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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種植園裡出來的異,閉上眼睛感應周圍的能量波動,身上的鱗片又崩裂了,崩裂之後又在迅速重組,這樣往復循環,整個過程中他身上血淋淋一片,血肉翻卷,在見到雌性之前,他就遮掩住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種植園裡他不能待,不想讓雌性發現他身上的情況。
第二天醒來後,時沅也沒看到異,直到下午,異帶著一大堆礦石過來給他,然後進了種植園吃了頓飯,洗完碗又出去了,時沅沒辦法,也不好開口讓他留下,兩人就這樣每天見一面,吃頓飯就分開,一直到出了礦洞。
跟在時沅後面回了房間,異站在門口,停留了一會轉身朝外走,時沅無奈,只好開口喊住他,不知道他又要去哪裡。
「你去哪兒?」時沅問道。
薄唇動了動,異停頓了一下才說:「去礦洞。」
下礦是分批進行的,來礦星的獸人很多,所以異完全可以跟著另一批去礦洞,只要給領頭的說一聲就好,有些急於離開的獸人會這樣做,很常見。
頭疼的時沅伸手在眉心揉了揉,一臉的疲憊,「你就不累?」
「進來睡覺休息,」時沅看著異,一錘定音,這麼多天他都不知道小崽子在哪裡將就的睡,吃飯也是一天一頓,他身體現在又處於特殊期,實在是不放心他這麼胡來。
看異還站在門口沒動,時沅乾脆下床,把人拉進來,直接把門上了鎖,指著床說:「去,躺上去,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時沅的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專橫,肆意指揮著他,不過異從不覺得雌性這樣做有問題,乖乖按照指揮躺到床上,他確實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兩人的關係緩和了一些,異按照時沅的指揮乖乖吃飯睡覺,時沅因為知道了異的心思,也不好跟他像以前一樣親近,只問了他鱗片的情況,並沒有看,異鬆了口氣。
他身上鱗片的新舊交替越來越快,對能量的渴望也越來越大,每天晚上都要趁雌性睡著把染血的床單洗乾淨再鋪上去,然後在房間的角落裡站著休息一夜,時不時睜開眼看看睡著的雌性,等雌性快醒來的時候裝著剛起來的樣子再坐在床邊。
終於到了下礦的時候,異在確定了雌性周圍的安全後,朝地底深處走去,一路走一路吸收能量,整整十天都沒有出來。
時沅面無表情的在礦洞裡找異,給他發消息都好幾天了也沒有回覆,如果不是宿主和第二權限擁有者之間的聯繫讓他確定異還活著,時沅只怕早就坐不住了。
忽然想到那次在遠古森林裡,異受傷的時候,系統被屏蔽了,檢測不到他的情況,時沅心裡一驚,後背全是冷汗,不會在地底也是被屏蔽了,才沒有接收到異的生命值波動吧。
「異——!」意識到這一點,時沅徹底急了,大聲呼喊著,他太過於依賴系統了,甚至連繫統告訴過他的,獸人世界的不確定性很大都給忘記了,覺得只要系統沒有生命值下降的警告異就是安全的。
在礦洞裡奔跑起來,時沅著急的邊跑邊喊,今天也到了出去的日子,一開始路上還碰到往出走的獸人,到後面順著七扭八拐的路線越走越深,越走越深,甚至連石壁上的燈都沒有了,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等到時沅發現周圍環境的不對,他已經跑進未知通道里很遠了,停下腳步,時沅咽了口口水,黑夜總是讓人不安的,他打開了系統燈光,在周圍亮起一小片光。
系統免費提供的光很微小,時沅在商城買了強力探照燈,打開後整個通道都被照的亮了起來。
這裡的通道像是剛挖出來的,挖的亂七八糟,還有深深的爪痕,也不知道是什麼種類的獸人在這裡亂挖一通,不過體型應該挺大的,因為這個通道比外面的那些還要寬還要高。
應該不在這裡,時沅舉起探照燈往前方照了照,前面幾百米處遠已經到頭了,於是他轉身朝外走去,腳步匆匆,想趕緊找到異。
隨便進了個通道,跟剛剛的很像,石壁上全是深深的爪痕,通道也是又寬又高,最高處像是被撞出來的,石塊還在往下散落,時沅退了出來,裡面太危險了,最高處能有十幾米高,寬也將近七八米,這個獸人的獸型十分龐大了。
對未知的巨獸總是有著某種天性上的畏懼,時沅警惕起來,準備一有不對就閃進種植園裡,他喊異的聲音小了些,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隱隱的,他聽見一聲奇怪的長吟,斷斷續續從地底深處傳來,那種吟聲似乎穿透了靈魂,帶著不可言說的威壓感,直叫靈魂也在顫抖。
「系統,你聽到了嗎?」時沅在腦海里敲系統,沒找到異他真的不想出去,於是咬牙一個通道一個通道的找過去。
【沒有任何異樣,宿主】
直震靈魂的悠遠長吟又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空氣甚至都在波動,時沅看著眼前的空間扭曲了一下才正常起來,奇怪的長吟聲越來越霸道,有種衝破雲霄直上九天的架勢。
【警告,頂級獸人出現】
【警告,頂級獸人出現】
腦海里的刺耳警報聲響起,聽得時沅頭疼,這種情況下,時沅都能感覺到周圍的變化,以為自己可能要難受起來,實際上除了腦海里的刺耳聲音讓他頭疼之外,再沒有別的反應。
「頂級獸人?」時沅讓系統關掉了警報,猶豫著是繼續深入還是往出走,那個綿綿不絕的響聲是從深處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