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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笑,關上門走進去。
到了床邊,梁征悠悠睜開眼睛,嗓音有些啞,「還沒睡?」
宋菱看著他,強忍著大笑的衝動,嗯了一聲。
真是,這裝病的幼稚鬼在她面前哪裡有半點一國之君的威嚴。
「枝枝說你病了。」
梁征嗯了一聲,嗓音更啞,「還好,沒事。」
宋菱看著他笑,又繼續說:「枝枝說,是你讓她跟我說,你病了。還說你心裡難受,讓枝枝來跟我說,讓我過來陪陪你。」
梁征:「……」
宋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往被子上拍了一下,「快起來,不要再裝了。」
裝病這麼快就被戳穿了,梁征還頗有點難為情,從床上坐起來,「你也不給我留點面子。」
宋菱看著他笑,不說話。
梁征握住她手,眸色深深的,很認真地看著她,「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宋菱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個氣生得莫名其妙,但是氣都氣了,一時半會兒又找不著台階下,所以就一直拖著,兩天沒怎麼跟梁征講話。
梁征這會兒給了她台階,她自然趕忙順著下來了,「沒生氣。」
「那你還兩天不理我?」
宋菱哼了一聲,「想到外頭那些姑娘給你使眼色就不高興。」
說著,忍不住抬起雙手,捂住梁征的臉,「都怪你,長了這麼張禍國殃民的臉。」
梁征笑,一把拉下宋菱的手,將她往懷裡輕輕一帶,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低笑聲,說:「只禍害你一個人。」
……
一行人在蘇州待了幾天,便要準備回宮了。
回宮之前,宋菱帶梁征去綠芙之前說的那個月老廟。
梁征奇怪,「那不是求姻緣的地方嗎?咱們姻緣天定,不用求了。」
「你不懂,月老廟後山有一棵連理樹,我們可以去樹上掛個白頭結,把緣分緊緊地纏在一起,一直白頭到老。」
宋菱這樣一說,梁征瞬間也感興趣了,「對,這個不錯。」
宋菱牽著梁征往山上走,「四弟和綠芙都去掛了,我們也掛。」
然而上山的路比想像中艱難多了,山路很長,又陡。
宋菱這些年養尊處優,太久沒有爬山了,爬了一會兒就累得不行。換做是以前,她能背著柴火跑幾個山頭。
但也可能是因為梁征在身邊,她有了依賴,爬了會兒爬不動了,拉拉梁征的手,可憐巴巴望著他,「相公,我累。」
梁征看著她笑,揉揉她腦袋,「越來越懶了。」
宋菱笑,繞到梁征身後,趴在他背上撒嬌,「背我相公。」
梁征眉眼間都是笑,蹲下身,「上來。」
宋菱順勢趴上去,雙手摟住他脖子。
梁征背著她起來,因為是上坡,宋菱怕摔,下意識摟緊梁征的脖子。
梁征哭笑不得,「阿菱,松點,勒壞了沒相公了。」
宋菱這才反應過來,嘿嘿一笑,稍微放鬆了點。她偏著頭,臉貼在梁征背上。山風徐徐吹著,不由得閉上眼睛,溫柔的陽光照在臉上,格外舒服。
梁征背著她往山上走,低聲問她,「舒服嗎?」
宋菱嗯了聲,「舒服。」
梁征笑,眉眼間藏不住的寵溺。
梁征背著宋菱一路到了山頂才將她放下來。
「累不累相公。」宋菱從腰間取下手絹,幫梁征擦了擦額頭的汗。
天氣已經有點熱了,這一路上來都是爬坡,梁征背著宋菱雖然輕鬆,但還是出了點汗。
他看著宋菱,嘴角勾起一絲笑,低聲說:「累,你是不是要好好獎勵下我?」
宋菱眨眨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
梁征忽然低下頭,將臉湊到宋菱跟前,聲音更低些,「親我下。」
宋菱頓時反應過來,她就知道,這人要禮物的時候最不正經。她推開他臉,忍著笑,「別鬧,佛門清淨之地,你規矩點。」
梁征道:「這不是月老廟麼。」
「那也不行。」宋菱說著,甩開梁征進殿裡上香去了。
這月老廟果然如綠芙說的那樣,香火旺盛,剛剛上山的時候就有好些人也一起上山,這會兒進了廟裡,裡面人更多,殿外的香鼎前,姑娘們拿著香,閉著眼睛,很虔誠地許願。
有些姑娘沒好意思來的,便是家裡的母親幫著來上香。
宋菱進了殿內,跪在蒲團上,虔誠的許了心愿,往香爐里插上了三束香。
出來的時候,梁征問她剛剛許了什麼願。
宋菱哼了哼鼻子,「不告訴你。」
梁征嗤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忽然抬手,攬住宋菱肩膀,將她往懷裡帶了帶,低眸看她,眼裡滿是笑意,「許了和我白頭偕老的願望?」
宋菱笑,「錯。」
梁征:「……」
宋梁帶著梁征去後山的連理樹下。
連理樹上掛著好多紅色的白頭結,這會兒還有好幾對小夫妻在那兒掛信物。
宋菱跑去拿了兩個,梁征在上面寫了名字,然後綁到一起,再綁到樹上。
怕掉了,梁征還用力打了個死結。
宋菱在旁邊笑,「你結打得太死了。」
梁征過來,牽住她手,「嗯,打個死結,生生世世都分不開。」
宋菱微愣了下,半晌,忽然彎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