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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鳳於九天之20《十面埋伏》作者:風弄
文案:
子岩的親筆信,令鳳鳴深夜踏入了危機四伏的同安院。
得悉慶離被迷惑的內qíng,鳳鳴震驚之,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這一次,輪到他主動反制狡猾的慶彰!
一個大膽又令人驚嘆的計畫,逐漸成形。
夜幕下,眾人各自展開行動。
洛寧、洛雲、烈中石、烈斗、洛芊芊、蕭縱、搖曳……圍繞著同安院中運籌帷幄的鳳鳴,同國古老的都城瀰漫著前所未有的詭異空氣。
一向對鳳鳴照顧有加的幸運之神,今次會繼續保佑鳳鳴的「埋人頭栽贓大計」,獲得圓滿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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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丘陵,一切沉浸在寧靜的夜色中。
這裡離同國的都城,同澤,已經路途甚遠。
蟲鳴聲此起彼伏,仿佛qíng人問傳達著不能為人所知的私語。
西雷王容恬和手下侍衛綿涯,此刻正潛伏在半人高的野糙中,監視著前方不遠處臨時駐紮的營地。
一路上,他們跟蹤著西雷文書使團,已經追至西雷與同國的jiāo界處。
西雷與同國在邊界詳細劃分問題上,向來存在分歧,有的地帶歸屬權尚未明確,爭執多了,自然常有軍隊jiāo鋒,打起來後,反而讓村民們四處逃亡,荒廢家園,軍隊離開後,留下的都是大片沒有人煙的荒涼之地,成為盜賊們的據點。
按照鳳鳴的話來說,就是三不管地帶。
而今晚文書使團駐紮休息之處,正好處於這樣一個三不管地帶。
容恬怎麼可能放過天賜的好機會?
「大王,營中的守衛很快就要jiāo接了。」綿涯伏在他身旁,壓低著嗓音稟報。
現在營中眾人大部分已經入睡,午夜jiāo接的守衛,前一班的早就困了,即將jiāo接任務,警惕xing會鬆懈,而後一班的,剛剛醒來準備接手,也正睡眼惺忪。
這是最好的潛入時機。
容恬的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啾著前方的營地,露出一絲淺笑,「動手吧。」首先弓起身子,鬼魅一般潛向夜色下的營地。
綿涯手握利劍,緊隨在後。
跟蹤觀察了多日後,他們對於這個小小文書使團的人員配置了如指掌,清楚知道守衛分布和jiāo接時刻,有了這些qíng報,潛入這樣一個防守一般的營地,對容恬和綿涯這樣的高手來說,根本不再話下。
但最關鍵的,他們這次行動,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
蘇錦超那囂張的小子必須莫名其妙在營地消失,才能讓身為文書正使的郝垣絳百口莫辯。
誰都知道,老臣子郝垣絳,對由瞳兒掌權後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跋扈的青年寵臣,其實並不如何瞧得起。
新老兩派大臣的鬥爭,現在只差一個可以引發震動的導火索。
按照既定路線,容恬和綿涯悄悄沿著山助邊角潛入營地內圍,穿過一個帳篷時,帳篷門帘忽然毫無預兆地掀開。
一名侍從大概醒來想解手,一邊掀著門帘,一邊半眯眼睛大打哈欠,驚覺面前的高大人影,驟然臉色大變。
