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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林子這頭打到那頭,辰子戚漸漸有些支應不上,繞著樹gān盤旋一圈,借著回彈之力一腳踹向丹漪的胸口。
丹漪仰身,避過那一腿,地上突然有掀起丈許高的枯葉,立時用內力振開,一隻白皙的撩yīn手便從襠下掏了過來。沒力氣的時候,辰子戚就開始耍yīn招,丹漪擰住他的手腕,順勢將張牙舞爪的傢伙按倒在地。
“又輸了!”辰子戚嘟噥一句,大口大口地喘息,當年變聲期的破鑼嗓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悠揚好聽的青年嗓音。他說話本就帶著點嬉笑頓挫,此刻混入微微的喘息聲,越發動聽。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脖頸上,隱沒在鎖骨之下。
丹漪撐在他身上,單手在痒痒ròu上撓了撓,“你若是好好打,說不定還能贏。”
“放屁,你武功比我高兩重,我能贏才怪了!”辰子戚扭了扭身子,一邊笑著一邊躲。
這三年,他被丹漪bī著冬練三伏、夏練三九,才堪堪把龍吟神功第三重練完,剛剛摸到個第四重的邊。丹漪倒好,有他在身邊,一點顧忌也沒有,刷刷地練完了丹陽神功第五重,如果剛才不是丹漪壓制著內力,幾招就能把他按倒。
“我把內力壓制到第三重跟你對練的。”丹漪無奈地說。
“呸,第三重才沒有火鳳紋呢,你就是欺負我。”
“沒有。”
“有!”
“沒有……”
“唔……”
吵不過他,丹漪只能封住那張嘴巴,不讓他說話。柔軟的唇瓣,帶著剛剛練武過後的溫熱,還有些許鹹濕的汗水,品嘗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甜甜的薄唇剛剛湊過來,辰子戚就放棄了抵抗,伸腿夾住丹漪的腰,把人往懷裡帶。這jī仔,估計又偷吃櫻桃了,嘴巴里有櫻桃的清甜味道。
梧桐林外,目力極好的玉壺自然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尷尬地收回視線,紅著臉低頭喝茶。她以前是有點喜歡辰子戚的,被辰子戚帶到歸雲宮來的時候,心中有惶恐,卻也有些竊喜。然而這些年經歷的太多,年少時那懵懂的喜歡,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煙消雲散。
丹漪用餘光瞥了一眼林子外的玉壺,眼中有jīng光流過。
兩人在林中廝磨了半晌,才理好衣襟走出來。因為打到了林子邊緣,沒幾步就走了出來,辰子戚看到正在喝茶的玉壺,有些驚訝,轉頭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丹漪,頓時瞭然,扛了丹漪一肘子。
這隻小心眼的醋泡jī,剛才那個親親肯定是故意的,就是要讓玉壺瞧見。其實他早就跟玉壺說過自己跟丹漪的關係,人家姑娘心知肚明,也只是把他當哥哥看,奈何這隻jī仔總是吃醋,不許他一個人往竹峰上跑。
不過他也沒有怪丹漪的意思,畢竟他是連一句話都不許丹漪跟青蘿說的。他倆半斤八兩誰也不說誰。
“常大哥,我是來辭行的。”玉壺微微地笑道,她在歸雲宮住了三年,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辭行?你要去哪裡?”辰子戚蹙眉,現在素心宗被那個老妖婆把持,雖然是玉壺的師父趙素柔做掌門,實際上卻是聽那老尼姑的號令,根本沒有她的立錐之地。
“我的功法修煉遇到了阻礙,上個月去請教了江雪哥哥,他說是心境的問題。所以,我想去江湖上走走,見見世面,有助於修行。”玉壺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澄澈而堅定,顯然是已經定好的計劃。
太素無心功,確實是一門需要修心的功法,心境達不到,即便內力層次達到了,也極易走火入魔。她在竹林山水間平心靜氣,可以修煉前期的功法,到中期以後,卻需要更多的磨練。
辰子戚微微頷首,當年那個只知道哭鼻子的小姑娘,如今已經堅qiáng了很多,不需要他再cao心了,忽而有一種養大了女兒的滄桑感。
“出去之後,萬事小心,”辰子戚沒打算多勸,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小鐵牌jiāo給玉壺,“這是劍陽王府的令牌,你若是有什麼事,可到劍陽兵器鋪去。”
這三年,劍陽的兵器賣到了大章各地,在很多城鎮裡都有分店,長劍、短刀、匕首、暗器,都賣得相當好。
玉壺接過小鐵牌,仔細看了看,上面雕著一把小小的劍,周遭有繁複的暗紋,背面寫著“劍陽”二字。
“謝謝常大哥。”玉壺笑了笑,露出腮側的小梨渦,很是可愛。
“武林大會在即,你不妨往六合宗方向去。”丹漪淡淡地開口,把桌上的一盤瓜子拖到辰子戚手邊。
辰子戚把瓜子推開,抓了一把櫻桃塞到丹漪手中,示意他吃櫻桃。天氣gān燥,剛剛練完功不宜吃這麼gān的東西。
丹漪乖乖含住一顆櫻桃,吃得開心。
玉壺看著他倆的樣子,有些羨慕,“我不去武林大會了,免得與同門相遇。”素心宗早已名聲láng藉,這兩年行事越發沒有章法,她一點也不想與那些人見面。
武林大會,十年舉行一次,乃是武林人士比武切磋的盛會,同時也是各方勢力重新劃分的時候。劍盟盟主、氣宗宗主,都要在武林大會之時重新選擇。
如今的劍盟盟主huáng化慚,當了二十年的盟主;而氣宗宗主羅鴻風,則已經連任了三十年。各大宗門的弟子,也要在這時候展示自己的武功,好在江湖上揚名;門派也要展示自己的實力,好穩固地位、搶奪地盤。
江湖上的許多事,都是靠實力說話的,力量qiáng大的門派,得到的好處就會多。就好比古時候的諸侯國,誰的兵力qiáng大,誰就可以擁有更多的土地,在商討問題時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歸雲宮作為默認的玄道之首,也是要去的。不過並不需要去爭奪什麼盟主之位,只要震懾住他們便可。
所以,丹漪在前往武林大會之前,必須將丹陽神功練至五重以上,才能與羅鴻風、huáng化慚那種人戰個平手。
“但是他們老jian巨猾,經驗比你豐富。”辰子戚有些擔心。
“沒事,咱們在氣勢上壓倒他們,”藍山雨拿著剛做好的新扇子,風度翩翩地走過來,身後的兩個侍女,捧著一件華麗至極的紅衣,笑眯眯地看向丹漪,“輕寒叫屬下來問宮主,玉簫練得如何了?”
