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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鳳於九天之14《詭奇之局》作者:風弄

    鳳於九天 鳳於九天14詭奇之局 第一章

    與同國相隔一個海峽的國家單林,正是盛產「雙亮沙」的地方。

    而在同國探查消息的子岩,為了替鳳鳴處理雙亮沙航線的問題,不惜以身試險,

    卻發現在單林海峽中出沒的海盜,竟隱隱有其背後主導者,而且,似乎還不是陌生人!

    那個驕傲霸道,不擇手段,不可忍受別人的輕忽,而且睚眥必報的人,

    他不可能忘記自己曾經刺傷他的右肩。不管怎樣,子岩無所畏懼。

    但子岩卻萬萬猜想不到,那海盜王子的心思,豈是這麼簡單……

    答應杜風要送給長柳公主的文蘭還未到,鳳鳴卻已經要深入同國——

    一個謠傳他是策劃謀殺同國君主慶離兇手的國家。

    誰知才剛剛踏上同國陸地,赫然便見與同國太子王位相爭的王叔慶彰親自接風!

    而且,態度還那麼「親切」……?  

    【

    第一章

    東凡都城,平昔。

    對於烈中流而言,再次踏足平昔,就如再次踏足一個以為永遠不會遺忘的夢。

    夢境,如此真實。

    世事並非總是如棋,黑白分明,非是即非。就如平昔,如王宮中那曾經威嚴悚人而今大門緊閉的天地宮,誰能說清那到底是一個噩夢,還是一個美夢?

    烈中流手持容恬的密令到達平昔後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重啟天地宮的大門。這棟留給他沉重回憶的宮殿yīn森依然,彷佛還能隱隱聽見祭師們毫無生氣的誦讀聲。但澄淨碧藍的天地湖,已經不在。

    澄淨如天地湖的鹿丹,也已經不在。

    毀滅天地湖的是鳴王。毀滅鹿丹的,又是誰呢?

    久久矗立在湖水不復美麗的天地湖前,烈中流目視偌大石宮的盡頭,黯然無言。

    「中流,我在天地宮前的台階上,遇見了一個人。」

    他還記得那天。

    鹿丹從冰冷的石階上走回同樣冰冷的小房,對他說的那句話。

    淡淡的,輕輕的,一句話。  

    鹿丹總是不動聲色,他的美,也是一種不動聲色的美,很少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很多人想知道,這樣美麗的人,如果微笑的話,會美成什麼樣子。可惜他很少笑,連和他在天地宮的小房裡同住一年的烈中流也很少看見他的笑容。

    那天鹿丹回來,對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同樣也是不動聲色。

    但烈中流知道,他遇上了一個人。

    鹿丹的語氣那麼淡,短短一句話,說得如此漫不經心,宛如被禁閉在天地宮中窮極無聊的喃喃自語,但烈中流渾身上下的神經,卻敏感地陡然扯直。

    從那一刻起,烈中流每看鹿丹一眼,都被一股巨大的悲哀狠狠包裹。

    他已經預見了鹿丹的將來,就如鹿丹,預見了東凡的命運。

    他的好友是天生的戰士,鹿丹的人生就如一場永恆不止的戰役,他會為他遇上的人付出一切,直到死亡。

    不死不休,這是鹿丹的命運。

    也是,鹿丹的愛qíng。

    鹿丹,鹿丹,你知道烈中流在為你流淚嗎?站在天地湖前,烈中流暢快地讓眼淚滑下臉龐,獨自祭奠他逝去的好友。

    鹿丹被東凡王儲印用王令從天地宮調離的那一天,曾經在小房中對他說,「中流,區區的天地宮關不住你,等我的好消息。總有一天,我要毀了天地宮,到那時,不管你在哪裡,答應我一定要回來,為我做個見證。」  

    鹿丹成為東凡國師後不久,被作為人質關押在天地宮長達一年的烈中流,被悄無聲息地釋放。

    回憶太多,令人痛恨的清晰。

    烈中流低頭,看著自己的眼淚滴入腳下的湖泊。

    天地宮已經被毀,東凡落入容恬手中,名存實亡,而鹿丹一心一意保護的儲印,也已化為白骨。

    俱往矣。

    烈中流仰面長嘆,終於舉袖抹gān沾滿兩頰的淚水,動作毅然而極慢,彷佛要藉此把所有的往事和悲痛一抹而盡。

    在天地湖前默立了一天一夜後,他終於從天地宮緩緩步出,出現在大門外眾人焦慮不安的視野中。

    「丞相出來了!」

    「丞相。」

    高文池點頭道,「正是。單林的大王和王子,還有幾個重要的權臣都略有提及。不過單林地處海外,中間又隔著個海盜出沒頻繁的單林海峽,消息難以互通,要知道單林的qíng況很難。鹿丹國師撰寫的十二卷評論中,單林這一卷是最薄的。」

    「回去之後,文池立即把單林那一卷找出來給我,越快越好。」

    高文池微微詫異。  

    烈中流溫和地看著他,「文池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哦,不是。」高文池笑著請教,「我本來猜想丞相要我拿的,若不是有關東凡的卷冊,就應該是西雷的,沒想到竟是單林。恕屬下好奇心旺盛,十二國中,丞相為什麼單單對一個遠在海外的單林最感興趣呢?」

    烈中流認真傾聽了他的問題,露出微笑,一派從容自若的輕鬆灑脫地分析道,「西雷的局勢,有誰比大王更清楚呢?這方面,我們自己資源豐富,不必急於參考鹿丹的意見。至於東凡,鹿丹曾為東凡國師,他的意見必定中肯切中要害。可惜自天花瘟疫之後,東凡重臣尤其是大將有的病死,有的重傷,大王也換了人,東凡權貴和所掌握的勢力已經與從前大不相同,鹿丹的評論針對從前舊人,作用大減,只能做個臨時參考,也不用急在一時。」

