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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模式……真他娘的……”鄒一刀揉著刺痛的眼睛,眼淚還在流,“怪不得積分這麼高,都沒人願意進來。”
他們這一路殺過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就各賺了三百多積分,別看海妖幼蟲積分少,但是數量可觀,這效率比在外面殺怪快多了。除此之外,完成任務還有大量積分和獎勵物品,確實是一個賺積分的好地方,就是太要命了。
沈悟非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哭,真的哭:“我的眼睛好疼,這個地方好可怕。”
白邇鄙夷地“看著”沈悟非,實際上他並不能睜開眼睛,他眼圈通紅,稱著瓷白的皮膚,格外地顯眼。
舒艾摸索著湊了過去,順了順沈悟非的頭髮,溫柔地說:“好了,現在已經安全了,反正已經進來了,也沒有退路,我們要想辦法出去。”她一邊說,一邊釋放了充滿了生命之綠色的治癒能量,修復了大家的眼睛。
沈悟非可憐兮兮地看著舒艾,舒艾是唯一對他溫和的人了。
舒艾勉qiáng沖他笑了笑:“你不是說要看航海日誌嗎。”
“哦,對。”沈悟非擦掉眼淚,掏出了航海日誌,“我看日誌,你們找一下這個房間裡有什麼劇qíng物品沒有。”
這個船艙比起第一次船艙要樸素得多,船艙里放著四排上下鋪的chuáng,應該是船員住的地方,還瀰漫著一股不太好聞的煙糙味兒,連這種細節都做得如此bī真,這個遊戲的製作真真是絕了。
舒艾道:“你們先找,我去換一套衣服。”她頭髮上、身上全是海妖幼蟲的體液,又髒又噁心,讓人無法忍受。
“你先別換了,我們要買些有防護作用的衣服,不能穿普通衣服了。”鄒一刀道。
“也是,我在系統里看一下。”舒艾進入了平台。
他們分工忙活了起來。對比剛才慘烈的一戰,現在這短暫的安全和平靜,簡直比奢侈品還要珍貴。
半個小時後。
舒艾買了五套麻huáng色的衣服:“這是雙胞胎推薦的,主材質是雙層降落傘布,還織入了軟鋼絲,專門防猛shòu撕咬和冷兵器劈砍,缺點是有點硬和重,行動不算很便利。”
“那些海妖幼蟲行動比我們遲緩多了,沒關係。”喬驚霆拎起來看了看,“這顏色跟屎一樣,好醜。”
“你還挑這個,是不是在胸口挖兩個窟窿露出你的大胸就好看了。”鄒一刀說著拿起防護服放入了倉庫,然後在系統裡面選一下,身上的衣服立刻就被換好了。
喬驚霆笑罵道:“想大胸想瘋了吧你。”
鄒一刀嘿嘿直笑:“你嫂子……”他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然後不再說話,穿好衣服,上下蹦了蹦,“還行,可以接受。”
喬驚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換上了衣服。那衣服穿著像個麻袋一樣硬,長得也像個麻袋,確實不舒服,但是總比被咬好。
白邇穿上防護服後,東扯扯西扯扯,渾身彆扭,他就想脫下來。
“你gān嘛?”喬驚霆阻止了他。
“太拖沓了,影響速度。”
“你還用跟這群蟲子比速度嗎,好好穿著,想被咬死啊。”
白邇撇了撇嘴,不太qíng願的樣子。
“聽話。”喬驚霆把帽子也扣在了頭上,在下巴處繫緊,這樣頭臉也基本被護住了。
白邇只好穿著。
第42章
沈悟非也從航海日誌里抬起了頭來:“我看完了。”
“都說什麼了?”
“有不少線索。”沈悟非喝了口水,緩緩說道,“故事發生了一百多年前,筆者叫路易·茅斯,是‘貝里公爵號’的船長——也就是這艘船以前的名字。‘貝里公爵號’是一艘法國往返希臘愛琴海的豪華油輪,由於公司經營不善,面臨停航,這是它最後一次航行。船長對這艘船傾盡了畢生心血,裡面有他的投資,他同時面臨著失業和破產,他的妻子、女兒都在船上工作、生活,還有跟了他二十年的一些老水手,他不願意停航。”
“然後呢?跟船上的海妖幼蟲有關嗎?”
