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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三蒙冤:“我本來就沒說要娶妻,也沒想要什麼花哨男人侍弄!這不都是你硬塞來的?”心中不忿,“那日你明明應了,現在又來說這樣的話!”

    馮良咬牙:“我應了什麼?”

    鄭三道:“應了要同我相好。”心下也有氣,明知他聽了會惱怒,依然說出了口:“應了讓我cao你。”

    馮良果然bào怒,再無半點斯文:“cao!你拿什麼cao!不能辦事還天天掛嘴邊你也有臉!老子為你連上青樓找小倌這樣的事都做得,臉面不要了只想找個男人遂了你的願,你還每次都要用言語欺我,趙先生說你是良善之人我居然信了!無恥禽shòu!鬆手!”

    鄭三對他bào怒倒是早有準備,此時聽他話中意思,竟然是當他不舉才有這番安排的。當下轉怒為喜:“你當我不能行事才會如此?”

    馮良依舊怒:“你本來就是不舉!”

    鄭三不再多言,將他一拉一帶,拉到身前,手臂用力就要擁入懷裡。

    馮良驚怒jiāo加,極力掙扎:“你做什麼,放手!”

    鄭三何等的力氣,哪容他掙開。一隻手捉住他兩隻手不放,另一隻手繞到馮良背後,順著腰間下滑,摸到趁手處,用力一按,馮良猝不及防,向前一傾,腰腹之處與他貼了個正著。

    馮良只覺麵皮、身體、頭腦里都是轟的一聲,耳邊傳來鄭三得意洋洋的聲音:“你看,我是好的!”

    獵戶鄭三正文第十一章

    章節字數:2083更新時間:09-06-0318:42

    鄭三抱了片刻,懷中人居然半點聲息也無,全然不見剛才的驚怒掙扎。不由得驚奇,便鬆開手後退一步,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馮良失去了禁錮,身形微微一晃。只見他將手抬了抬,似是有所動作,卻又放下了。就這麼垂著頭默立了會,過了半晌終於轉身回頭,找把椅子坐了下來。

    鄭三一直納悶的在一旁瞅著。

    馮良緩緩開口:“如此說來,你原先說的話都是當真的了?”

    鄭三略有不滿:“當然是真的,是你偏要想岔了。”說罷憶起前事:“你還拿刀砍人!”

    馮良木著臉不理他的指責:“若是我不願意,你將如何?”

    鄭三一愕:“我能如何?總不能把你搶了來鎖家裡吧。不過你怎麼會不樂意,我打獵本領第一,制的皮子也沒人能比得上,誰還比我好?”

    馮良聞聽,目光低垂,很快又抬起頭來:“這事重大,我須得仔細考慮方能作答。”話音略停,掃了眼鄭三的臉色,繼續道:“在我想通透之前,你我還是不要相見的好,你總是擾我心神,只怕我會想不清楚。”

    鄭三這邊很煩躁。本來以為今天就能把人按倒在chuáng了,忽然又成了還沒考慮此事。這就和吃飯一樣,原本說好的,晌午吃野jī燉蘑菇,到了飯點他過去了,結果趙先生說野jī飛了,蘑菇有毒,得重新等半日,還不能催。真讓人既煩躁又無可奈何。

    但是轉念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當初自己溪頭初見他那般模樣後,還不是先嚇著了,想了一天,躲了幾日才明白自己要什麼。前些日子幾次對話,yīn差陽錯的都被他誤解了,現如今他如自己當時,只怕也嚇著了。自然要心思迴轉一番才能明白自己的好。

    如此這般也就釋然了。

    理順了氣,鄭三慨然應允:“那成!你好好想想吧。”生怕他又會錯意,再補充道:“你也看到了,我是好的,只要你……”

    馮良神色終於有些許波動,冷眼盯上鄭三,開口接話:“我再清楚不過,你不用一再分說。”那聲音扁扁地,仿佛是從牙fèng中擠出。不過說完似覺不妥,又重新木起一張臉:“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天色已晚,再遲夜深露重,馮某先告辭了。”

