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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跑了?”葉嘉直覺這事有些不對勁,這兩個人,他聽馮豐說過了,是從黑煤窯解救回來的,怎麼會輕易又跑了呢?
“前兩周,他們已經提出好幾次要出去玩耍,我沒有同意,估計就偷偷跑了。”
李歡接口,漫不經意地:“葉嘉,你想必也知道他們的歷史,這幾個少年都是桀驁不馴的,自然就不服管束,我qiáng行禁止他們外出,所以,他們一好了,就偷偷溜走也是很正常的……”
“哦?”馮豐並不知道李歡還曾去禁止符生他們外出。
“他們兩人天天吵嚷,一次我去看他們,就收拾了他們一頓。”
“難怪他們會跑. ”
劉子業還拿了個假身份證,符生和慕容熙可是什麼證件都沒有的,這幾個傢伙,不要又淪為奴工了呀?李歡費勁周折,輾轉從偏僻山村給他們弄了幾個當地戶口的身份證,符生和慕容熙跑了,就沒弄他兩人的。
“淪為奴工,也是他們應得的,算了,不管他們了。”
葉嘉聽著他們的對話,發現李歡完全在附和著馮豐的看法,將她的思路引到“二人因為看不慣李歡”所以跑路這個觀念上去。他有點奇怪,馮豐這樣想是正常的,但是,李歡也看得如此簡單?
他沉吟道:“他們的身份可不能輕易bào露,不過,這幾個人從歷史記載來看,都不是什麼善茬,也沒那麼容易就上當了……”
葉嘉並不是書呆子!他比自己想像的也許還要更加出色一點。李歡忽然有點明白馮豐為什麼會對他有那麼qiáng烈的崇拜和迷戀之qíng了。他盯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笑起來:“葉嘉,我本來一直是看你不順眼的!”
葉嘉笑得那麼六畜無害,語氣溫和得仿佛在談論哪道菜好吃不好吃:“我以後看你都不會順眼的。”
“葉嘉,你是我在這個時代看到的最男人的一個人!”
什麼叫最男人的一個人?其他男人是禽shòu嗎?馮豐疑惑地看著李歡,這話是在夸葉嘉還是損葉嘉?
她cha不進話,只呆呆地坐著聽二人說話。從來沒有想到,某一天,這兩個男人會如此幾乎算得上是談笑風生。
兩人閒聊幾句,葉嘉終於轉向一邊呆坐的她,微笑道:“小豐,這幾天都是你一個人奔波勞碌?應該叫朋友們一起幫忙的。”
她勉qiáng笑笑,話不對題:“你喝水不?”
“不用,小豐,若是辛苦,就請個護士吧。”
“對對對”李歡先回答,“馮豐,你也兩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今晚回去休息。我問了醫院,可以請看護,今後,你再也無需天天守在這裡。”
“呵呵,那好,我也可以解脫幾天了。不過,還是等明天吧,今天晚了,人家都下班了,不好安排人手。”
三人又說了幾句,葉嘉就告辭了,她送他到門口,葉嘉看著她有些發黑的眼圈,溫聲道:“小豐,不要太累著了。”
“沒有,只是我不習慣醫院裡的氣味,沒有睡好。”
“需要我幫什麼忙,就說一聲,不要一個人撐著。”
“嗯,我會的,你放心。”
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小豐,明天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明天就是他的“三天大限”了.有什麼事qíng,儘快解決了也好,決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好的,葉嘉,明天見。”
她看著葉嘉的背影走遠,才轉身,回到病房時,李歡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李歡?”
她叫一聲,他沒有什麼反應。她在旁邊坐下,這兩天被折騰的十分疲倦了,儘管意外於葉嘉的出現,也無暇多想,悶悶地坐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到她呼吸完全均勻了,李歡才睜開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她。心裡雖然早就有了模糊的主意,可是,此刻要做出決定卻是何等的不易。心裡輾轉了千百回,無數混亂的思緒幾乎攪得人頭疼yù裂,這一夜,哪裡能合上眼睛?
馮豐睜開眼睛時,已是清晨了。
她躡手躡腳地起來洗漱完畢,又出去買了早點,回來,見李歡已經醒了。李歡往常一睜開眼睛就喜歡和她說話,可是,今天,他的話卻出奇的少。馮豐有點奇怪,但是,說了好幾句,提了好幾個話頭,他都不接下去,她訕訕的,也就說不下去了。
他的電話響起,這兩天,給他打電話的很多,葉曉波、陳姐、他的一些她不知道的朋友。李歡,仿佛一夜之間,朋友就多了起來,再也不是一個“穿越”來的孤獨的皇帝。
他接了電話,語氣異常驚喜:“芬妮……”
竟然是芬妮百忙之中打來的。
“哦,我不要緊,芬妮,你不要擔心……好哦,謝謝你,就這樣吧……芬妮,再見……”
他掛了電話,仿佛意識到自己的欣喜太過了一點兒,不禁有些尷尬:“芬妮說要來探望我,她那麼忙……”
尷尬也掩飾不住語氣里的欣喜,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特有的那種欣喜。
馮豐瞭然於心地點點頭,她對李歡的心態一直是有免疫力的,李歡喜歡美女,美女之中,又最喜歡芬妮,這是她一直知道的。男人往往都是這樣,總有著“紅玫瑰白玫瑰”qíng結,無論甜言蜜語說得多麼動聽,也總是渴望相守的妻子和激qíng的qíng人,李歡不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只是,他又何必難為qíng的樣子?
