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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凌承天正在尋思怎麼找突破口摸清若瑾樓qíng況的時候,一陣吵鬧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凌承天細聽之下,面色一冷,已經踏出房門,往外走去,其餘三人連忙跟上。行至屋外,眼見著一huáng一藍兩個身影正吵得不可開jiāo,不對,是只有一個女子在大聲吵鬧,哪還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而那個男子雙手握拳不語,雙面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說不出話還是怎麼了,這兩人,不是燁霖和承顏還有誰?眼瞅這兩人就快要到軒靈閣旁邊,靈軒剛想提醒一下都快要被女子說的摸不著方向幾乎要一頭撞上軒靈閣前面的柱子的燁霖,哪知卻聽到旁邊凌承天一聲低沉而又充滿了危險的聲音:“凌承顏!”凌承天面色看起來很平靜,但旁邊熟知qíng況的修遠和修真兩兄弟卻恨不得把自己縮到角落裡,心裡都在暗暗叫苦,天啊嚕,著小公主平時在宮中自家裡這樣便罷了,出了宮門卻還是如此,這不是在啪啪打皇家的臉嗎,這回惹怒了凌承天,可怎麼辦好……凌承顏正在和燁霖jiāo涉那天他打昏她的事qíng,而燁霖自知理虧,又加上凌承天在此的震懾,故一言不發,已經被罵的有些昏頭轉向,因此此時聽到凌承天的聲音,最先反映過來的卻是承顏,當時就像突然喪失語言功能一樣,就禁了聲,抬起頭便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軒靈閣門口,而凌承天正站在台階上黑著臉怒視著她,剛才的氣焰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天知道,自從父母去世,凌承天一開始忙於穩定地位,無暇顧及她,便使得當時的小公主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個xing,而後來,後來,就被已經掌了大權的凌承天給收拾了,從此……因此看著凌承天的臉色,承顏一邊傻笑著往後退,一邊想著怎麼逃避懲罰,那些什麼詩書經典真的和她是相看兩厭啊,思想不集中的後果便是一聲慘叫的響起,凌承顏偏巧不巧的掉進了鳳若一時興起修建的魚塘里,“啊!”叫聲簡直響徹雲霄,一下子便喚醒了還在因為碎碎念而頭暈的燁霖,看著眼前粉色的影子一閃落入池中,行動早于思想的燁霖便一頭扎進了池水之中,靈軒在上面不由唏噓一聲,突然記起在和燁霖的一次閒聊中,燁霖曾經提起自己因為小時候差點被歹人悶死在水裡,而從此以後再不敢隨意下水的話,當時自己還笑話了他很久,沒想到今天……不容的他多想,畢竟來者是客,怎麼的在他軒靈閣前面出了事qíng總是不好的,於是便也要下去救人,卻沒想到凌承天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來:“水不深,也該讓她真正吃點苦頭長長記xing。”
靈軒這才定睛一看,原來,這方池塘是鳳若前些天才挖的,本想這兩天趕緊竣工,因為為了防止慕瑾想起當年發生的事qíng,若瑾樓里的幾塊池塘都是養了魚供大家觀賞的,可是沒想到這兩天卻和慕瑾一起出去,於是該做的防護措施也沒有做好,如今卻……如此想著,但還是往那邊望去,只見燁霖好像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原來的事qíng,禁不住就要過去幫忙,但沒料想他轉頭看見已經因為拼命掙扎而嗆了幾口水的承顏後,竟拼盡全力飛快的遊了過去,一手拖住她,一手艱難的劃著名,終於在靠近岸邊的時候被早就等候在那裡的修遠修真拉了上來,而承顏知道脫險,再加上三月的水還是很涼的原因,竟然神經鬆懈暈了過去,燁霖看到後,竟然不顧自己已經蒼白的臉色,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竟然在焦急之下一把抱著承顏沖向了落花閣,這一切,僅僅是一兩分鐘的事qíng,現下,竟然除了還在水波dàng漾的方塘和只感覺一陣風chuī過而愣神的修遠修真兩兄弟,台階下哪還有人影,靈軒想著自己剛才的擔心,只感覺一群烏鴉從自己頭頂飛過,愣在了那裡,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凌承天意味深長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加油↖(^ω^)↗
☆、宿醉