    收起桌上的那些美人圖,不理會鄭三如何作答,馮良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了。

    鄭三目送他出門,回頭一瞅,發現桌上尚有一張畫圖未收。湊近一看,原來是那如錦jī般花哨的男子。他急忙拿了奔出院門,那馮良卻早已走的不見人影了。悵悵然地蹭回來,將那圖畫小心疊了,收至一旁,想待明日還他。又忽然憶起已答應他暫不見面,不由得有些懊惱。

    在屋裡呆坐了會,只覺得無趣的很,轉到裡屋躺下睡覺,卻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鄭三這些日子一直都想著待馮良來了,應了他後的諸般qíng形。往往想的熱血沸騰喧囂不安,只是念著那日馬上就到,一直qiáng自按奈著。今日撲了個空,體內洶湧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手掌下探,想著那夜在溪邊月下滾著水珠的驚鴻一瞥,想著方才抓住他時手掌所拂過的柔緩起伏,想著掙扎著被按在自己懷中的彷徨衝撞……待想到那日山道上舌尖輕觸手心時的溫軟濕潤時,終於不能自己,銀瓶乍破,魂飛天外。

    如此幾次後,方安撫了叫囂的身體。心中卻是一陣陣發虛,無端的失落,有些後悔應了他仔細想的話,當時就該讓他立刻想清楚的,自己不比誰差,總不至於誤了他。

    這般思想了一會,又忍不住罵自己:怎麼如同那些女人般糾纏不清,竟然片刻也不想等待,真是沒點男人氣度。這般模樣不用人說,自己看了都要嗤笑的。

    再想想前幾年的時候,山里竄來了只老虎,時常出沒傷人。他為了殺虎,蹲在山中半月,觀察老虎坐臥喜好出沒習xing。最終一擊成功,也因此成了杜梨溝公認的頂尖獵戶。

    難道馮良比老虎還要麻煩?當初他等得,現在自然也能等得,心中終於不再毛躁,平復了下qíng緒,安穩睡去。

    不管多久他總能等得,第二天神清氣慡的鄭三對自己說。

    一日過去了。

    一旬過去了。

    一月過去了。

    鄭三覺得自己還能等得,但是他過不下去了。

    自打馮良說不再見面後,果然守信的很。來時不向他收貨物,走時不問他要帶什麼。只是整日裡躲著他,一直都沒見到人影。不收貨倒還好說,堆那裡就成,只是這不給帶東西,他可無法可想了。

    山內沒有鹽礦,何況無論哪朝哪代,朝廷也不准許挖私鹽。只有依賴山外商人的捎帶。這馮良一不露面,吃飯能將就,泡皮子的粗鹽卻無處可尋了。山里地少,唯一的一點平整地,都被村人種了糧食,沒有麻可用,自然也就沒有麻繩,外出打獵就不能布套索陷阱。這兩項一缺,不能打獵,也不能制皮,日子如何過的下去?

    起初他也懷疑過是不是馮良打那日後就再也沒來過,可是看其他人都過的自自然然的,不像少東西的樣子。去趙先生那裡拐彎抹角探聽了幾次,也確實有到過的。那就是來過只是沒來見他了,沒必要避自己到這個地步吧?

    鄭三有苦難言,記得前言,不好去堵他,又不能找人代買。萬一人家問起緣由,他怎麼說?說因他想和人相好,咱們村的唯一的商人嚇得躲著他了?實在沒臉。

    在最後一捆麻繩用完後,鄭三終於痛下決心。

    明日出山進城!

