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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那些人遲早會招供出他們是鳴王派來的。

    這根本就是實qíng,慶彰連誘哄誤導的工作都省了。

    如今萬事俱備,就等著那兩個帶著大王人頭的倒霉蛋,翻牆進入王府,在眾目睽睽下做天下最最大逆不道的事了。

    漆黑一片的王府中,無數人影潛伏著。

    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一個黑影在高牆邊一閃。

    「有人!」埋伏的人中猛地一聲低呼,惹得所有人心頭一跳。

    早搭在弓上的,黏有麻藥的箭差點直she出去,被在旁的莊償手急眼快一把奪過,壓低了聲音喝罵道:「有那么小的人嗎?」

    他一說,眾人才回過神來。

    「蠢材!是貓!」慶彰看著那黑影在牆上輕靈地閃沒,轉身時分明還有一條尾巴,不禁氣得嘴巴都歪了。要不是唯恐驚動很快會投入羅網的栽贓小賊,他真想給那差點壞了大事的笨手下一個耳光,黑著臉罵道:「要是把他們給嚇回去了,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

    一切都寂靜下來,繼續在繃緊的黑暗中等待。

    慶彰王府外,對面大街的一luǒ百年老樹上,烈中石和烈斗正興致勃勃地遠遠觀察著死寂一片的慶彰王府。  

    包裹著同國大王人頭的布包袱,好像是一包無關緊要的東西,被他們很輕鬆地掛在旁邊一條橫向岔出的樹枝上。

    風聲驟起。

    一個小小的黑影忽然不知從哪竄出來,準確地落入烈中石懷裡。

    正是那只可愛罕見的聰明飛貂--小秋。

    「回來啦,」烈中石把在他懷裡撒嬌亂贈的小東西抱起來,笑道:「小秋,你在王府裡面玩得高興嗎?」

    小秋「啾」地叫了一聲,便開始拚命大搖尾巴。

    烈斗在一旁看了,露出奇怪的神色,「小秋很高興呢。咦?王府裡面很多人陪它玩?」

    他顯然說對了,小秋又興奮地「啾啾」叫了一陣。

    「王府裡面的人還都藏著?」烈斗摸了摸小秋的頭,「他們是不是藏起來,打算要抓我們啊?」

    「沒道理,他們不知道我們要來,又怎麼知道要藏起來抓我們?」

    烈斗不滿道:「那你就是不相信小秋了?」

    「也不是不相信,可是如果有人藏在裡面,我們怎麼進去埋人頭呢?」

    「小秋說不要進去。」  

    要不是因為正在潛伏,烈中石差點叫喚起來,「要進去!一定要進去!我們難得有機會辦要緊事。」

    「不行!小秋說王府裡面藏著很多人要抓我們。

    「小秋看錯了。」

    「啾!」

    小秋憤怒地叫了一聲,立場堅定地從烈中石懷裡蹦出來,鑽進烈斗懷裡,對烈中石瞪起兩顆小黑眼珠,怒目相視。

    烈斗頓時得意起來,「怎樣?我說得沒錯吧,小秋說不可以進去,就不可以進去。」

    「不行,一定要進去。」烈中石也倔起來了,挺起胸膛道:「我是少爺,你是侍從,侍從要聽少爺的!」

    他這一手對烈斗沒用。烈斗胸膛挺得比他還高,小秋趴在他懷裡,要用爪子勾著他的衣裳才沒滑下去,「我是侍衛,你是少爺,應該是少爺聽侍從的!」

    烈中石氣得瞪眼,「我問你,大哥臨走前,吩咐我們要聽鳴王的話,是不是?鳴王叫我們去埋大頭,對不對?」

    「大少爺臨走前,吩咐我們要聽鳴王的。」

    「那就得了。」

    「但大少爺還說,鳴王不在時,我們要聽小秋的。」  

    烈中石愣住。