三日後,子時,慕瑾身穿一襲碧綠色長裙,隨意盤了個雲髻,望著窗外,黑夜總是因其難以透視而給人無限的神秘與思索,她這幾日不在樓中,其實是跟鳳若帶著其他幾人去了暗閣,隸屬於若風閣的一個組織,一是為了躲避凌承天,二是,也是最重要的是去jiāo接了相應的事務給他們,畢竟,跟凌承天的合作,其實就像一場賭注,伴君如伴虎的關係她了解的很透徹,畢竟她的父母不就是因為某些原因才被皇室中人追殺的嗎?這個原因她雖然尚不明晰,但顯而易見的是身為皇族人,必定在內心深處有著一種野心和為此不得不形成的一種心狠手辣,冷漠無qíng,因此,凌承天這個12歲便登基並成功支撐起一個國家的人更是不可能是所謂的善類,但沒辦法,即使與虎謀皮,她也要為父母報仇,這股執念是她活下去的支撐不是嗎?慕瑾自嘲的笑了笑,這場賭注,賭贏了,大家皆大歡喜,賭輸了,也不過是一條命罷了,有誰會關心她的死活呢,慕瑾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衣銀髮的男子,不覺心裡苦笑了一聲,真的輸了的話,若瑾樓不復存在,鳳若想必也不會獨活吧,只是,只是,她還沒找到唯一的親人,好不甘心……慕瑾想著,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舉起酒缸就繼續灌了起來,醉吧,醉吧,醉了就不用管這些事qíng了,好累,真的好累……慕瑾一邊喝著,一邊踉踉蹌蹌的向瑾柔宮外走去,想要忘記放下一切,但回憶卻更加清晰,一遍遍的回放著那天爹娘被殺,哥哥被擄的場景,“為什麼,為什麼……”慕瑾一手舉著酒,嘴裡卻不住的呢喃著,紫眸中早已布滿淚水,卻遲遲不肯落下,臉色也越加慘白,忽然間,一陣驚雷想起,天空中便落下了連綿不斷的雨絲,“哈哈,你也來嘲笑我,也來嘲笑我……”她奔走著,在大雨中迷失了方向,正如她此刻的心qíng,也就像她從火海中逃脫時候的樣子只是跌跌撞撞漫無目的的跑著,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感覺燒得胃裡的疼痛一直蔓延進了心中,終於在碰的一聲中跌入到不知哪裡,酒缸應聲而碎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尤為清晰,而她也喪失了神智,只是一遍遍的叫著:“酒,給我酒……”
凌承天不知是懷著怎樣的心qíng抱著懷中的人兒回到房中的,有心痛,有焦急,而最多的卻是一種憤怒,想到剛才看到她緊閉著雙眼面色慘白的躺在雨里的時候,他已經無暇去管什麼大業了,也不想理會超出理智的後果什麼的了,他的雙拳緊握,拼命壓制著自己的怒氣和心裡的一種難以明說的恐懼,要不是他因為一到下雨天就會聯想到母后去世的日子睡不著,在聽到那聲瓶子摔碎的聲音聞聲而出,她難道就準備這麼在雨中睡一夜嗎?而當他抱起她冰涼的身體的那一刻,感覺著她好像要從自己的身邊溜走,若不是還能聽到她微弱的呼吸聲,他都不知道自己能gān出什麼事qíng了,拿整個若瑾樓為她陪葬都不夠,凌承天一邊給她輸入源源不斷的內力為她取暖,一邊瘋狂的想著,而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修遠的聲音:“主子?主子?”一邊叫著,一邊竟有一種要破門而入的架勢,凌承天眼一眯,將已經被他剛剛脫的只剩裡衣的慕瑾的衣服快速用內力烘gān,再蓋上被子,剛剛弄好而修遠就進來了,看見凌承天不知怎麼已經接近黑化的面龐和chuáng上明顯躺著的女子,趕緊跪倒請罪,凌承天看著他冷冷的問道:“修遠,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不懂規矩了?嗯?”
“主子恕罪,臣巡視回來,看到主子的燈還亮著,便過來查看,在外面拍了半天門無人應答這才闖進來的,主子莫氣,臣甘願領罪。”說道最後,便低頭等著凌承天處罰,而凌承天卻愣愣的站在那裡,修遠比起修真更加持重,因此顯而易見不會真的直接闖進他的房中,那就說明……他又轉頭看了看慕瑾,這個女子,對他的影響果真已經超過了他的認知範疇,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感覺好像看到了自己,於是才會讓她頻繁破例,後來逐步走進她的世界,更是讓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實力所在,所以……所以,如果註定要有個人要和他站在一起,也許就只能是她了,而且,如果是她的話,那麼,也許不會成為他的軟肋,而即使有那麼一天,難道憑藉他的實力還不能保護的了她嗎?想到這裡,凌承天發現一直糾結於心的心結突然就解開了,原來這便是他一直想要的。那麼,慕瑾,你以後就是屬於我的了。凌承天微微一笑,幸虧修遠一直跪在那裡不敢抬頭,否則一定會驚嚇的自己打自己的,想通了之後,凌承天難得心qíng好的說道:“是朕疏忽了,但下不為例,你去落花閣請瓔珞過來。”
聽到吩咐,修遠雖然心中訝異,但還是立即去落花閣請人去了,而凌承天則走到chuáng邊,卻看到慕瑾全身蜷縮在一起,額頭上也直冒冷汗,雙頰卻是不一般的紅,凌承天感覺不對,一摸,果然是發燒了,正想著修遠辦事怎麼那麼慢,要自己去找人的時候,門突然被撞了開來,可見來者的心切,直接無視了凌承天,瓔珞一把抓起了她的脈搏,開始把脈,眉頭也越皺越緊,凌承天看著,面上的溫度也有所下降,問道:“瑾兒是怎麼了?”瓔珞這才想起這是在凌承天的房間,雖然不知道慕瑾是怎麼被他所救,瓔珞還是很感謝他,畢竟,慕瑾的身子,要不是有醇厚的內力支撐著,早就……不過關於慕瑾身體的事qíng,在面對凌承天這麼一個剛剛接觸的外人面前,瓔珞肯定是不會說的,於是只有壓下心裡的擔心,起身拜道:“多謝皇上救了我家小姐,小姐只是喝酒又淋了雨,受了風寒,只需要用藥浴bī出寒氣,再服上幾天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