    獵戶鄭三正文第十二章

    章節字數:2586更新時間:09-06-0318:42

    這天鄭三一大早起來漱洗完畢,趕到劉老爹家。扯了個出山的由頭,並許諾劉家三丫頭定能帶回鎮上最鮮亮的胭脂,順利借來了全村唯一一頭驢子。再綑紮好這些天堆積起來的鹽皮,收拾停當,出山去也。

    一路上倒也無事,只是山路坎坷難行,走出山口時已經到了晌午時分。眼見著人煙多了,鄭三也加快腳步,想著趕緊進城辦完了正事,還能逛下集市,畢竟難得出來一次。只是沒想到到了這茬口,跟著的驢子不安分起來。

    原來這頭叫驢打小就是山里長大的,除了每次隨商人進山的那隻毛驢,再也沒見過幾個同類,這次進城算是大開眼界了。因此一出山,一看到對面路上有糙驢過來,便想奔過去套近乎,需得鄭三一直緊勒著籠頭;若是看到來的同是叫驢,就扯開嗓門拼命的吼,又恨的鄭三想給他套個籠嘴。

    如此這般互相折磨著,等望到城門口,一人一驢均累的沒什麼力氣了。找守城門的兵衛大哥問著了最近的皮貨鋪子的位置,鄭三打算先賣掉皮子趕緊吃飯再說別的,都是叫這驢子給累的。

    來到兵衛口中所說的南大街“顧恩記”皮貨店門前,鄭三拉住牲口,抬頭打量這家店的門面。只見三間對街的門戶都大敞著,從外就能看到裡面匆匆來去的夥計,正堂對街牆面上掛著一張黑huáng花紋的虎皮,很是威風。

    看來這家店子生意不錯,鄭三琢磨著。先前進山的皮貨商人馮老爹,原是這城裡老字號“陳記”的夥計,山裡的皮貨也一直由他們家收的,想來馮良也是進了陳記了。想起馮良,鄭三不由得磨了磨牙,若不是他一直躲著,自己何必辛苦跑這一趟。

    門口的夥計一見鄭三的打扮攜帶,就知道來生意了,早就跑出來牽住毛驢,熱qíng招呼著往裡讓去吃茶。鄭三也不囉嗦,擺擺手謝了,就在門口卸了皮貨。

    那夥計趕緊請了個師傅過來估價。兩邊都是識貨的,也不用多言,一會功夫就達成了協議。說畢了,夥計朝店內搬著貨物,鄭三踏上台階與那皮貨師傅做銀錢jiāo結。

    就在此時,忽然背后街面上喧譁大作,緊跟著驢鳴馬嘶加雜著眾人的驚呼傳來。鄭三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回頭去尋自己帶來的那頭倔驢,卻早已經不在原地了。

    鄭三急急接了銀兩,朝著喧譁處奔去。才幾步就見迎面衝來了一匹棗紅大馬,轡頭散著,正在亂沖亂撞,顯然是受驚了。周邊的擺攤小販早就慌做一團,只管驚叫著抱頭逃竄,任著那馬嘶踏折騰。

    眼見事qíng緊急,鄭三也沒功夫去管自家驢子了,疾步衝上前,尋個機會挽住韁繩,用力勒住驚馬。也虧的他平日裡獵shòu手段和力氣,那馬掙了幾掙,見無力掙脫,終於不再嘶鳴,安靜了下來。

    見鄭三制住了驚馬,那些小販方才紛紛奔回,七嘴八舌的把剛才的qíng景說了一遍。

    原來這事qíng還是因著鄭三牽的那頭叫驢引起的。他與店家jiāo易,夥計搬貨的時候,那驢子沒了牽著的,終於得了自由。東張西望的就瞅到了對街酒店門口栓著的這匹棗紅馬。

    自打前些年和北邊蠻族打起來,斷了馬匹貿易,中原就鮮少有馬車騎乘了。連京城裡的貴家老爺夫人,都是乘牛車騾車的,況且這邊野之地。

    平日裡鎮上人家都少見的稀罕物,剛出山的驢子又怎麼見得?想是那毛驢見著人家神駿,就跑過去搭訕,不想那馬不給面子,沖它噴了兩個響鼻。毛驢哪受過這等嗤之以鼻的悶氣?張大嘴就咬了過去。那馬又驚又怒,加上栓樁的時候可能未栓緊,兩下就掙開了,然後才有這鬧市驚馬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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