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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了,下輩子我想當個男人,找個帥比搞基。”
“你把這輩子過完再說吧。”
嘰嘰喳喳聲時不時飄來,顧長安昏昏入睡,早上七點多被陸城親醒了,說什麼一日之計在於晨,該運動了,還說什麼,趁著年輕就要多動一動,老了再躺,道理誰都懂,實現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反正顧長安實現的尤其艱難,他的起床氣很大,刷牙洗臉穿衣吃飯都臭著張臉,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才消停。
這不快過年了嘛,在外打工的差不多都回來了,家家戶戶挺忙的,忙著收拾這收拾那,有一家人今兒要殺豬,吳大病吃完早飯就去了,跟人說好了留一條腿給他,去晚了不好。
陸城洗的碗,摔了個勺子,不是豁個口,而是直接四分五裂,沒法再用了,他厚顏無恥的說勺子是自己掉下去的,那叫一個淡定。
顧長安對他豎起大拇指,牛逼。
九點半左右,白珍珠開車到門口。
顧長安無精打采,整的跟缺水的盆栽似的,蔫了,他一路上都窩在陸城臂彎里睡覺,到了地兒對著自己的胳膊強行抽了幾下才打起精神。
冬天哪兒都比不上暖和的被窩,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裡面。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從左側傳來,由遠及近,顧長安的耳邊響起白珍珠的聲音:“長安,這次謝謝你。”
顧長安伸了個懶腰:“你這珠寶店選的地段好,風水極佳,不愁沒生意,等著開分店吧。”
“借你吉言。”白珍珠接過助理提的禮品袋,“謝禮。”
顧長安說:“不用了。”
“這是我親手設計的第一款產品。”白珍珠笑著強調,“送給你們的禮物。”
顧長安挑了挑眉毛,收了。
等到白珍珠走後,顧長安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絨面盒子,看見裡面放著一對兒戒指,設計大方簡潔,白金的,內側雕刻了暗紋跟字,除了他跟陸城的名字第一個大寫字母,還有一串英文——一生摯愛。
白珍珠說:“這款戒指我不會再生產了,世間獨一無二。”
顧長安沒想到白珍珠會送他對戒,還是自己設計的,他在驚訝過後笑了笑:“謝了。”
白珍珠這麼做,可以說是很有心了,祝福的同時,她也表明了自己作為白家人的態度。
愛情講究緣分,強求不來,這是她的認知。
陸城去完衛生間過來,瞥見青年癱在椅子裡,他停下擦手的動作:“都拍好了?”
顧長安說:“就等你了。”
“那走吧。”陸城說,“我們去一趟商場,給你買秋衣,你那兩套起球起的太厲害了。”
顧長安聳肩:“我所謂。”
陸城睨他一眼:“我有所謂,摸著扎手。”
顧長安瞥過去:“那你別摸。”
“不講理。”陸城寵溺的看了看他,“走了。”
顧長安懶洋洋的伸出手。
額角隱隱抽動,陸城把紙巾扔進垃圾簍里,握住青年的手把他從椅子裡拉起來,讓他走在裡面,避免他跟進出的工作人員碰撞到。
角落裡的兩個小姑娘目睹這一幕發生,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偷偷錄了視頻,不發微博跟朋友圈,自己看也養眼,而且還能激勵自己,看看,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不要去妥協,也不要自暴自棄,在好男人出現之前先努力提高自己,明天會更好。
“別人的男朋友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同感。”
去商場的路上,顧長安就把戒指拿出來戴到了陸城手上。
陸城愣怔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他過會兒就伸出手看看,跟個傻子一樣,不但如此,晚上還興奮的失眠了。
顧長安被他煩的也沒睡著,開了燈坐起來吃東西。
凌晨三點多,顧長安吃掉了兩袋雪餅,一袋橡皮糖,一根火腿腸,喝了半杯水,順便把瞌睡蟲也一起吃掉了,他整個人無比清醒。
“不是我買的,你也能激動成這樣?”
“意義是差了點,但影響不大,主要是你給我親手戴上的,我心裡高興,以後我不會把它取下來。”
顧長安先是愣了愣,之後就抿了下嘴角,這不是他設計的,也不是他弄出來的,更沒花一分錢,他在裡面沒做出什麼努力,一想到陸城要一直戴著,就不是很爽,然而比起不爽,內疚的成分要多幾倍。
自從談起戀愛以後,他也沒對這人有多溫柔體貼,對方不提,不代表就沒發生過,他的意識問題有點嚴重,需要重視。
陸城察覺到青年身上的氣息變化,揶揄的問:“誰惹著你了?”
顧長安隨口說:“明兒我拽幾根草給你編一個。”
陸城的眸色一深:“好啊。”
顧長安古怪的問:“你真要?”
陸城說:“要。”
顧長安翻白眼,話都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他靠在床頭打哈欠:“冬天的草不好,編起來不結實,等春天到了給你編。”
陸城對他勾唇笑道:“不好的我也要。”
顧長安被男人那笑容迷惑了好幾秒,天天看,也沒看厭。
這隻有“喜歡”可以解釋了。
“剛才我說笑的,戒指還是要取下來,我一個人戴沒勁。”陸城說,“下次我們一起去挑一對兒。”
白珍珠送的對戒裡面,陸城戴的那枚合適,剩下的一枚顧長安戴著不合適,他的手指細長,戒指的尺寸大了一圈,戴了容易掉下來。
顧長安作勁兒犯了,嘀咕了句:“買什麼戒指啊,你不如轉帳給我。”
陸城的眼眸微眯:“你說什麼?”
顧長安直接親了上去。
這招很有用,有效期是永遠。
戒指顧長安給陸城編了,被陸城放在了皮夾裡面,有事沒事拿出來看兩眼,寶貝的不得了。
陸城看戒指,顧長安看他,心裡被一種情緒充斥著,是幸福。
當天下午,何呂跟施張住進了隔壁陳陽家裡,不知道是怎麼完成的溝通工作,陳陽一家都回了老家,給他倆騰出了房屋。
第二天一早,顧長安在水池邊刷牙,何呂端著飯碗來串門,站他身旁稀里嘩啦的撈麵條吃。
那碗很大,襯的他那張娃娃臉很小,顯得有幾分滑稽。
何呂把額前的頭髮抓起來扎了個揪揪,兩邊的耳朵上新添了個耳洞,戴的黑色耳釘,一身嘻哈風,隨時都會來個喲喲喲切克鬧,要是他跟人說自己在有關部門工作,斬妖除魔的,大概別人會當他是二百五。
顧長安吐掉牙膏沫,拎水瓶往盆里倒熱水。
何呂喝完最後一口麵湯,打了個飽嗝:“長安,你刷牙沒出血啊,我每次刷牙,吐出來的牙膏沫都是紅的,帶著點血絲。”
顧長安不走心的說:“這麼慘?”
“慘。”何呂嘖了嘖,“你有什麼保護牙齒的秘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