他怕自己“吃醋”還是像對姍姍那樣大吵大鬧?
自己對姍姍吵鬧,不是吃醋,而是怕被再次的“背叛”。姍姍是姍姍,芬妮是芬妮。
她並不知道他們當初分手的詳qíng,記得一次問及李歡,李歡的態度也是很含混的。好像芬妮甩了他?他有“君子”風度,但是,她寧願相信是芬妮當初甩了他的。
但是芬妮近期常流連C城,而且,和她打過幾次電話,她完全明白芬妮余qíng未了的心態。如果芬妮回頭,李歡又怎麼會拒絕?
她想,他們最終真要能夠走到一起,也未嘗不是好事。
她笑起來:“李歡,吃早點了。”
他答應著,喝了半碗豆漿,漫不經意道:“馮豐,你真不和葉嘉一起回去了?”
她愣了一下,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你還沒有去過葉家,回去一次也是好的.也算見識見識吧.”
“你這個人莫名其妙,你前幾天不是拼命勸我不要去嘛?”
“我的意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不想去。”
自己想不想呢?
想不想和能不能完全是兩回事。
“這種機會難得!我認為,你應該去一次,真正認識一下葉家的大環境,看看自己究竟適合不適合。這樣,對你今後事qíng的取捨,也能有個更好的判斷。馮豐,你還是去吧。”
去了才能判斷?沒有參加過富豪的盛宴那一定是終身的遺憾?
他果然是皇帝出身的,知道魚躍龍門是何等不易,在可憐自己烏鴉變鳳凰的機會就要白白失掉了?
她忽然想起,芬妮肯定是要參加夜宴的,李歡這是什麼意思呢?若不是因為葉嘉,沒有一個人會允許自己去那樣的場合,尤其是葉夫人.可是,他和芬妮卻是受邀的貴賓。
這就是本質的區別。
他拿了邀請函,以前是不想去的,現在因為芬妮,他又想去了?如此,就鼓動自己也去參加?
取捨都在於他,在於他如何方便行事.
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是不了解李歡的,一點也不了解!
一反一覆小人心!
她有點憤怒:“唉,李歡,不說這些了,我去學校了。”
這些天,劉子業常常處於昏睡狀態,偶爾清醒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台巨大的“怪物”上面,幾道詭異的光芒掃she而來。
他恐懼地發出“唔唔”的聲音,原本以為很大聲,但是,自己卻一點都聽不見。
好在這樣的“掃she”並不疼痛。
到後來,就開始牙齒和骨骼的檢查了。再然後,他的手被一隻細細的採血筒注入,並不太疼痛,可是,見到血的感覺,卻令他立刻崩潰了,慘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醒來後,睜開眼睛四處看看,發現旁邊多了兩個人。
他立刻認出這兩人來,又驚又喜,大聲道:“符生?慕容熙?”
他叫得那麼親熱,仿佛這兩個人是自己的親人。
兩人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望著他,也仿佛見到了親人:“這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符生和慕容熙驟見熟人的喜悅立刻被打散了,剛從黑煤窯出來的yīn影還沒抹去,竟然又被掠到這個古怪的地方,驚恐道:“我們會不會被打死?”
挨打倒是沒有過,而且每天也算有吃有喝。
劉子業搖搖頭,嘆道:“我現在倒寧願在小店裡被馮豐那個惡女人打幾耳光算了,至少可以確定她不會害我們……”
慕容熙緊張道:“姐姐會不會來救我們?”
“誰知道呢。”
“完了,他們肯定不知道我們是被綁架了,還以為是我們自己逃跑的……”
…………
門外的觀察fèng隙悄然合上。
戴著大口罩的醫生拿出記錄看看,恭敬地jiāo給黑衣人:“這是他們的檢測報告。除了體內那股無法解釋的氣息外,他們的骨齡、發囊和血液,都和常人無異。”
“李歡的呢?”
大口罩拿出另外一套片子和血液採樣檢測報告:“根據他的傷qíng來看,腰部骨骼的片子暫時看不出什麼異樣,因為我們沒法取得專門的測試。不過,他的毛髮樣本測試,卻和劉子業他們三人有小小的差異……”
哦?”黑衣人目中露出欣喜之色,“有什麼差異?”
“還需要更jīng確的分析,暫時沒法得出結論……”大口罩遲疑了一下,“如果能把李歡帶到這裡,研究會更方便一些。”
“不行!決不能再打糙驚蛇了。”黑衣人斷然道,“李歡和那幾個人不同。他雖然沒有什麼親友。可是,他在有關當局是有案底的任務,因為‘股神’事件,不定期接受著監督。近來,他們的監督雖然有所鬆懈,但是,並未完全放棄。而且,李歡也算名人,如果失蹤了,萬一引起一定的反向,民眾輿論倒還可以應付,就怕被有關當局追查起來,麻煩可就大了。我們的計劃只能絕密進行,不能讓外界知曉半點風聲。尤其要避免引起有關當局的注意。”
大口罩點點頭:“是。”
“李歡這個人生xing多疑,而且智慧出眾,比不得劉子業這些紈絝少年,他既然起了疑心,你們今後行事,就要更加小心才是。這一次,你們是太不小心了!”
“是。以後我們會更謹慎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