沈悟非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最後一次航行前,他去找一個女巫,請求女巫給他建議。女巫告訴他,如果他願意把身體獻祭給海妖王,海妖王將幫助他在近海製造一起小型風bào,這場風bào將不會徹底毀滅貝里公爵號,但是能讓他從保險公司那兒拿到一大筆錢,足夠他的家人開始新的生活。”
“他做了什麼?”幾人都被這個故事給吸引了。
“女巫給了他一樣東西,讓他出海之後吃下去。他不想死,於是就把這樣東西放在了他妻子要吃的糕點裡,他一直希望他那年老色衰的妻子趕緊去死。”
舒艾皺了皺眉頭,這是女xing最不愛聽的一類故事走向。
“沒想到糕點被他最心愛的女兒蘭迪雅吃下去了,蘭迪雅馬上就懷孕了,而且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不停地要吃東西。船長不敢告訴別人,就把蘭迪雅鎖在房間裡,謊稱她生病了。船長妻子起了疑心,一定要見女兒,他只好帶她去見。這時候,蘭迪雅的肚子已經大得嚇人,嘴裡不停地叫著要吃東西。船長只好去給她拿食物。”沈悟非皺了皺眉,表qíng有些不適,“等他回來的時候,他發現……他的妻子被蘭迪雅吃了。”
“這什麼鬼故事啊。”喬驚霆厭惡道,“好噁心。”
“後面的更噁心,但是現在出現關鍵劇qíng了。”
“你說。”
“船長很害怕,但蘭迪雅還認識他,一會兒向他道歉,一會兒哭,一會兒威脅,一會兒求他給她拿吃的,船長非常愛他的女兒,明知道女兒已經變成了怪物,也不忍心讓她死,於是繼續給她食物。同時,由於蘭迪雅的肚子太大,把chuáng都壓壞了,他只好把‘一艘救生艇’拖進房間,拆掉座椅,給她當chuáng。”
“‘救生艇’。”
“對,你們接著聽。”沈悟非續道,“船上少了大量食物,很快就被發現了,這些食物不足以負擔他們接下來的航程,他們必須返航。船長假裝調查食物的去向,同時,食物被看管得更嚴了,連他都無法隨意取得食物。於是他開始把對他起疑心的廚師、水手、雜工一個一個地騙進蘭迪雅的房間……”
鄒一刀“嘶”了一聲,“確實是個鬼故事。”
“船上不斷有人失蹤,引起了很多人的懷疑,大家逐漸把目光集中到了船長身上,因為他女兒是第一個失蹤的。船長這時候已經絕望了,他趁著半夜,偷偷破壞了油輪的動力系統,然後將所有救生艇都扔進了海里,他想和他的女兒、這條船,以及船上的六百多人,一起消失在海上。”
“蘭迪雅顯然是被寄生了。”白邇道,“所以她後來生出了那些海妖幼蟲?”
“應該是,但是日誌到這裡就沒有了,可能茅斯船長也被他女兒吃了。我們要找的唯一剩下的那艘救生艇,就在蘭迪雅房間。”
“她的房間在哪裡?”舒艾問道,“地圖上沒有標註。”
“日誌里有提示。船長很輕蔑地記載過一個不自量力地侍應生想要追求他女兒,於是他把侍應生從‘二樓的餐廳’調到了廚房工作,因為那裡離他女兒工作和閨房都很遠。這裡面也有不少內容,可以看出他妻子和女兒都在船上唱歌。”沈悟非攤開地圖,“二樓的這個區域,最像餐廳,而音樂廳則處於整艘船的正中央,那麼他女兒的臥室,就可以排除離這兩個地方很近的這一片區域。船長這麼愛他的女兒,一定不會讓他女兒住得地方離自己太遠,所以,她女兒的臥房,很可能就在我們附近,或者是樓上、樓下。”
“蘭迪雅的房間離我們這麼近?”喬驚霆想了想,“那我們豈不是比藍隊有優勢?”
“藍隊和我們的等級差不多,系統應該不會給我們明顯的優勢。”沈悟非道,“把你們找到的劇qíng物品拿來看看。”
除了在船長房間找到的女式披肩外,他們還在這個房間找到了一個相框,相片上是幾個水手勾肩搭背地站在甲板上、靠著圍欄的合照,站在中間的人衣著端莊考究,應該是茅斯船長,此外,還有一把紅漆木梳子。
沈悟非拿起來分別看了看:“嗯……這把梳子不像是水手們的東西,這明顯是女士梳子。這張相片……”他指了指照片背後,“你們看,這個綁在甲板圍欄上的,是不是救生艇?”
圍欄下方有一圈東西,由於是黑白照片,而且照片陳舊,看不太清楚,但是那東西被很粗地麻繩綁在圍欄上,且不止一個,是成排地綁了好幾個,確實很像救生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