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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láng王還有些不太習慣,又因為陸錚心裡有別人而心懷芥蒂。於是不說了,閉上嘴,默默的跟在陸錚身邊,看他買各種各樣的小玩藝兒,包了滿滿一大包。最後又買了個格子空間包,一個jīng美的背包,裡面設有結界,可以放很多東西。
陸錚雖然表面上什麼都沒說,聽了天láng王的話以後卻忍不住心疼起來。一個孩子,從出生起被異種,一直在和黑暗之力做鬥爭。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和一隻qiáng大的天láng戰鬥到底?一般人,應該早就被天láng控制住了吧?想想戰場中那些黑暗shòu異種人,據說他們是流放之地的罪犯。想必是qiáng大的成年人了,被異種後仍然被shòu類占據了心性,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嬰兒。
陸錚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對他好一點?他從來不提自己的父母,據說沐風親王是個酷愛鑽研丹藥的老人,對自己的孩子並沒有多少關注。不論是天láng王,還是他的弟弟涵澤郡王,都像是被放養長大的。
而且天láng王獨來獨往,也從未見他身邊有過跟隨。不像穆涵朗,他雖然不允許親兵靠近,但他的周圍總會有七七八八的暗衛。當然,天láng王根本不需要暗衛,他的氣場一開,誰也別想近身方圓十米之內。想來,天láng王應該很孤獨吧?
陸錚的舌頭有些發直,不過還是說道:“以後我在你身邊,應該不用忍了。”
天láng王心裡暗搓搓的甜了一下,然後嘴裡酸溜溜的道:“你那個心上人,知道我嗎?”
陸錚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答道:“……嗯。”
天láng王道:“他怎麼說?”問的有些急切,陸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天láng王gān咳一聲,道:“有沒有說過要和我決鬥?我隨時恭候!”
陸錚無語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要用bào力解決問題嗎?”
天láng王別的不鑽死牛角尖,只在這件事上認定了一個死理,梗著脖子道:“雄性決鬥是獲得第一jiāo·配權的唯一途徑,怎麼?他不想決鬥,又霸著你不放,安的什麼心?”
陸錚:……
是啊,不想決鬥,也不想放手,穆涵朗的確忒不厚道。呃,不過,太子殿下似乎從頭至尾也沒說過不決鬥的話。陸錚也沒問過,不知道這位尊神心裡是怎麼想的。每次他只要胡攪蠻纏的撒嬌耍賴外加軟硬兼施的威脅,自己對他就毫無下手的地方。還不如天láng王好對付,該順毛順毛,該凶就凶。然而穆涵朗就是一隻軟趴趴的棉花,每次陸錚想發脾氣,對上他那張溫暖又陽光的笑臉,心裡的火氣登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癟了……
然而太子殿下之所以不決鬥也不放手,無非是因為他心知肚明,天láng王不過是自己的另一重人格。和自己的另一重人格較什麼勁?就算當初被封印住時兩人已然成為兩個獨立的個體,荻翁特意將穆涵朗堅韌剛毅的性格激發到了另外一重人格里。而穆涵朗本人這邊,則留下了溫和縝密。
所以,天láng王冰冷堅毅,穆涵朗溫文審慎。雖然陸錚一直沒有懷疑穆涵朗對他的感情,也覺得這傢伙的有些行為不太符合常理。等他回來,一定要問個清楚。如果他只是拿他當一個玩物,或者因為這世上沒有別的治療師而不得不與他虛與委蛇,到時候別說天láng王不饒他,自己也不會放過他!
陸錚有些走神,天láng王卻以為他生氣了。心裡暗暗的覺得,陸錚那個心上人可能是對方心裡的一根刺,於是天láng王默默閉上嘴,心裡卻依然如鯁在喉。
不過兩人難得出來一趟,天láng王實在不想破壞這難得的美好相處時光。於是拉著陸錚又買了幾樣小玩藝兒,然後在離小鎮比較遠的地方落腳。那裡有一片顏色很分明的小森林,也有一鏡小湖,湖邊長著各色的花花草草。走近了一看竟然不是花花草草,原來是各種泛著螢光的蘑菇。
陸錚舔了舔嘴唇,天láng王道:“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有毒。”
陸錚:……
他是怎麼看出自己想吃這些蘑菇的?
天láng王的聲音又自耳邊傳來:“尤其是泛著螢光的,這些都是巫師施了巫術的。烏星雲團後面的世界沒有光線,他們只能想方設法讓更多的植物發光。自從有了黑暗shòu異種人後,需要食用植物的黑暗shòu越來越多。他們不敢輕易在可食用的植物上施巫術,只好把有毒的植物施上螢光術。”
陸錚點頭,聽上去很神奇的樣子。陸錚道:“螢光草也是被施了巫術嗎?”
天láng王道:“不,螢光草是天生的發光體。它們生於萬里寂滅天,為光明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