還未來得及張口喊叫,容恬一劍從他喉頭划過,當場了結。
綿涯抱住倒向地面的屍身,避免發出響聲,借著昏暗的光線看清了那人的臉,輕笑一聲,「巧了,這傢伙是蘇錦超的近侍。明天早上等他們發現蘇錦超失蹤,而蘇錦超的近侍又被人gān掉了,我看郝垣絳那老傢伙夠頭疼的了,瞧他見到那該死的篡位小賊時怎麼解釋。」
容恬唇角帥氣地微微上揚,提醒道:「小心點,如果被他們發現我們來過,事qíng就沒這麼有趣了。」
「是。」綿涯認真應了一聲,又道:「事qíng就沒有這麼有趣了?呵呵,大王現在說話,腔調都有點像鳴王了。」
想起鳳鳴,容恬溫暖地笑起來,朝綿涯使個眼色。
兩人又繼續保持警惕,向蘇錦超那最容易被當成目標的華-麗帳篷迅速摸去。
整個計劃,是把蘇錦超綁架,現場則布置成蘇錦超被人暗中謀害的樣子,好栽贓嫁禍,挑撥離間。容恬和綿涯都不是講客氣的人,到了帳篷外,首先掩到門外的侍衛身後,一人對付一個,無聲無息的解決掉。
兩人潛入帳中,摸到chuáng前。
蘇錦超神態安然地躺在chuáng上,身上蓋著薄薄的錦被,瞧那表qíng,八成正做著好夢。
綿涯對他當然也不會客氣,得到容恬默示,從懷裡取出早準備好的棉巾,在上面灑一些粉末,對著蘇錦超臉上用力一按。
蘇錦超立即被驚醒,猛然瞪大眼睛,瞧見黑暗中qiáng壯的男人身影,嚇得倒抽一口氣,頓時把棉巾上的粉末吸了大半,昏死過去。
綿涯用錦被把蘇錦超一裹,當成貨物一樣扛在肩上。
兩人按照來時的路徑,一路平安地悄悄離開,找到兩人藏起來的坐騎,立即揚鞭打馬快速離開。
一口氣奔了大半個時辰,到了另一處預定的休憩地,才在小湖邊的糙地停下。
綿涯翻身下馬,把橫在馬背上的「貨物」也卸下來,扔在糙地上。
湖水清澈gān淨,容恬在湖邊掬了一把洗臉,忽然聽見身後綿涯嗤了一聲,召泛小子,居然還有這樣的癖好。」
容恬回頭一看,不禁也笑了起來。綿涯已經把錦被打開,原來躺在裡面的蘇錦超身無一縷,竟是光溜溜的。
綿涯低頭看著他,奇怪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容恬神qíng自然地道:「這是luǒ睡,鳳鳴說過,有的人喜歡這樣,沒什麼奇怪的。我們不能這樣帶著他到處走,你找一套衣服來給他穿上。」
綿涯愣了一會,無奈應道:「是。」
但荒山野嶺,去哪找衣服?大王的替換衣裳,那小子更沒有資格去穿。他只好從自己包袱里取了一套,蹲下來,幫昏睡得像死豬似的蘇錦超換上,皺眉道:「全身連個繭子都沒有,這哪裡像個男人?」
容恬把蘇錦超抓了出來,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讓鳳鳴有機會打蘇錦超屁股,心qíng也不錯,聽見綿涯不滿的聲音,慡朗笑道:「連個繭子都沒有嗎?摸起來想必不錯。呵,可惜他不是女人,不然本王把他賞給你好了,算是獎勵你最近跟著本王四處奔跑辛勞。」
「追隨大王是屬下的榮幸,不敢奢望賞賜。再說,」綿涯拍拍蘇錦超細嫩又昏迷中的臉,坦白道:「屬下最反感這種囂張的執褲子弟,他就算是女人,我也不要。」
「你不要不行,」容恬威嚴地說了一句,見綿涯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等著他下令,才笑著解釋道:「此人還有些用處,何況,本王已經答應過鳳鳴,不會隨便殺他。所以接下來,本王繼續向西琴進發,你則負責秘密押送這小子,把他jiāo到鳳鳴手上。」
洛雲的行動還算順利,接到鳳鳴指派後,趁夜離開同安院,前往郊外江邊和蕭家船隊接頭。
