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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在屋頂曬太陽,暖洋洋的感覺讓她來了困意,倒在平滑的屋頂上,一翻身,竟落了空,就要跌下來。
“小心——”
穆錦原本蹲著看小諾同其他雞打鬧,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準備叫林諾下來,這人是下來了,卻是跌下來的!
她的傷口好了沒多日,若是再摔……
穆錦的心才提起,便見林諾在空中舒展身體,輕盈地落到地面。
“……”
穆錦不發一言,轉身走了。
林諾:???
這場景怎的如此熟悉?
……
眼看要入冬了,天兒開始變冷,穆錦買了棉花,自個兒彈成軟軟的棉絮,縫進被子裡。他和林諾一人一床,也得費功夫。
油燈下,穆錦專心縫被子,林諾就懶洋洋趴桌上看著。
她覺得穆錦真賢惠呀,要是娶他做夫郎多幸福,只覺得自己過去經歷的慘痛都消失無蹤,不重要了。
然而目前連小手都沒拉到,自從上次趁穆錦不注意親過他,穆錦對自己的接近特別敏感,也不是排斥,但要做親密舉動,他就躲著。
林諾嘆了口氣,好難啊。
嘆氣聲倒是讓穆錦分出神看了她一眼,只覺得她又要搞什麼么蛾子,又低頭不理人了。
林諾見穆錦一直忙活著,有些心疼,扯了做好的被子蓋在身上:“一床夠了,不用再做。”
這說的什麼話。
穆錦沒吭聲,難不成叫我同你蓋一床?
林諾又道不如去買,可穆錦想著,那些店裡賣的不夠厚實,況且就兩床被子,自己做不需花太多錢,買成品,那花的便增了一倍。
林諾還吃著溫養身子的藥,那也得花錢。穆錦想能省便省。
一時半會兒也縫不好,穆錦起身將縫了一小半的被子塞進儲物櫃,關好因留了縫隙,把冷風帶進來的門,便進了隔間。
他就住隔間,離得近,也好照顧人。
穆錦想著,林諾說要來自己這兒,他便接受了,還悉心照顧,這都不像自己了。他何曾這般待人?
雖這麼想,他還是將那縫好的一床留給了林諾。剛好的身子,不能著涼。
晚上穆錦睡得迷迷糊糊,忽覺有人靠近,雖然那人動作很輕,但常年沒安全感的他還是驚醒了。他沒點蠟燭,因此屋子很黑,看不清來人面容。
穆錦不動聲色,依舊裝睡,只是悄悄摸著枕下的匕首。
他以為是賊,誰知那人將一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厚實的感覺讓穆錦安下心。
原來是她。
林諾又悄悄出去了。
穆錦卻再難入睡,他睜著眼,捏了捏身上的被子。
次日,林諾便患了風寒。穆錦給她煮薑湯,難得的沒有說她。
他想著果然是被子薄了,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希望快些縫製好冬被。穆錦將被子又給了林諾,但對方不接受,讓他很是無奈。他只好暫時給林諾的床上墊了些衣服。
這日天黑得早,穆錦在家等著林諾打獵歸來。
入冬後獵物便少了,天開始飄雪,倘若再積厚些,更難獵到。穆錦便考慮是否重新去鎮上囤些食物。
林諾一直沒回。穆錦總覺得心裡沉沉的,這感覺很不妙,他終於坐不住,要出去尋。
剛出去便覺不對勁。
外面無聲,以往會鬧幾聲的雞群沒有動靜。穆錦提著燈籠摸到雞棚,凌亂的羽毛,躺著不動的雞,讓他驚駭!
四周的灌木叢,兩雙綠瑩瑩的眼睛在其中閃爍。
——是狼!穆錦意識到了危險,那些狼怕是吃了雞,發覺屋內有人,便躲進叢中潛伏。
狼是狡猾的生物。它們嗅到了什麼,慢慢拖著尾巴出來,其中一隻走得慢,嘴角帶血,估計雞便進了它肚裡。
另一隻比較急切,它壓低身子,喉嚨里發出幾聲低鳴,和穆錦對峙。
穆錦很冷靜,他將燈籠外罩快速掀開,此刻離門有段距離,他得在合適的機會逃進去。
他將燈籠里的蠟燭拿出,點燃了外罩,火光亮起,火苗燒到了穆錦的手,炙熱的疼痛,但他咬牙忍著。
兩隻狼忌諱著那火,也是等著穆錦分神時襲擊。
穆錦用力將燃燒著的燈籠扔向狼,轉身便要跑向屋內!
可是兩隻狼躲過了攻擊,衝著穆錦撲去!
穆錦以為自己就要命喪狼口,一時腦海中,心裡,浮現的卻是慶幸和遺憾。
慶幸遇見狼的只有自己,遺憾的是……
他對林諾的感情,他想說的話,還未表達。
——嗖嗖!
一柄骨箭從空中投來,穆錦聽到身後狼的嗚咽,轉身便見林諾同狼撲殺了起來,很快林諾占了上風,那兩隻狼終究被扭斷喉嚨,倒在地上不動了。
林諾手上、身上還沾著狼血,她跑過來將穆錦抱進懷中,緊緊擁著,恨不得揉進骨血里。
“阿錦,阿錦……”
聽著林諾的一聲聲喚,穆錦覺得心回到了胸膛,他只覺得腿軟,任由林諾抱進屋子裡,等她給自己上藥,他才發覺手指的疼痛。
稀里糊塗睡了一夜,第二日他們開始收拾殘局。他們把四周圍上高大緊密的欄杆,林諾將門口的血清理乾淨,把狼剝皮,穆錦則去看雞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