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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點頭:「當然,已經準備好了。」
他端出一碗淺淡的血水出來,陸恆聞了聞,確實是人血的味道,便道:「這麼一點兒夠嗎?我怎麼看著顏色淺淡的很,你是不是摻了水?」
江舟撓撓頭:「不是說十指連心麼,心尖血等於指尖血罷了,要真是放心頭血,我可不捨得。」
陸恆皺眉:「可是這樣會有效果嗎?」
江舟說服他:「你想想啊,你要是想固定靈魂,一定是因為愛,對不對,真的愛,狐仙又怎麼會讓你去傷害他呢?真要取心頭血,那可就得一刀紮下去,就現在的醫療水平,能救回來麼?」
「那可肯定不能救回來啊!」
江舟見他上套就笑了:「所以啊,取指尖血絕對沒錯。」
陸恆本就沒什麼腦子,他說什麼就信什麼,雖然來的時候是有點警惕心,怕江舟騙他,可是來的路上他不由自主就給自己洗了腦,在他的眼睛裡,江舟儼然已經是高智商人才了,他說的話有理有據,都是可信的!
現在江舟說取指尖血,他立馬就信了。
江舟取了血,又問陸恆:「確定就這么喝下去就行?」
這麼重要的事,陸恆也有點緊張:「按照狐仙說的,應該就是這樣!」
他看著那碗漂浮著血的水,喉頭髮緊:「你……你喝了試試!」
江舟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陸恆眼巴巴看著他喝下去,問:「怎麼樣?有反應嗎?」
江舟沉默了一下。
「怎……怎麼樣啊!」陸恆急了,這可是關心他未來的大事!
江舟搖頭:「沒什麼反應。」當然沒反應了,他這都是做給陸恆看的,能有反應才怪了,不過為了讓陸恆更相信一點,他過了小半個時辰,忽然臉色一變。
陸恆全程都盯著江舟的表情,見他臉色有異,急忙追問:「怎麼了?」
江舟裝作頭暈目眩,翻了兩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頭暈……」
不只是頭暈,江舟伸手捂著了腦袋,呻、吟了兩聲:「嘶——頭好痛。」
陸恆被嚇得說不出話,蹲在旁邊看著江舟在地上滾來滾去,十分痛苦的樣子。
溫言手上扎著繃帶,十根青蔥般的手指被包裹在白布里,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疾步走上去抱住了江舟:「怎麼回事?」
江舟一副疼的說不出話來的模樣,溫言跟著臉色一變,猛地推了一把陸恆,死死盯著他:「你做了什麼?不是說這個方法有效的嗎?」
他的眼神實在駭人,陸恆本就有些害怕,被盯地往後縮了兩下:「我沒做什麼啊,他自己就這樣了,不關我的事啊!」
他心裡已經有了畏懼的想法,有點不敢再輕易嘗試了,生怕自己和江舟一樣,只是現在好像雙腳生了根一樣,他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江舟在原地抽搐著吐出白沫。
空氣寂靜的可怕,溫言嗚嗚地哭出聲,聲淚俱下。
「……」好像聽見了溫言的哭聲,過了小半晌,江舟猛地一動,緊接著平靜地躺在了地上。
陸恆哆嗦著手去探了探氣息:「……」
他長出了一口氣,還活著,還活著就行。不然他怕溫言直接報官把他抓起來,他爹雖然是官,但是這害死人的事兒,他未必能遮掩下來。
倆人又等了一會兒,江舟才悠悠地睜開眼,臉色十分蒼白,表情十分虛弱地握住了溫言的手:「阿言……」
溫言雙眼通紅:「怎麼樣,沒事吧?」
江舟搖頭:「沒事。」
他又看了一下滿臉緊張的陸恆,嘆了口氣:「應該是成功了。」
陸恆眨眼,有點不敢置信:「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現在感覺全身無力,恐怕幾天內是站不起來了,而且頭也有點隱隱的疼痛,應該是副作用。」
陸恆本來是半信半疑的,聽他說有副作用,立刻就信了,他一向愛腦補,也覺得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若是沒有副作用,他還真不敢用這種辦法。
既然方法可行,他就放心了:「你慢慢修養,過幾日我設宴請你吃飯。」
江舟靠在溫言身上,「虛弱」地笑了笑:「好,這辦法如果真的管用,你試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來幫你看著點。」
陸恆鄭重應下,事情結束就不想再待在這裡,告辭出去。
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溫言低垂著頭,緊緊地握著江舟的手。
等陸恆出去了,江舟才迅速爬起來,解開衣袍從內側的兜袋裡拿出來個熱水袋,擦了擦臉上的汗:「真熱。」
溫言也解了手上纏著的繃帶,手指上光滑乾淨,根本沒有陸恆預想中的滿手傷口。
「你這開著地暖,裡頭再塞個暖手袋,不熱才怪。」
江舟舒了口氣:「不這樣沒辦法,我又不是真的疼,哪來那麼多的冷汗出,倒是你……」
「怎麼?」
江舟把他轉過來,捧住了他的臉:「你剛剛是真哭?」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最近家裡出了點事情
下了高速我哥才打電話跟我說,爺爺重病過世了
我從小跟外公外婆,後面又一直跟著我媽,跟爺爺的關係不算特別親近,但也是親人,所以後面考慮過後還是回去了一趟。
現在不讓處理喪事,只能草草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