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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印象里,馮妙蓮除了喜歡賣弄風騷,簡直別無是處。一個昭儀,竟敢靠狐媚手段日日魅惑君王剝奪了其他嬪妃的機會,讓後宮不寧!加之馮妙蓮居然得到了皇后才配有的金寶,心裡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她坐下,拿起皇后的授冊和權杖,十分氣惱,恨恨道:“來人,去傳馮昭儀,她還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
宮女立刻道:“娘娘不可,皇上這些日子專寵馮昭儀,天天都在她昭陽宮,若是惹怒了皇上就不好了。而且,她是您的姐姐,別人也會說閒話……”
馮妙芝冷哼一聲,“姐姐?她不過馮府一個奴僕而已,又是剋死我娘的掃帚星、魅惑皇上的騷狐狸,本宮從來不曾把她當成過姐姐……”
“可是,娘娘,馮昭儀也不是好惹的。您看她是什麼手段?生病都出宮了還能這樣安然無恙地回來!皇上這些日子聖眷正隆,對她千依百順……您可要三思……”
她想想厲害關係,既恨馮妙蓮奪愛,又怕觸怒皇帝,只好忍一口氣再說。
金牌杖責
這天是清明節,皇帝率眾去東郊皇陵祭陵,只剩下一gān妃嬪在宮裡。
見機會來了,皇后馮妙芝立刻下令六宮妃嬪晉見訓話。
馮豐照樣稱病不去,站在昭陽殿的花房裡看在細雨中盛開的薔薇。
柳兒和小紅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兩人都穿著十分漂亮的宮裝。
回到宮裡後,反正也閒著無事,走又走不脫,馮豐想起柳兒跟隨自己吃了那麼多苦楚,就把皇帝賞賜的衣物首飾轉身大量賞賜給柳兒,反正是慷別人的慨,自己也帶不走。還有愛八卦的小紅,馮豐見她雖然貪婪,但是人機靈活潑,也算跟自己共過患難,便也收在昭陽殿使喚,給予了大量賞賜。
“娘娘,有人來了,是皇后那邊的人耶……”
柳兒的聲音小小的,有點不安。
馮豐不經意地看去,只見幾名宮監快步走來,其中一名手持皇后的金牌,宣召道:“皇后娘娘命馮昭儀立刻去晉見……”
命馮昭儀晉見?
我又不是馮昭儀!
馮豐冷哼一聲站著不動,柳兒焦慮地低聲道:“娘娘,他拿的是皇后的金牌,您若不聽令,只怕會有杖責……”
馮豐一看,果然,另外兩名宮監的手裡拿了權杖,一副自己不走,就要當場杖責的威勢。
“好,我倒要去看看馮妙芝到底想耍什麼威風!”
她轉身就走,卻分不清方向,宮監立刻在前面帶路,柳兒和小紅等人小跑著跟在了她身邊。
走進椒房,花花綠綠地一屋子妃嬪。
馮妙芝端坐在皇后的寶座上,一身非常隆重的皇后朝服,俏臉罩了一層嚴霜。
馮豐心想,這馮妙芝,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呢,今天要殺jī嚇猴!
真是無聊,為了得到更多OOXX的機會,成百上千的女人不惜大打出手!她心裡更加痛罵起了該死的昏君,要不是他,怎會惹出這許多麻煩?!
丫的皇帝什麼東西,要知道,21世紀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很快就會有6000萬之多的光棍。
那些多吃多占的男人,遲早會被那些憤怒的光棍給宰了!
無數雙眼睛都聚集在她身上,幾乎所有嬪妃都到齊了,大家都暗暗期待著這場皇后和皇帝最寵愛的馮昭儀之間的較量,而且,她們還是姐妹。
崔美人站在中間最是高興,皇帝出巡迴宮後再沒去過她的“柔光殿”,她怕的是皇后姐妹二人聯手,自己就再無機會了,可是,她的心腹宮女打探的消息卻是姐妹二人完全不和,皇后已經忍馮昭儀很久了,今天就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馮豐隨意看看這眾一臉小心翼翼,眼底卻滿滿是看好戲的嬪妃,又轉眼看向馮妙芝,微喟一聲,心想,中國幾千年都是這樣,男人和男人斗,女人和女人斗,男人和女人斗——斗個沒完沒了!
而後宮的千百女人就為了一個不咋地的男人斗得你死我活,這又是何苦來著?
馮妙芝耐著xing子等了一會兒,見她居然還不下跪,而且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立時氣血上涌,厲聲喝斥:“馮昭儀,還不向本宮行禮?”
“女子膝下有huáng金,只跪蒼天與雙親,我為何要跪你?”
馮妙芝氣得渾身發抖,騰地站了起來,雙眼冒火:“你沒進宮時,這裡都很和氣,人人都快活,自從你進了宮,搬弄是非,獻媚邀寵,大禮時裝病不拜。你目無皇后,違反宮規,該當何罪?”
qíng敵相見222
馮豐笑了起來:“哦,你是責怪皇上常留宿昭陽殿?我還不想呢,你若喜歡,就叫他去你那裡好了,我求之不得一個人清靜呢!”
眾妃嬪面面相覷,嚇得說不出話來。
“賤人,你敢譏諷本宮沒有你的狐媚手段?”
“賤人?有多賤?”馮豐盯著她,“論大小,我是姐姐你是妹妹;論先後,我先入宮,你後入宮。論名份,我是昭儀你是皇后——若不是‘馮昭儀’病了,這‘皇后’的寶座能輪到你麼?你還算第三者、重婚呢!我都沒計較什麼,你還這般跟我斤斤計較。我都躲開你了,可你還擺了皇后架子跟自己的姐姐耍威風,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怎麼這樣不能容人?”