區區城牆對他這等高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最近沒什麼戰事,同國的守兵們巡邏時睡眼惺忪,隨便敷衍著逛逛就jiāo差了,哪會想到有蕭家高手夜間出動。
洛雲夜色中靠著爪索翻過城牆,到了同澤城外,沿著huáng泥小徑,一口氣騎到船隊停泊的偏僻江邊。
下了馬,掏出懷裡火信點燃,站在岸邊朝著船隊打出信號。
不一會,就有小艇靠了過來。
「是洛雲?」夜色朦朧,遠了只能看見輪廓和燈光閃動,小艇靠近後,才能看清對方。冉青叫了一聲,讓洛雲上艇,奇怪地問:「出了什麼事,半夜跑到這邊來?」
「烈中石和烈斗在哪艘船上?立即載我過去。」
冉青和洛雲共事不止一、兩天,見洛雲說話語氣略有不同,愕然一會後,已意識到出事了,不再亂問,應聲答道:「他們就在最大的主船上我這就划過去。」雙臂使力,把木漿在水中晃得嘩嘩作響。
小艇驀然加速,箭一樣向江心靜靜停泊的主船飛去。
「烈中石!烈斗!」
到了主船上,烈中石和烈斗這兩個大頑童居然還沒有入睡,一聽見深夜有人叫他們名字,立即雙雙從房裡蹦了出來,「在!在這呢!咦?」
看清楚叫他們的是洛雲,又頗有默契的同時發出不可思議的怪叫,「怎麼是你,苦瓜臉小子!」
苦瓜臉小子是他們幫洛雲取的綽號,他們閒著無事,幫洛雲取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綽號,洛雲向來不予理會,繃著臉對著兩人道:「少主有命,吩咐烈中石和烈斗去辦一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洛雲還沒說完,烈中石一聲歡呼,往後騰空翻個筋斗,已興奮得抓耳撓腮,朝著身旁的烈斗叫起來:「烈斗,有重要的事要我去辦了!極重要的事!」
烈斗不甘地反駁道:「什麼要你去辦?分明是要我們去辦,沒聽見苦瓜臉小子說,烈中石和烈斗去辦一件重要的事嗎?」
「哼?就算是我們兩人辦,還是我比較大。沒聽見烈中石的名字在前面,烈斗的名字在後……」
「閉嘴!」洛雲最討厭這胡攪蠻纏的兩人,如今事qíng緊急,更沒耐xing聽他們亂嚷,冷冷道:「再不聽話,就全部給我回去睡覺。」
兩人一聽要被趕回去睡覺,豈不悶死人?頓時乖乖閉嘴。
恰好,羅登這個船隊總管也在主船上,得到冉青報告洛雲登船,匆匆趕來,「洛雲?怎麼深夜趕來船隊?少主有什麼吩咐?」
洛雲把自己知道的大略說了一下,也沒時間詳細解釋,最後道:「少主覺得烈中石和烈斗的藏匿功夫最好,要他們帶著同國大王的人頭去慶彰府邸栽贓。」
烈中石和烈斗生恐被剝奪分配重要任務的權力,苦忍著不敢打算洛雲說話,但聽見洛雲說鳳鳴覺得自己藏匿功夫最好,樂不可支,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一臉得意驕傲。
羅登比較老成,聽完洛雲的話,先要烈中石兩人去把同國大王人頭找出來。
他覺得事qíng發展出乎意料,不知是吉是凶,沉穩持重道:「想不到同澤城中發生這麼多事。少主目前身在城中主持大局,人手是否足夠?我看我還是立即發出信號,將附近的蕭家人馬召集起來,趕往同澤在少主身邊護衛才妥當。」
「羅總管說的對,我也擔心少主身邊人手不足。」洛雲沉默一會,又道:「不過,少主的計謀是要陷害慶彰那個卑鄙小人,這時候蕭家人馬大批調動,可能會引起慶彰懷疑,反而妨礙少主用計。」
羅登也是老總管了,反應奇快,頓時醒悟過來,「那我就先暗中召集人手,埋伏在同澤城外。你現在趕回少主身邊,向少主報告船隊qíng況,若遇險qíng,只管向空中放出蕭家信號煙火。我會立即帶冉青他們入城援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