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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只是被拐來治病的,此時聽到什麼“占城”“爭皇位”,真覺得自己命苦,這是進了賊窩嗎?
顧琳琅淡淡道:“小小縣城都不敢搶,怎麼爭皇位。”她看似行事冷靜,實際上骨子裡就是個膽大的狂徒,在戰場上廝殺多年,又被家破人亡的經歷刺激,早就不耐煩了。
林諾發覺顧琳琅的目光投向了她,勾起一抹冷笑:“在顧忌我?”她擺手,“我沒意見。”她以為顧琳琅顧忌自己流著林家的血,如今要推翻皇朝,擔心自己不快。
誰知顧琳琅根本不是這麼個想法。
顧琳琅面對著林諾,鄭重行了一禮,竟是下級對上級的行禮:“你這次還真得是皇家人不可。”
黃兔嘀咕著:“將軍真是,什麼話不能直接了說。我聽不懂。”
裴澄掏掏耳朵:“我聽懂了。”
鍾意縮在一旁,喃喃道:“我,我也懂了……”
不是吧?黃兔環顧,難道只有自己不懂?
平兒眨眨眼,舉起手來,“我沒明白。”然而這並不能讓黃兔高興,她只覺得自己和孩子一樣的智商……
林諾雙手交叉支著下巴,看著面前彎腰的顧琳琅,嘆氣。自己這所謂的“皇家血脈”真是擺脫不了,這是又讓自己做傀儡?想到死去的三親王,她又搖頭,顧琳琅一定能走得更遠。
“好。”她同意了。
不是,好什麼呀?到底怎麼個計劃?黃兔懵極,拉著常德,非要她給個說法,常德對黃兔投以鄙夷目光。
“當今皇上,也就是林夕生死未卜,能不能有命繼續做皇帝還說不準,可即便如此,咱們為了和她,和皇家對抗,單憑搶一個縣城也是不行的。”
“何況殺了縣令,殺了所有人,也無法保證能掌控這裡。我們則需要讓縣令等人閉嘴,乖乖讓出位置。”
用武力的同時還得安撫和商議。林諾點頭:“除了我那‘大皇姐’,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便是我,若是威脅縣令,且以功臣的地位誘惑,或許能讓她主動隱瞞,幫著我們一同抵禦。”
你當縣令是傻子?鍾意又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可真敢說,就這麼個破地方,占了又如何,她們又有多少人,等上頭派兵,肯定全軍覆沒。
她冷眼瞧著,還是好心提醒了:“兵力不夠啊,何況誰知道那皇帝死沒死。”生死未卜,沒說一定死了啊。
且林諾是除了林夕以外的繼承人沒錯,但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縣令再野心勃勃,你們也得拿出實力讓人家信服,比如什麼詔書,玉璽啥的。
那玉璽本來是在林夕的登基大典上摔碎了,可林諾笑了。
她體內形蠱被林夕派來的刺客生生挖出,就為了開啟裝玉璽的盒子,當時的痛楚刻骨銘心。
林夕真的得逞了麼?
真讓人遺憾。真正的東西,終究還是在自己身上。
“我打聽過了,這水琴城雖然平和,縣令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脅迫縣令?也許就是你情我願的事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敘述得有些雜。就是林諾她們打算和縣令合作,以水琴城為據點,一步步攻略,達到奪位目的。
當然過程會不容易啦,還有天師沒解決,穆錦的毒沒解決,不怕,沖鴨!
第45章 所謂天師
潤潤的小雨淅瀝下過,淡淡花香藏於空氣里,門前的樹落了一地的老葉,被馬蹄踏過變得更加枯敗不堪。
今日陰冷,林諾不放心,再三詢問,生怕穆錦凍著。
她扯扯裴澄的衣服,想了想還是很在意:“那大夫和阿錦,孤男寡女的,還是分開吧。”
裴澄還未發話,鍾意掀了簾探出頭不滿道:“你講講道理,我是大夫,遠行途中需要時刻注意病人的情況,你以為我想跟他待一塊兒?!”
穆錦算是自己的熟人,本著情份,她才來的。如今知曉了她們竟然要奪位的驚天秘密,鍾意沒有擔心被滅口而逃跑就很不錯了,聽得林諾所言,氣得不行,有本事別讓她去找朋友解毒啊!
“她也是關心,呵呵,鍾大夫莫氣。”裴澄把這不會說話的呆子拉到身後,“趁著大早上清靜,快走吧。”
裴澄一貫對男子體貼,對負責駕車,一身紅色勁裝的雲雪溫柔道:“路上小心,我有兩個朋友會在暗處協助的。這天兒冷,你要不再加點兒衣服?”
哪來這麼多話。雲雪不耐煩,漠然看了對著自己笑嘻嘻的裴澄一眼。他揮起馬鞭,輕聲吆喝,驅使馬兒拉著車前進。
剩下兩個面露不舍的,擔心心上人的女子。
不知道裴澄什麼時候喜歡上雲雪的,不過林諾懶得管,她只希望阿錦的毒能解開。
鍾意只能抑制毒發,翻醫書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有個醫術更加高明的老朋友在更南方居住,人命關天,她糾結一番後地告知了眾人。
林諾原本不願穆錦脫離自己的視線,畢竟路上會遇到什麼危險也說不準。但顧琳琅勸她,她認為讓穆錦離開也好,請了雲雪和裴澄的朋友護送,勉強同意。
自己是因為命運如此,被當作皇家私生女就避免不了紛亂,可阿錦原本能過平靜日子的,他一直想掙錢開個小藥鋪,過平淡和諧的日子。可卻跟著自己到處逃,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