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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發生了命案,你就說你的鐵器失竊了?」
無賴一副無辜的表情:「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這命案與我無關啊我的鐵器是前幾日才剛做好拿回家的,結果沒放兩天就失竊了,當時我還和鄰居抱怨過,大人不信可以找我鄰居朱大嬸詢問。」
人群走出來個矮個子婦人:「大人,確有其事,前兩天他就和我抱怨剛買回來的鐵器不見了,當時那鐵器還廢了好些錢呢。」
線索就此中斷了。
一時之間,這案子審不下去了,只能暫且擱置,等新線索出來。
江舟卻有些等不得。
他那客棧一天不開就是好些損失,更何況如今已經入住的客人如今還沒法離開,已經添了不便了,這事過後總是免不了要補償他們,又是一筆錢。
然而實在沒有線索,江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個人在街上慢慢走著。
路過一家藥鋪,裡頭的夥計正在門外頭翻曬藥草,正交流著,江舟聽了一耳朵。
「你說咱們掌柜的幹什麼囤這麼多的藥材?不是浪費麼,現在又用不著。」
另一個夥計年紀大些,做的時間也長,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便道:「你懂個屁,過些日子天氣就涼了,四季交替的時候呢,最容易生病風寒,到時候不就用得上了嗎?自然要囤藥材。」
用不著浪費……
提前囤藥材……
江舟眼前一亮!
他急忙去找了卓邦。
正巧這時候卓邦還沒午睡,江舟趕上了。
聽了江舟的話,卓邦有些詫異:「你說找人跟著無賴?」
江舟點頭:「大人您想想,他一個無賴,平日裡又不去地上幹活的,做鐵器幹什麼?更何況是鐵器才拿回來就被偷了?」
鐵器這東西一向都費錢,都是地裡頭刨食的農民,這東西一般都放在顯眼的地方,看的緊緊地,怎麼會平白無故就被偷了?
再者,他用不上鐵器,近期卻又去做了鐵器,按照李鐵匠家的給的時間來說,正好是周密來鎮上以後的一天他去預定的,時間點過於微妙了。
卓邦聽了只覺得驚奇。
一般人是想不到這一點的,一般以為鐵器被偷了,還有證人作證就排出無賴的嫌疑了,誰會想到,可能是早有預謀呢?
索性現在也沒什麼別的線索,還不如就找個人跟著無賴看看。
他便叫了手底下有兩分功夫的,喬裝打扮成了居民,就在外頭專盯著無賴。
時間快的很,轉眼到了晚間。
無賴季斗坐在桌子前頭,借著昏黃的燈光剝花生米吃。
他有個哥兒媳婦肖雲,生的瘦弱,瞧著就營養不良,神情之間有些怯懦,只問:「今兒還不睡嗎?」
季斗瞟他一眼:「你自去睡,不必管我。」
肖雲「哦」了一聲,自顧自去睡了。
季斗又等了一會兒,從門縫裡看見他睡著了,才掩了門,換了件衣裳匆匆出了門。
他才一走,對面就有人跟上了。
季斗顯然很謹慎,左看右看許久,繞了一大圈路才進了一戶人家。
裡頭並沒點燈,烏漆麻黑的一片,季斗在門框下敲了三下,裡頭有個模糊的聲音:「進來。」
他推門進去,裡面坐了個人。
他的耳後刻了個「囚」字,也不是刻上去的,像是用烙鐵烙上去的,周圍的一圈皮肉都被燙翻出來了。
外頭忽然下起雨,閃電劈下來的時候照亮了屋裡頭的景象,薄薄一層棉被,半盞冷茶,和陰冷暴戾的面孔。
季斗雖然聽他的話,卻也覺得這人邪性的很,不敢多交往,只道:「你教我說的,我都說了。」
「嗯。」
季斗有點慌張:「這……不會出什麼問題吧?他們今天突然把我叫去問話,嚇了我一跳。」
「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有證人你怕什麼?」
季斗慌亂的心這才安定下來,緊接著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他,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最近……缺了點錢花……」
坐著的人眉頭一擰,從懷裡頭掏出來一錠銀子丟給他:「這是最後一次了!」
那是個五兩的銀錠子,季斗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立馬開心地咬了一口又揣進懷裡:「您放心,我保准不告訴別人!」
他拿了錢就美滋滋往外走。
屋裡頭的人坐了一會兒,才把斗笠壓了下去,開門出去。
他剛拉開外頭的木門,就看見門口站了好幾個人。
四五個衙役,季斗被摁著肩膀塞住了嘴押著,後面站著卓邦和江舟。
瓢潑大雨從天上倒下來,周圍的長街空無一人,冷雨浸透了鞋襪,他感覺從腳底心竄上來一股子寒氣。
江舟從傘底下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啊。」
這不正是前不久大赦天下得以脫身的柳林。
卓邦冷著臉:「愣著做什麼,拿下!」
作者有話要說:12點前還有
快完結了
第78章
柳林臉色一變:「大人無緣無故抓人,這樣不好吧?」
江舟掀掀眼皮子,伸手接住了從傘邊落下的雨:「怎麼會是無緣無故呢?柳大商人買了季斗家的鐵器,如今這鐵器成了兇器,你是嫌疑最大的人。」
柳林臉色深沉,刀一樣的眼神刮過了季斗,果然看見他在雨里瑟瑟發抖,扭過臉迴避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