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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您現在可不能用兔ròu,”白賢一臉嚴肅道,“民間有說法,懷孩子不宜吃兔ròu。”白賢可不敢說民間的說法是吃了兔ròu生出來的孩子有可能長有兔唇兔牙這種不吉利的話。

    顧如玖也沒問為什麼不宜吃,而是調侃道:“你倒是挺了解的。”

    “娘娘您取笑奴婢了,”白賢臉一紅,小聲解釋道,“知道娘娘有了身孕後,奴婢便去民間查訪了一些說法,才知道有這個講究。”

    “你心裡能掛念娘娘,這是好事,該賞。”晉鞅也忍不住樂起來,笑著賞了白賢一碗熱奶茶,白賢喜滋滋的接過來喝了。

    旁邊的何明瞥了瞥嘴,心裡暗罵馬屁jīng。

    “朕想著你身邊也沒有一個盡心伺候你的太監,”晉鞅看了眼白賢,對顧如玖道,“你看白賢如何?”

    對於顧如玖來說,白賢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人選,識趣機靈,並且了解晉鞅的愛好,她笑著道,“這可是你身邊用慣了的人,給了我怎麼行?”  

    “伺候我跟伺候你又有什麼差別,不過是讓他填了鸞和宮太監總管的空缺而已,讓他做乾坤宮副總管,鸞和宮總管,倒也挺好。”晉鞅見顧如玖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看向白賢,“白賢,你意下如何?”

    “能伺候皇上跟娘娘,是奴婢幾輩子的福氣,”白賢朝晉鞅與顧如玖行了一個大禮。

    顧如玖失笑:“哪有這種職位的?”

    “怎麼不能有?”晉鞅把燙好的五花牛ròu挑到她的碗裡,“你是鸞和宮的主人,乾坤宮的女主人,你身邊的太監總管,自然也就是乾坤宮的副總管。”

    “原來如此,”顧如玖笑著對白賢道,“還不快跟男主人謝恩。”

    “奴婢謝皇上。”白賢從善如流的謝恩,這當然是好事了,兩個身份,就有兩分俸祿,還能在皇上跟娘娘面前都討得好處,何樂而不為。

    “既然你把白賢給了我,我也給何明一個恩典好了,”顧如玖看向站在晉鞅身後一言不發的何明,“何明就做鸞和宮的副總管,這樣也算是公平了。”  

    “奴婢謝娘娘恩典。”何明笑呵呵的走出來,朝顧如玖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偏頭與白賢的視線對上,然後同時不屑的移開。

    “這倒是不錯,”晉鞅笑著道,“還是久久你考慮得周到。”真正讓他高興的是久久沒有拿他當外人,而是像普通女人對丈夫那樣,一顰一笑皆自然。

    “過了冬天就是chūn闈了?”吃完暖鍋,顧如玖又吃了兩碗米飯,晉鞅早已經沒有吃了,只是用筷子給她夾菜,然後在她調料碟里弄好,任由她挑起來吃就好。

    “嗯,”晉鞅點了點頭,“距離上次chūn闈已經三四年了。”

    三四年前,晉鞅對朝政方面還多有不懂,恐怕排名這些也是朝中官員選好後,他用印就行。

    這次科舉可不一樣,這是晉鞅親政後的第一次科舉,意義非凡。

    “我擔心瑞王……”顧如玖皺了皺眉,科舉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就怕有心人從中作梗,鬧出大事來。

    “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他亂來的。”晉鞅知道久久在擔心什麼,安撫的朝她笑了笑。  

    現在久久肚子裡的孩子已經五月有餘,他有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孩子在久久肚子裡翻動,所以面對這個小生命,他愈加的小心翼翼起來,又覺得久久肚子裡揣了一個孩子已經非常的辛苦,不忍讓她為了其他人而勞心。

    “我知道你肯定能辦好,可我還是擔心,”顧如玖瞪他,“就像我每日待在殿裡好吃好喝,你也會想我是不是摔了是不是肚子疼,會不會有哪裡不舒服一樣嘛!”

