高聲望,那些形容他的報導,往往被冠以了“著名的”、“偉大的”、“天才”……他的私人資料就沒有了,比如他的出身,他的婚姻狀況,等等,都隻字未提。
這段時間,李歡主要還是在熟悉這個時代的零零總總,他最不適應的,並不是知識和能力的日新月異,他人極其聰明,幾乎學什麼會什麼,他不適應的是那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不適應被人頤指氣使的滋味。
馮豐心想,一些人經歷了許多磨難挫折起伏沉落還可能成為大人物,但是,絕大多數的小人物一輩子就是這樣看著別人的頤指氣使度過終生。李歡為什麼就不能經歷這些呢?難道他古代是皇帝,到了現在就該一夜之間變成人上人?變成高高在上的大官、首富?
造物主也沒有這麼偏心的吧?小人物的悲辛酸苦,自己能經歷,他為什麼不經歷?
即便他不想經歷,但也沒有什麼南山捷徑,讓他一夜發財吧?
因此,無論李歡遇到什麼打擊挫折,她也不去管他。好在李歡xing格較好的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是越戰越勇,從不垂頭喪氣,墮落消沉,相反,越是挫折,他越是希望自己能夠走出一片天空。
這天,李歡外出,路過體育場時,發現大門dòng開,寥寥的幾個保安懶洋洋地在遮陽傘下坐著鬥地主。
這裡在舉行“超C”聯賽。隨著國家隊的腳越來越臭,也影響了一度高喊“雄起”的C城人民的熱qíng,無論是超級還是甲級A、B、C都沒人看了,原本五元一張的門票也賣不出去,倒是一些民工、路過的老頭、老太見裡面那麼多空椅子,正好買了西瓜、拿了蒲扇去裡面坐著歇涼、沖殼子。
保安同志見比賽場地就踢足球的雙方和一撥領隊裁判工作人員的,覺得就那幾爺子自己玩耍,直播的時候,鏡頭咋切換都切換不到一個觀眾,多不安逸啊,所以門戶大開,隨便這些民工和老頭老太的進去,也勉qiáng算充當下觀眾。
李歡就是無意中和這些老頭老太一起進去的,當時,他以為是看什麼稀奇,結果看到這群人居然在踢“足球”——不就是改良升級版本的蹴鞠嘛?他以前可是蹴鞠高手。
他對這項活動異常有興趣,連續看了兩場後,回到家又熬夜看了幾場意甲、西甲聯賽——完全明白其中的奧秘和蹴鞠變換的方式了。
為了實戰,異常狂熱的他還在馮豐的指點下,跑到附近的大學球場去踢了幾場——每次他主動上場幫輸的一方踢前鋒,都能扭轉敗局,所以,幾場下來,那些校隊就異常歡迎他了。有一天,大太陽,他連續踢了三場,黑盡了才回家,幾乎要虛脫過去,被馮豐好一頓大罵,此後才收斂了一點。
超級球星2
但是,他還是喜歡跑到體育館看球賽,也對雙方的臭腳越來越不滿意,經常一個人在台上猛烈喝倒彩。看到激動處,就跑到欄杆外,甚至因為管理不嚴格,還跑到內場,也沒人管他。
他回去和馮豐提起這事,馮豐也不以為意,說前幾年那些蠢男人才火呢,一個個腳比大糞還臭,結果一個個掙著大把的鈔票,開著寶馬大奔娶的老婆一個賽一個漂亮,如此還不滿足,聽他們進球那是新聞,聽他們嫖娼賭博黑道八卦倒是尋常事qíng。
李歡當時就很奇怪,這世界上,蹴鞠也能專門營生?結果馮豐當場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宋朝那個高太尉不就是因為蹙踞玩得好,取悅了宋徽宗,才能發財升官最後禍國殃民的咩?好漢林沖就是被他的惡少高衙內給bī上梁山的……”
李歡心想,這只是個案而已,怎麼能推廣開去?
這下,馮豐也只好循循善誘,這是個娛樂過度、消費過剩的年代,給他講現代社會大分工,越來越細緻,無論什麼都有專業人才,不過中國男足是一個“只輸不贏”的怪胎而已。並且叫他不要去看那些個無聊的比賽了,看這種,沒病的人都要氣出病來。
這天下午有一場比賽,卻是C城的“chūn花隊”和一個國外的同樣九流的俱樂部打友誼賽。男足的標準一貫是“有友誼無比賽”,“友誼第一,進球為零”,當然,“chūn花隊”也是這個原則的忠實擁躉。果然,“chūn花隊”很快就輸了個0:5,李歡越看越是窩火,腳臭、烏龍、除了推搡粗野犯規,惡劣外,簡直一無是處,丫的,自己還是花了30元買票進來的——因為今天突然要收門票了,說是有國外俱樂部來踢球,而且觀眾還挺多的。
到上半場結束後,一些替補球員在上面熱身,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沖了上去,搶了足球就踢:“你們這是啥臭水平啊,踢得這麼爛……”
“哪裡來的瘋子?敢如此大言不慚?”
“你是什麼東西?”
“擾亂會場,快趕出去……”
李歡冷笑一聲,一把推搡開前來拉自己的俱樂部官員,道:“我來守門,保證他們下半場一個也踢不進去……”
俱樂部官員半信半疑,揮手阻止了上場的保安,和主教練對視一眼,兩人均是一樣心思:上半場都5:0了,下半場怕不得10:0?如此,臉上如何掛得住?若有人來救場也未嘗不是好事。
“不信的話,你叫他們輪番來踢……若進了一個,你馬上趕我走,反正這是中場休息,也不耽誤時間……”
剛才主教練已經看見了李歡起腳的把式,完全是個練家子。這兩人也是輸急了,死馬當活馬醫,居然荒唐地道:“好……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