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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們的房子多數都是拿泥和秸稈糊成的,一層泥一層秸稈,糊了好幾層才撐的起來,但聽江舟的意思,這混凝土還好些。
江舟還在與他仔細規劃:「除了咱們的房間,得給小一也弄一個。」
溫言皺眉:「他還小呢,怎麼一個人住?」
江舟啞然:「這會兒當然不會讓他一個人住,只是也要未雨綢繆弄一個,再有,過段時間他能下地了,愛亂爬的時候,咱們那兒可不夠他爬的,不如給他先弄個房間,先不放床,讓他自由活動。」
這話說的在理,溫言便也支著頭繼續聽他說道。
「閣樓上用來放那些不常用的東西,小孩子都是見風長的,小一的東西隔段日子就得換一次,那些個換下來的東西便都丟閣樓上去。」江舟忽然又抿嘴一笑:「還有那些他做了丟人事兒的證據也都給他存著去,等他懂事了再給他看,估計也挺有意思的。」
許是想到了以後小一長大了黑著臉又窘迫的樣子,江舟笑出聲來:「對了,小一尿了幾次床了?」
溫言想了想:「也沒幾次,他雖然皮實愛鬧,卻懂事,多數時候都是白天尿,晚上終歸也有尿布墊著,沒成功畫過畫。」
江舟面上帶了幾分失望——實不相瞞,他還有些想看自己兒子笑話的。
他給溫言解釋的差不多了以後,聽他的建議又加了個廁所——他們這的廁所多數是幾戶人家共用一個,有時候難免尷尬,且也不知道怎麼收拾,溫言一向用的是恭桶,如今既然要造房子,一次性弄個茅房也挺好。
商量結束,他又整合了一下,尋了毛筆仔細畫了一遍圖,把注意的點歸納好了做了備註,一道放置好了。
等忙完了,他才想起一件事,虎著臉問溫言:「你早上起來是不是沒吃東西?」
溫言這才發覺飢腸轆轆,他昨晚上被江舟灌了兩杯酒,肚裡漲得慌便沒吃多少東西,而後又被江舟壓著狠弄了一晚上,起來的又晚了,自然是沒吃的。
這會兒江舟一提起,他才覺出腹中空空,有些酸疼,倒像是餓過了頭。
江舟嘆了口氣:「就知道你沒吃,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
溫言動了動盤麻了的腿,想站起來:「我自己弄著吃吧,你歇會兒。」
江舟又伸手把他摁了回去:「坐著,我去給你煮湯圓兒,要吃芝麻的還是紅糖的?」
他早起的時候搓了湯圓,就擱在灶台上,以為溫言看見了會煮著吃,誰知道他乾脆沒吃。
溫言迎著他微微含怒的眼神,怕他生氣,只能軟了嗓子撒嬌:「舟哥,腰疼。」
每回溫言心虛都撒嬌,然而他又不會,只會眨著眼睛叫舟哥,眼睛故意睜得大大的,顯得很無辜,卻不知道這就是他心虛的表現。
但沒辦法,江舟就吃他這一套,只要溫言軟軟地叫一聲舟哥,他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了。
第40章 揉揉
溫言叫著腰疼,江舟自然心疼,畢竟腰疼的罪魁禍首也是他不是?
只能在火盆上頭吊了鍋在裡頭煮湯圓,一邊給溫言按腰。
剛掀開衣服,溫言便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實在有些疼得厲害了,他轉過頭去看自己腰上。
幸而今天穿的是短襖子,不必像穿長袍那樣整件衣服都要撩起來,不過輕輕解開幾顆紐扣就能看見腰那一塊了。
甫一看見,江舟就有些自責。
溫言奶白細膩的皮膚,稍稍用力就會留下印子,如今那細細一握的腰間,密密麻麻青了一片,偶爾夾雜著連片的吻痕,青紅交雜混在白膚上,格外明顯。
江舟不由有些懊惱,昨天他不過喝了幾盞酒便沒了輕重,將溫言折騰成這個樣子,實在禽獸。
溫言才看見的時候確實有些羞恥,那些印子……他腦子裡滿是昨天江舟情動掐著他腰的時候了。
從前的江舟是克制的,怕傷了他,不敢用力,不敢過分,動作都是格外細膩,兩個人不過對著稍稍弄一回便歇了,那時候他是溫暖又滿足的,然而昨夜,江舟一改往日作風,那樣不留餘力,動作兇狠卻不粗魯,帶給他的感受全然不同——一個是風平浪靜輕舟慢搖,一個是疾風驟雨碧波蕩漾,他不知道到底哪一種更好,但是他的心,他的身體告訴自己,他是不排斥,甚至是喜歡的。
他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感受著江舟粗糙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腰上。
江舟的指尖還有些滾燙的溫度,那是他特意烘熱了手,使了輕柔的力道替溫言按著腰,一邊拿了藥酒替他揉那些淤青。
揉著揉著,江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然而他知道溫言已經累到了極限,自然不敢有別的動作,便按下反應,認認真真地替他揉腰。
他的手法自然是極好的——從前小的時候替江母按摩,後來娶了溫言又時常替他按,熟能生巧,力道掌握得十分好。
溫言被按的舒服的很,幾乎有些昏昏欲睡,然而才剛眯起眼睛就被江舟搖醒了,一碗湯圓被遞到了跟前:「先吃點東西再睡。」
小小的湯圓團在一起,一勺子壓下去就從缺口處流出裡頭的芝麻餡來,特有的芝麻香氤氳在空氣里,勾引著溫言的饞蟲。
江舟只給他煮了六個,看著溫言意猶未盡的表情,他安撫道:「只吃六個便罷了,糯米的吃多了胃脹,等會胃裡頂的難受你又該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