    “對對對,是我說得不對,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趙御醫說過,很多女子在懷有身孕的時候,脾氣上可能會有些許bào躁。

    身為久久的男人,必須不能讓她生氣,畢竟生氣傷身嘛。

    “你明白就好,”顧如玖對晉鞅積極認錯的態度感到很滿意,滿意的點了點頭,“明天你還有早朝,早些睡吧,我也有些困了。”

    “剛吃完飯,等下再睡。”晉鞅知道久久有孕後一直愛犯困,但是卻不敢讓她就這麼睡著了,免得積食,於是便讓宮侍打了熱水來,兩人擠在一個盆子裡泡了腳。

    

    泡完腳,晉鞅便與顧如玖坐到chuáng上,晉鞅照理跟久久肚子裡寶寶說了一刻鐘的話,才對顧如玖道,“我們家孩子出生後,一定又聰明又好看。”

    “為什麼?”顧如玖發現晉鞅似乎對自家孩子有種迷之自信。

    “因為他有這麼好的父母,然後在青出於藍,能不聰明不好看?”晉鞅自信滿滿,“所以您不用擔心了。”

    顧如玖這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原來是覺得她會擔心孩子,她愣片刻,便笑了起來。

    外面風雪jiāo加,而屋內卻溫暖一片。

    顧如玖靠在晉鞅的懷裡,聽到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哪個大臣出了什麼丑,哪個大臣不靠譜,漸漸的便睡了過去。

    晉鞅說著說著,發現懷中的人沒了動靜,低頭一看,竟已經睡了過去,無奈一笑,只好讓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

    閉著眼睡了一會兒,他又睜開眼,在身邊之人的嘴角上親親吻了一下,才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冬去chūn來,雪漸漸花開,chūn糙初長,京城的各大客棧里擠滿了各地來參加科舉的文人學子。  

    會試的那幾天,禮部的人忙得腳不沾地,主要jīng力都花在這些考生身上了。

    會試一結束,就開始批覆各個考生的試卷,在試卷沒有批覆完以前,凡是參與批覆的大臣皆不可離開,更不能向外傳遞消息,平日吃喝拉撒都是由宮裡的人伺候著。

    讀書人多了,熱鬧就多,所以也就沒有多少人知道瑞王世子病了。

    要說這瑞王世子,也算是年輕有為,比起他的弟弟,無論從容貌還是才gān來說,都要甩他弟弟一條街。

    可就是這讓瑞王勉qiáng滿意的兒子,自從過年後就病了,更讓瑞王氣憤的是,自己這個嫡長子生病的原因,竟是二兒子在從中作梗。

    瑞王第二子乃妾侍所生,並不受瑞王重視,此次進京帶上這個兒子,是因為瑞王把他留在京城裡“學習”,也就是做質子。只不過皇上一直不提這事,他也不好主動說出來,加上忠王一家子都願意搬來京城了,他若是提出讓庶子留在京城,反而更尷尬,所以便gān脆不提此事,只當是帶所有兒子進京增加見識的。

    瑞王不提,可是這個庶子卻隱隱約約猜到了他的用意,作為兒子,他不敢恨瑞王,倒是把無辜的兄長恨上了,於是便用了這後宅女人才愛用的招數。  

    這事被發現後,瑞王氣得不行,把二兒子打得半死,又擔心嫡長子的安危,竟無暇多顧其他的事qíng,等嫡長子終於撿回一條命的時候,會試已經結束,連排名榜都已經張貼出來了。

    “無知小兒壞事!”瑞王對二兒子是厭惡到了極點,只不過再討厭那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做不出傷他xing命的事qíng來。

    可是想到因為這些鬧劇,他才失去了在會試中動手的好機會,他心裡又十分的不暢快,便又去把二兒子訓斥了一番。

    二兒子本就不受瑞王重視,被杖責後,身邊的人又不盡心照料,所以拖了很久才好,原本蒼白的臉色,在聽完瑞王的訓斥後,便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早知你是這樣的孽障,我當初就不該留你的xing命!”瑞王扔下這一句話後,轉身便讓長隨推著自己離開,看也不看躺在chuáng上的二兒子一眼。

    二兒子咬著唇角,看著瑞王離去的背影,眼中是難掩的恨意。

    “你去哪兒?”誠王妃看著兒子又要出去,皺著眉道,“現在京城裡四處都是讀書人,你別出去惹事。”  

    “我能惹什麼事?”被她叫住的青年不高興道,“就算心虛,那也是晉鞅該心虛,我們害怕什麼?”

    “我身為父王的嫡子,父王死後,爵位本該由我繼承,可是他卻讓我們不明不白的待在這裡,就算讓天下讀書人知道了,也只會笑話他,不是來笑話我,”青年說完這些,轉身就走。

    “你,”誠王妃見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氣得不行,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青年走到外面,遇到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子,頓時皺眉道:“滾開,別礙我的眼。”在誠王府的時候,他除了最開不慣晉鞅以外,就是這個庶出的弟弟。

    被他罵了一句,這個青年也沒反應,朝他行了一個禮後,便退讓到了一邊。

    對他的識趣感到滿意,他哼著歌吊兒郎當的便出了府。

    “三公子……”青年身後的小廝見二公子又欺負自家公子,臉上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嗯?”三公子云淡風輕的回頭看了眼小廝,垂下眼瞼道:“不用理他。”  