    烈斗嘿嘿兩聲,「現在鳴王不在,就聽小秋的。小秋說不進去,我們就不進去。」

    小秋及時捧場,探出小腦袋來,立即得意地「啾啾啾啾」唱了一段。

    烈中石愣了半天,鬱悶地拚命撓樹,忽然對小秋道:「給你五把糖,你讓我也進王府去玩一會,可以嗎?」

    烈斗急了,不管自己正站在樹上,跺腳道:「可惡!可惡!你怎麼可以賄賂小秋?不然這樣,你不聽小秋的,我們去找鳴王,聽他的話好了。」

    小秋是罕見靈異的飛貂。

    凡是靈異通xing之shòu,通常自尊心極qiáng。

    開始被烈中石懷疑,小秋已經極度不慡,現在聽烈斗說,烈中石「不聽小秋的」,頓時大為不滿。

    它和烈中石從小相處,當然知道怎樣令烈中石聽話,黑溜溜的眼睛一轉,「啾」地就從烈斗懷裡跳出來,蹦到烈中石懷裡。

    烈斗臉色大變,忙叫:「小秋不……」

    最後的「要」字還沒有出口,小秋已經實施了對烈中石的「教訓」--朝著烈中石手臂閃電般的一口咬下去。  

    力道計算得絲毫不差,咬破點皮,剛剛好出血。

    「小秋你又咬我……」烈中石一句話都沒說完,看見鮮血,立即兩眼一翻,軟了下去。

    烈斗嚇得立即把他抱住,免得他一頭栽到樹下去。

    「小秋,你你你……你……」他抱著和自己一般高大qiáng壯,卻不省人事的烈中石,焦急擔憂地抱怨道:「說了多少次,不可以咬他、不可以咬他,我上次餵了你那麼多糖,你不是答應了不咬嗎?你……小秋你……」

    他和烈中石吵架時,一定火花四濺。

    但烈中石不能和他吵時,比什麼都讓他難受。

    烈斗抱著烈中石,眼中淚水直滾,心疼得咬牙切齒。小秋想挨他懷裡磨贈,被他責備地瞪了一眼,不許它過來,「誰叫你咬他?你咬我不行嗎?你咬他!」

    「啾」。

    小秋發出一聲無辜的叫聲,蹲在樹gān上,傷心地豎著尾巴。

    烈斗抱著昏過去的烈中石,看看遠處的慶彰王府,又看看掛在樹枝上的包袱。  

    本來埋人頭是挺好玩的,不過小秋已經說了不可以去,現在烈中石又暈了……

    他雖然四肢發達,但並不等於頭腦遲鈍,否則也不可能善於輕功潛伏,想了一下,才對小秋無奈道:「算了,現在罵你也沒用,現在城門關著,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他醒了再說吧。」

    向小秋打個招呼,抱著烈中石躍下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章

    洛寧奉命把秋藍等人帶到江邊,打亮信號過來,不一會,船隊上的小艇就迅速劃了過來,把他們都接到主船上。

    羅登當然沒在睡覺,早就穿著整齊在那裡等著,見到上到甲板的洛寧,倒有些驚訝,「是洛總管?我還以為又是洛雲回來了呢。正好,我已經發出召集信號,只要在同澤附近的兄弟,只要看見都會趕來。等人到齊了,我們一同帶了人馬趕去同澤接應少主。」

    洛寧暗嘆自己來得及時,故意做出從容姿態,「這事不急,等下再說。」回頭吩咐手下少主在同安院,頓時急得掉下淚來。

    秋星焦得拚命跺腳,埋怨道:「真是看少一會都不行,那慶離是什麼好東西?怎么半夜到了那地方去?我還以為鳴王在船上呢。」  

    聽見洛寧安排她們去睡,兩個侍女都堅決不肯。

    秋藍抹著淚道:「急都快急死了,哪裡睡得著。

    洛總管你也……鳴王在同安院,你怎麼不早和我們說呢?倒把我們帶到這來。」

    秋星伸著脖子去看江邊,一點有人過來的跡象都沒有,也道:「等一下洛雲把秋月接回來了,她要是上來沒有看見鳴王,不知道也會急成什麼樣子。晚上送信給我的時候,還叮囑了要好好照看鳴王,這下可好,定要被她念叨死了。」