    這個被容恬親自拜為丞相的男人,除天生具有瀟灑從容的氣度外,也深懂馭人之術。面對這些跟隨容恬多年,如今被安cha在東凡獨當一面的親信,採用平易近人,實言相告的溝通方式,毫無高高在上,無從猜測的陌生距離,使眾人大生好感,以後一起工作的阻力頓時減到最低。

    如果說容恬懂得駕馭人心是出自天xing,那麼烈中流就是一個從後天學習中經過無數探討研究,錘鍊出高深用人造詣的典範。  

    與此刻的他相比,那個裝瘋賣傻、跳江尋死,夜中號啕大哭于越重城下的烈中流,才更接近他的本xing。

    鹿丹……

    和鹿丹的一年相處,使他改變了很多,懂得了很多。

    高文池也是聰明人,聽了烈中流的話,頓時領悟。確實,西雷和東凡這兩卷,目前參考價值都不大。

    不過,烈中流對他的問題,實際上只回答了一半。

    「可為什麼丞相會對單林的事格外留意呢?」 高文池問。

    烈中流目光移到他臉上,淡淡微笑。

    高文池被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睛看得不自然起來,有些尷尬地問,「是不是屬下太多事了?」

    「不。」烈中流笑容親切,語調溫和,「文池有鍥而不捨,喜歡追究到底的好習慣,我很高興。」誇獎了高文池一句後,才悠然答道,「十二國中,我獨挑單林的卷冊先看,是因為目前最令我擔心的,就是單林那個消息封閉的島國。」

    掐指算算時間,若無意外,鳴王招搖過江的豪華船隊應該快進入同國了。

    同國是和單林最接近的國家,中間僅隔了一道海峽。  

    按照蕭聖師將蕭家產業jiāo給鳴王時所定下的條件,那個渾身上下充滿孩子氣,卻總能在危急時刻做出驚天動地大事的鳴王,將會不得不為了開拓雙亮沙航線,和單林權貴們,還有那些猖獗兇狠的海盜們,好好打打jiāo道。

    那一定是極有趣的事。

    而且……

    期待光芒從眼中流溢出的瞬間,烈中流不知忽然想到什麼,唇角詭異的吊起一個微笑後,似乎越想越樂,竟最終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高文池沒想過剛剛還一本正經,頗為莊重的丞相會如何之間發笑,前後判若兩人,疑惑地打量這烈中流,奇怪地問,「丞相想到什麼,為何忽然發笑?」

    「我想到當鳴王進入同國時,將會送到我給他的大禮。他拆開禮物後,不知會有怎樣的表qíng。」

    高文池不明所以,只能順著猜道,「丞相送給鳴王的禮物,當然對鳴王大有用處。鳴王一定會很高興和感激。」

    「不一定大有用處。」烈中流笑得壞壞地,意味深長地道,「但我敢保證,鳴王的同國之旅,會因為這個變得更好玩。」

    阿曼江中上游。  

    一隊氣勢恢弘的三層高大船,一字排開拋錨停駐在江上,即使在這個開闊的江面,也幾乎占去了四分之一的地方。若在狹小的江灣轉口,恐怕光一艘這樣的大船停駐,就能阻礙其他船隻的順暢通行。

    平日要看見一艘這樣的大船並不容易,此刻,卻一次xing就出現了五艘之多。

    如此招搖的大船隊,任何人看一眼,只要他稍微對目前各國消息稍微靈通,就可以立即猜出這船隊的主人是誰。

    誰?

    除了那個天下聞名的,傳說中被西雷王幾乎寵到天上,傳說中無所不能,連離王若言都吃了他暗虧的西雷鳴王,還有誰呢?

    烈中流一點也沒有猜錯,鳳鳴的船隊如無意外,確實到了應該進入同國國境的時候,再往上一百五十里,恰好是同國和永殷邊境的jiāo接點,一個屬於同國的名叫方敵的港口小城。

    那將是鳳鳴眾人進入同國的第一站。

    但,只是「如無意外」。

    現在,卻剛好有至少兩個意外,迫使鳳鳴下令船隊暫時拋錨停止航行,順便讓大家欣賞一下阿曼江邊美麗動人的起伏山巒。

    第一個意外,xing質非常嚴肅。  

    「蕭家的qíng報明顯出了問題。現在我們只能信任我們自己的qíng報,在子岩的消息沒有返回之前,船隊不能貿然進入同國。」

    這是容虎說的。

    而且說得非常正確。

    他們真的很有必要停下幾天,等待子岩的消息。

    第二個意外,xing質就非常làng漫了。

    負責和老主人蕭縱,也就是鳳鳴那個脾氣惡劣的老爹保持聯繫的羅登,為鳳鳴帶回了令人沮喪的消息。

    搖曳夫人帶著采鏘剛剛離開了原來的地方,現在變得愛孫如命的蕭縱也跟著急追而去。因此,鳳鳴索要文蘭的親筆信沒能按時遞到搖曳夫人手中。

    鳳鳴聽了這個消息,把秋藍等幾個侍女找了過來,問,「怎麼辦?」

    秋藍等當然眾口一詞,「聽鳴王做主。」三雙大眼睛充滿期待地看著鳳鳴。

    鳳鳴當即就做主了,「反正要等子岩,我們再接再厲,把文蘭弄到手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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