丹漪吃櫻桃的手一頓,緩緩將櫻桃放回盤子裡。
玉壺見狀,起身告辭。這都是歸雲宮的秘密,她一向守禮,不會多聽一句。待玉壺走後,丹漪抽|出腰間的白玉簫,挽了個花橫在身前,“尚可。”
辰子戚看看丹漪拿簫如拿劍的姿勢,總覺得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戚戚:簫不是用來chuī的嗎?
鳥攻:不是啊
戚戚:那是做什麼的?
鳥攻:裝bī
戚戚:= =
鳥攻:你不知道嗎?武林大會,又名武林bī格(big)會
第一百零七章 包袱
丹漪腰間的玉簫,還是小時候那根,拆開來可以當哨子chuī的。這麼多年, 辰子戚也沒見丹漪練過簫,天天都在練武了。
“來試試?”丹漪見辰子戚好奇, 便沖他勾勾手。
“啊?”辰子戚接住藍山雨扔過來的扇子,沒等明白怎麼回事, 丹漪已經攻了過來,下意識地出手格擋。
銀骨緙絲摺扇, 入手頗有分量,刷拉一下打開, 辰子戚手腕翻轉,堪堪擋住直刺而來的玉簫, 仰身緩解力道, 摺扇翻轉, 將簫按在扇下, 借力騰空。
丹漪背著一隻手, 只用一手持簫, 運起青雲扶搖功,忽遠忽近,飄搖出塵。辰子戚看得有些呆,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被丹漪抓到空子,瞬間飄到他身後,“噗”地一下戳到了他的屁屁。
“嗷!”辰子戚驚呼一聲,彈跳起來,捂著屁股跳到一邊。
“如何?”丹漪橫起玉簫,在修長的指間靈活地轉了一圈,動作瀟灑無比。
辰子戚揉揉屁股,“厲……厲害。”
丹漪本就是八荒六合絕無僅有的俊美,加上這些瀟灑飄逸的動作,配上一支高雅的白玉簫,簡直是天仙下凡……如果他的招式不是戳屁股的話……
把扇子扔給藍山雨,辰子戚上下看看丹漪,大概明白所謂的氣勢是什麼了,“你打算用美色迷惑他們?”
“……”丹漪抽了抽嘴角,伸手用玉簫敲辰子戚腦袋,“又胡說。”
“嘿嘿,”辰子戚被打了也不惱,把玉簫奪過來把玩,看了看去還是覺得不妥,“你真打算用這個跟那兩個老頭打呀?”
羅鴻風作為氣宗宗主,多年堅持不用兵器就不說了。那劍盟盟主huáng化慚,用的可是削鐵如泥的上古名劍。丹漪要是用這徒手就能掰斷的玉簫跟他打,那就太吃虧了。
“倒也不是。”丹漪淡淡一笑。歸雲宮並不需要在武林大會上掙什麼利,不到萬不得已,作為宮主的丹漪是不會出手跟人打架的,所以兵器嘛,只要耍起來好看就行,要是真打起來,當然是什麼好用用什麼。
辰子戚對於自家小jī仔的靈活變通很是欣賞,開口誇了他兩句。丹漪面上淡淡的,下巴卻忍不住微微抬起。
藍山雨站在一邊慢悠悠地疊扇子,等著兩人聊天告一段落,這才把消息條子遞上來,說起了正事。
武林大會將近,來歸雲宮買消息的人突然增多,有尋找秘籍的、有打聽對手消息的、有問人下落的。值得注意的是,最近已經有不止一人來問過天字號問“簫韶九成的樂譜在哪裡”。
趙何天遺書的消息不脛而走,如今幾個大門派都已經知曉。辰子戚摸摸下巴,天德帝和老二想要秘密找齊《簫韶九成》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丹漪垂目看著手中的消息,嗤笑一聲,“羅鴻風揚言,此次六合宗與huáng山派比武,誰輸了就要把手中珍藏的一章樂譜jiāo給對方。”
這東西不管有沒有用,已經成了整個武林爭搶的至寶。
huáng山派手中有《簫韶》第四章,就是先前皖王拿來引誘無音師太之物,羅鴻風對此覬覦已久。這次終於憋不住,準備明著爭奪了。
“也就是說,他們兩派這次都會帶一章《簫韶》去了?”辰子戚眼睛一亮。
丹漪跟他對視一眼,露出個心照不宣的笑來。
後山,竹峰,玉壺收拾好了包裹,出門跟眾人道別。
“玉姐姐,你真的要走啊?”養蜜蜂的少年哭喪著臉,很是不舍。
“玉姑娘,你還回來嗎?”種竹子的女孩子們殷切地問,其餘的人也圍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