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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沒摸著對方的小手,鬱悶道:“她肯定悄悄喝花酒,喝醉了抓著人欺負。”
這人受姚三書影響頗深,已經腦補了一出“將軍醉酒欺良家男子,少年含淚忍百般折磨”,最後少年破罐子破摔,被顧琳琅抱著回家的戲碼。
顧琳琅額頭冒青筋,她無奈道:“確是醉酒,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眾人:懷疑的目光。
顧琳琅:……
她難得有些煩躁,又耐心慢慢將事實道出。
由於林夕的親事逼迫,加上發現對方監視,顧琳琅想著乾脆找個人將親事成了,這樣這位儲君明面上便不能說什麼了。
前一陣子恰好在護城河邊遇見這位少年,尋死覓活的,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將人送回去,人家便纏上了自己,她近日壓力很大,便去喝酒,醉酒後便在客棧同金沐塵發生了關係。
金沐塵便要她負責。她也不是那種負心人,只是這種情況下很難對人家承諾。結果昨日這少年不知為何不歸家,跑到侯府外頭淋雨,也不敲門,還是巡夜的發現,找來的自己。
“所以你便將他抱到這兒?”穆錦冷聲問。
醉酒發生了關係,對方要求負責,便真的將他帶到這種秘密的地方。
穆錦不解:“難不成顧將軍竟是個情種,他是否真心還說不定呢,你便將我們藏身之地暴露?”
顧琳琅也知道這樣很危險,但她是鋌而走險:“我這麼做也是有原由的。”
金沐塵的母親是左右翼前鋒營統領,在京中也有不小的地位,只有一個兒子,疼到骨子裡。顧琳琅知曉後,便沒拒絕金沐塵的接近,醉酒時其實沒那麼不清醒,只是借著酒意行事。
她晾了人幾日,帶他到這裡,便是要他上了自己這條賊船。
“我已經叫人悄悄聯絡金統領了,倘若她願意助我,我定會感激不盡,盡力對沐塵好。倘若不願……”她眸中泛著冷光,沉聲道。
“那我只好挾兒令母了。”
狠人!
裴澄怔了一會兒,不禁抱拳:“枉我風流多年,竟不如顧將軍手段厲害,這是賭上自己的親事,下了狠心要威脅金統領,強迫她同咱們一起對付林夕?”
她很是佩服,可惜自己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學不來這招。
這手段其實是有些卑鄙了。
穆錦沉默了,他回想起早晨看到的金沐塵,沒想到他居然這般傻,統領的兒子,又是大好年華,像是半青澀的果子,被人摘了,巴巴地纏著女方要她負責,卻又對家中一聲不吭,絲毫不透露。
這是要苦苦等顧琳琅同意嗎?圖什麼?
也許是真心喜歡顧琳琅,也許是陰謀也說不定……
不。穆錦搖頭,倘若是陰謀,故意接近顧琳琅,也不必真的失身於她啊。
他一邊對於顧琳琅的手段而心情複雜,一邊對金沐塵是又同情又懷疑。真是糾結得不行。
“總之,時間不多了。我會讓金統領儘快給個答覆。”顧琳琅道,讓眾人不必擔心。
平兒年紀小,但顧琳琅因為自己的心思,也讓她進了書房,此刻平兒聽得半懂,眨巴著眼,被裴澄拎起來帶去歇息:“你姐也真是,這種事你個娃娃能明白?走了走了,咱們去歇息。”
穆錦也準備離開,想了想還是張口道:“顧將軍,你喜歡他麼?”
顧琳琅提起金沐塵時,眼裡並沒有多深的情感,倒是講述怎麼把人拐來,怎麼同金統領講條件時,有更多的情緒波動。
喜歡?顧琳琅回憶那天夜裡意亂情迷中,月光映照在金沐塵雪白的身子上,倒是美極,雨夜見他白著小臉瑟瑟發抖立在門前,執拗地望著自己。
那一刻心是觸動的,她難得有溫柔的時候,想要好好照顧這個少年,不願他再掉淚。
她的面色柔和了,但很快又恢復以往的冷色。若是沐塵知曉自己即將成為“逆賊”,還會借他威脅他的母親,怕不是掉淚這麼簡單了。
“或許吧。”她道。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對沐塵有些過分,但局勢讓她不得不如此。
人都出去後,顧琳琅嘆了口氣,習慣性地摩挲著牆上的劍。
她想起幼時,她見母親對父親十分愛護,便說以後也要如此。
母親大笑著將她放在肩頭,點頭道:“好!我顧家女兒,戰場上殺敵護國,家中也定要好好待夫郎孩子,為人正直,光明磊落!”
希望結果是好的,能讓她彌補一些,倘若金統領應了,她顧琳琅,一生定會好好護著沐塵,給他所有的疼惜。
只是抱歉啊母親……她握緊拳頭。女兒這次,怕是不能做光明磊落之人了。
您會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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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入睡得很快,一邊的穆錦卻睡不著。
外面有光,窗戶上影影綽綽,樹葉的影晃動著,穆錦便盯著這影,對白日之事很在意。
顧琳琅對金沐塵應該也是有好感的,但抵不過仇恨之情。若他是金沐塵,得知心上人原來是故意讓自己接近,還要將自己連同家人一起拉進這場奪位之爭,會如何?
會難過、不解、心傷吧。以自己的性子,穆錦是絕對不會任由人宰割的,哪怕身子已經給了對方,也不會因此妥協。但按自己的性子,他是不會同金沐塵這般,傻傻追著人跑的,因此也不能拿自己的想法來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