    洛寧不是鳳鳴,才沒心qíng勸慰她們,板起臉冷冷道,「就是為了你們平安,少主才特意要我把你們接來的。要幫少主的忙,就都給我閉嘴進房裡去,大事發生在即,還想給我惹亂子?」

    臉一沉下,嚇得秋藍和秋星都不敢再說。

    心裡也明白自己即將在鳴王身邊,可能也幫不上忙,只好藏著滿腹擔憂跟著一個蕭家高手進了艙房。

    等她們走後,洛寧才返回來,和羅登繼續談援助鳳鳴的事,「羅總管辦的對,確實應該把人手召集起來,以防有變。不知目前集合起來的都有些什麼人?」

    羅登斟酌著道:「除了船隊上本來的人手外,我們在同澤城裡外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夥計兄弟,例如郊外的鑄造作坊里的人,還有手工坊的。」  

    羅登大致說了人員數量類型,又加了一句,「當然,若論武功身手,最倚靠的還是洛總管下面的高手團。」

    洛寧道:「人手多,也不是不好。不過一般作坊里的夥計,最多就是臂力大點,單打獨鬥起來並不頂用,再說,沒經過訓練,也不好調配。少主的計劃,洛雲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對付慶彰的計劃嗎?」

    「正是,」洛寧深思熟慮道:「這一次,少主主要是用計,只要計謀成功,其實用不著人手。」

    他看見羅登要開口,把手一擺,道:「羅總管的意思我明白,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不如這樣,船隊不能沒有首腦,這裡就拜託羅總管照看,隨時準備接應。召集過來的人馬,留一半在江邊,以防不測,剩下一半和高手團的人,由我領著,到同澤外圍準備接應。」地。獄十+九層|整、理

    稍停一下,沉吟著道:「但願少主這次的計策行得通,可以成功除掉慶彰,獲得同國御前將的支持。

    否則一旦被識破,可能反而會引來同國大軍圍攻。那時,羅總管這支船隊就是少主唯一生路。羅總管,你千萬要穩守此處。」

    「放心。」羅登聽他說得有理,重重把頭一點,「陸上不敢誇口,但江面之上,只要不遇到單林海盜,我羅登誰都不怕。萬一真出了事,洛總管只管把少主救出來,上了船,就看我的。」  

    當下兩人議定,羅登看守船隊,隨時準備接應鳳鳴一行。

    洛寧將召集來的人馬,還有高手團全部帶走,趕去同澤城找機會和鳳鳴會合。

    不一會,人馬差不多到齊,洛寧把人組編了一下,劍法高qiáng能征慣戰的都跟在自己身邊,剩下的人組成一隊,讓冉青領著。

    一大隊蕭家兵在江邊集合,一人一馬,跟著洛寧浩浩dàngdàng奔往同澤方向。羅登在船上,遠遠看著晃動的人影隱沒在黑暗中,根本就不知道,洛寧這個帶走了大半人馬,和幾乎所有蕭家高手jīng銳的總管,壓根就沒有救援少主的打算。

    蕭家少主的xing命,已危如懸卵。

    同安院,內外嚴密戒備的長柳公主小院處,傳來轟然的家具倒塌聲。

    「豈有此理!」

    看完有裳衣畫押的供詞,慶離臉幾乎扭曲得無法辨認,一腳踹飛面前的jīng致木幾,將手中那份供詞三兩下撕成碎片,霍然轉身,仇恨地瞪著自己的妻子,「裳衣絕不會是jian細!她失去家人,在外流落,正是因為得罪了那混蛋慶彰,受到慶彰迫害、她對我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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