    “是。”小廝見自家沒脾氣,做下人的他只好也閉上了嘴。

    三公子心想,他怎麼會與一個註定沒有好下場的人一般計較呢?只可惜他的妹妹,被嫡母嫁給了一個不靠譜的男人。

    不過……他總能接回妹妹來的。

    傍晚時分,三公子正在自己小院裡用飯,突然聽到主院方向突然傳出動靜,似乎還有嚎哭的聲音。

    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公子!”伺候他的小廝滿臉驚惶的跑了進來,喘著粗氣道:“二公子……二公子沒了。”

    “沒了?”三公子愣了片刻,把原本跨出的腳又收了回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廝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過來後,才走進屋內,小聲道:“小的聽說今日二公子出去與人吃酒,下午聽戲的時候,跟人瞧上了同一個戲子,對方也是世家公子,兩人鬧開後,就打了起來,哪知對方一個失手,把二公子從樓上護欄上推了下來。”  

    三公子眉頭皺得更緊:“這個高度,想來摔不死人。”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二公子運氣不好,他摔下去的地方,剛好有一塊磚石,他的腦袋就磕在了上面,這不就……”小廝縮了縮脖子,“聽說抬回來的時候,人都已經硬邦邦的了,王妃這會兒哭得氣都喘不過來,您可千萬別過去,若是您去了,定要被她拿來做出氣筒。”

    若是往日,三公子此刻早就已經過去了,但是今天不同,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出去比較好。

    “那……打死二哥的人是誰?”三公子很想知道,敢做出這種沒腦子之事的人是誰。

    “聽說好像是顧國公的親家。”小廝有些不太肯定。

    “胡家?”三公子有些疑惑,以胡家的家教,應該教育不出這樣沒腦子的後輩。

    “小的聽說對方好像姓陳,王妃這會兒氣得要進宮找皇后娘娘要說法呢。”小廝覺得有些疑惑,就算是顧家的親家的後輩失手打死了二公子,這關皇后娘娘什麼事?這關係隔得也太遠了些。  

    “陳?”三公子這才想起來,顧世子的髮妻姓陳,只是這個陳氏在三年前就死了,這事算起來跟顧家沒多大關係吧?

    “王妃,那陳家小子還說,他家可是皇后娘娘的親戚,管他什麼王府公子世子,他通通都不放在眼裡,”跟著二公子出門的小廝們怕保不住小命那個,於是添油加醋的說著對方壞話,“而且對方還說,我們家是破落戶,連皇后娘娘家看門護院的都比不上!”

    “好好好!”誠王妃聽完這話,雙目赤紅道,“我就要讓顧氏那個賤人為我兒償命!”

    幾個小廝見王妃狀若瘋狂的沖了出去,縮著脖子躲在了一邊。

    誠王府二公子被打死這件事,在誠王妃還沒趕到皇宮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晉鞅耳中,他聽完以後冷笑了一聲,對這位名義上的二弟實在沒有多少qíng義。

    “朕還沒有算帳,他倒是先死了,”晉鞅不咸不淡的道,“下去傳旨,讓他以親王世子禮下葬吧。”

    親王世子,說好聽一點,就是法定繼承人的身份,但是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爵位。  

    繼德宜大長公主在朱雀門罵街後,誠王妃再一次站了出來。只不過她比德宜大長公主更瘋狂,更沒有儀態,言語也更粗鄙。

    “顧氏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

    “顧氏,你縱容親人害我兒xing命,你不怕遭天譴嗎?!”

    不過她沒罵兩句,就被一個人踹翻在地,這個人似乎還想上去踹兩腳,不過卻被身邊的同僚拉住了。

    “存璟,你冷靜一點,”胡云旗拉住顧存璟,小聲道,“她罵皇后是大罪,可她好歹是親王妃,你又是個大老爺們,對她動手傳出去……”

    “我管她男人女人,難道她是女人我就任她咒罵我妹妹?!”顧存璟怒道,“我若是連個哥哥都做不好,還做什麼男人!”

    胡云旗苦笑,他知顧存璟說得有道理,只不過這事不能這麼辦,他抬頭見有幾個太監把誠王妃壓住了,還有個老嬤嬤捂住了她的嘴,才鬆了口氣,“你先消消火,要是皇后娘娘看到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這話剛說完,就見門內緩緩駛出一輛豪華的馬車,上面雕刻著飛龍祥雲,威儀非常。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沒有人想到,誠王妃這一鬧,鬧來的不是皇后,更不是其他管事的宮女太假,可是當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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