馮妙芝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牙切齒道:“這賤人出口不遜,剝掉她的衣服,責二十大板……”
這是後宮的皇家家法,皇后吩咐了就是懿旨,站在一邊拿了權杖的宮人聽得皇后吩咐,又看看這個皇帝寵幸無比的馮昭儀,一時,竟然誰也不敢動手,生怕這一杖打下去,皇帝回來後,自己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眾妃嬪見二人之間爆發,原本看好戲的也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鬧得不可收拾,齊刷刷地跪了下去:“馮昭儀快向皇后娘娘陪不是,皇后娘娘也息怒,饒了馮昭儀吧……”
馮豐見這眾妃嬪虛qíng假意地求了皇后求自己,心裡冷笑一聲,只覺得無聊到了極點,轉身就走。
如此的公然藐視,馮妙芝氣得劈手奪過一名宮監手裡的權杖,一棍就向馮豐揮去。
這一棍正掃在肩上,饒是馮妙芝一嬌小姐出身,力氣不大,但是,如此打來,肩膀也一陣生疼。
馮豐大怒,回身衝過去,用力一拉將權杖奪下,本想一耳光摑過去,但是,見馮妙芝已經嚇得呆住,嘆息一聲,將棍子仍在地上,轉身就走了。
眾妃嬪見馮昭儀飛速離開,皇后捂了臉呆站在那裡,一個個嚇得跪著久久不敢起身,唯有崔美人反應過來,心裡不由得一陣竊喜。
莫名地受了一通氣,還挨了重重一棍子,馮豐捂著生疼的肩膀跑回昭陽殿,鬱悶得倒頭就睡。可是哪裡睡得著?忽而想起21世紀自己因為柯然cha足被男友拋棄,忽而又想起毫無音訊的伽葉,這寂寥深宮,只怕自己老死也等不到他的音訊了。
柳兒和小紅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口,生怕皇后又派人來責打,一心指望皇帝快點回宮。
第二天午後,馮豐正在翻一本卷集,只見柳兒滿臉驚惶地走進來,低聲伏在她耳邊道:“娘娘,皇后和伽葉大師到了……”
柳兒和小紅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口,生怕皇后又派人來責打,一心指望皇帝快點回宮。
第二天午後,馮豐正在翻一本卷集,只見柳兒滿臉驚惶地走進來,低聲伏在她耳邊道:“娘娘,皇后和伽葉大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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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葉的消息
她腦子裡“嗡”的一聲,終於有了伽葉的消息了。
她幾乎是飛奔出去,心跳得幾乎要躍出胸腔。
在昭陽宮的正殿裡,皇后一gān人和伽葉一行僧人都在。
原來,那天皇后和她發生衝突後,皇后想起老家風水先生暗示馮妙蓮是“克星”的話,那些嬪妃探得皇后的旨意,為了討好皇后,立刻獻計獻策,說要請高僧驅魔,便派人去請伽葉大師。
在後宮裡,巫蠱、鬼附身一類的,一般都會讓該嬪妃死無葬身之地。馮昭儀最近舉止如此反常,要是給她坐實了任何一條,即便皇帝寵愛,她的廢黜也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伽葉獲令,立刻擇定日子進宮“驅魔”。
“伽葉……國師……”
伽葉雙掌合什,波瀾不驚:“娘娘……”
他的聲音淡淡的,可是眼睛裡卻掩飾不住地泄漏了絲絲久違的牽掛的qíng緒。
馮豐呆呆地看著他,心裡激動得如qíng竇初開的小女生,不是只有自己才惦記著他,他也那樣牽掛著自己!
“娘娘!”
柳兒伏在她耳邊輕輕提醒一聲,她才回過神來。
馮妙芝疑惑地看著她,冷冷道:“馮昭儀,你好大架子,見了本宮也不拜,莫非真是中邪了?”
馮豐冷笑一聲,隨便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了。
馮妙芝眼裡又要冒出火來,伽葉上前一步:“馮昭儀印堂發黑……”
馮妙芝喜道:“大師,這昭陽宮真有邪氣?”
伽葉念念有詞地看看四周,“這昭陽殿邪氣異常深厚,而且最不利東宮,小心血光之災……皇后娘娘請回東宮,免得被侵害!”
馮妙芝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生怕“邪氣”衝撞了自己。
看她擺駕回宮,馮豐看看已經走到門口的伽葉一行人,心裡幾乎要笑出聲來,心想,伽葉這老實的人也會唬人。
她的腳下有一張紙條,剛好被裙擺遮住,那時伽葉經過時飛速留下的。此時,人群都已散去,她摒退左右,才敢小心翼翼地拾起,原來,竟是一幅十分詳細的手繪地圖,想必伽葉那些日子的“雲遊”,一直在為自己打探“回家”的路!
地圖上,涇水和渭水之間的那片牧場,被十分清晰地標註出來了!
手裡握著地圖,如握著什麼最珍貴的東西,再看一遍,卻發現角落一行最細小的字:今夜三更,別離宮後花園見。
心跳得幾乎要躍出胸腔,她趕緊將地圖貼身藏了,往臥室而去。
三更還早,她已經開始細心裝扮,完全忘記了那個時候,伽葉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可是,心裡卻是雀躍而期待的,激動得如要去約會自己暗戀以久的一個男子。
裝扮好,才到傍晚。
柳兒不安地看著她:“娘娘……”
從家廟開始,她就知道馮昭儀和伽葉大師是有點不一般的,畢竟,馮昭儀曾連續兩晚徹夜不歸逗留在伽葉的禪房。
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啊。
馮豐看柳兒驚惶的樣子,眼睛晶亮,眉開眼笑:“柳兒,我今天真是開心,開心極了……你早點歇息,不要管我。”
柳兒不敢再說,退下了。
龍顏大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