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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孫大慶一個可疑人物,先圈著,後面再看有沒有其他線索,有什麼突破性進展。
王明明審訊的時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他拿出來一看,好傢夥,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姚大小姐打的。
直覺告訴王明明,現在不適合打過去。
王明明正想找點東西吃,手機就響了,嚇的他差點把手機扔掉,他拉住劉悅把手機遞過去:“就說我不在。”
劉悅不幫,上次幫過,被誤會是小三,怎麼解釋都不行,最後還驚動了局裡的其他同事,很無語,她鬱悶了好多天。
王明明沒法子,只能自己接,他很溫柔的說:“喂,親愛的。”
劉悅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聽不下去的轉身離開。
“我在局裡呢,案子有情況走不開,真走不開,我能忽悠你嗎?”王明明避開同事調笑的目光,躲進衛生間裡,“過天把,過天把等案子完了,我陪你玩個夠。”
那頭的姚樂樂說:“好啊。”
王明明鬆口氣:“樂樂,我就知道你懂事。”
姚樂樂笑著說:“最後一個問題,今天是什麼日子。”
王明明後脊樑發涼,他說了個自認為完美的答案:“今天是個好日子。”
電話掛了。
王明明看看手機上的日期,七月22……什麼日子來著?他的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臥槽,是一周年紀念日,不得了!難怪那位祖宗從早到晚的給他打電話。
搓搓臉,王明明鼓起勇氣打過去,那邊一接通,他就認錯:“不怪我,你說說看,一年下來我們過多少個節日?過多了我記不清了。”
姚樂樂這會兒很平靜:“怪我。”
王明明心裡咯噔一下,就聽到她說:“您忙吧王警官,拜拜。”
聽著耳邊的嘟嘟聲,王明明的額角滑過一次冷汗,得,待會兒要回去一趟,不然明早公安局會鬧翻。
這時候,後面的隔間門突然開了。
王明明嚇了一大跳,見是顧長安,他訕笑了兩聲:“那什麼,戀愛一周年,我給忘了,我家那位跟我鬧呢。”
顧長安去水池那裡洗手:“有人跟你鬧,其實挺好的,哪天不鬧了,會不習慣。”
王明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來了一句:“說的也是啊,什麼都好好的,就偏不安安穩穩的,非要作,等到出事了,不好了,後悔自己那時候作了,應該真誠點,安穩點……”
話聲戛然而止,他不好意思的解釋:“不是,我沒什麼意思,顧先生,我就是,就是那麼隨後一說,真沒別的意思。”
顧長安笑了笑:“不用緊張。”
王明明心說,我能不緊張嗎?你心情不好,撂挑子不幹了,季隊還不得把我給劈了。
顧長安走出衛生間,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壓著唇角穿過走廊,往外面走去。
季青從辦公室里出來,把顧長安叫住:“我們叫了外賣,給你也叫了一份。”
“不吃了。”顧長安說,“我要去一趟醫院。“
季青問道:“現在?”
顧長安嗯了聲:“跟何呂通過了電話。”
季青不再多問,她回辦公室,出來時手裡多了瓶紅牛,還有塊德芙,全遞給了顧長安:“注意安全。”
顧長安前腳剛走,王明明後腳就挪到季青面前:“季隊,我好像說錯話了。”
季青聽完他所說,眉心擰了擰:“不長記性。”
“是是是,季隊教訓的是。”王明明嘆氣,“顧先生他……不會有事吧?”
季青說:“他什麼都擱在心裡,誰知道呢。”
“季隊你說陸城還會不會回來啊?”
這個問題在王明明的心裡憋了很長時間,他趁機翻了出來,“要是他不回來,那顧先生怎麼辦?就一直等著?”
季青抬手去摸頭髮,不知不覺留長了,還是沒什么女人味,她說:“你問一個單身大齡女青年,合適?”
王明明:“……”
這麼一想起來,季隊都四十了,時間過的真快。
四十了,季隊還單著,家裡似乎溝通過了,好像哪個男的她都看不上,具體什麼樣,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別人不知道。
今晚是要通宵的,失蹤人口那邊排查的很順利,已經確證過了三個身份,還差兩個。
季青說:“你有事就先回去。”
王明明摸摸鼻子:“那我處理完事情再回局裡。”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兩個人有兩個人的過法,不管你承不承認,也改變不了不一樣的事實。
半個多小時後,顧長安出現在醫院裡,他輕車熟路的直奔施張的病房。
第79章
顧長安這三年一直是一副藥罐子模樣, 給人一種活不長了的感覺,但他連感冒都很少有,來醫院全是看朋友。
電梯在五樓打開, 顧長安左拐進一條長廊, 迎面有個小護士過來, 對他露出既害羞又驚喜的眼神。
“顧先生,你來了啊。”
“嗯。”
顧長安來的次數其實不多, 這一層護士站的小護士卻都記住了,每次碰見都會打招呼。
小護士關心的問:“顧先生,我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 要不要做一個體檢?”
顧長安笑著說不用。
小護士更害羞了,她想說什麼,面前的人已經邁開腳步從她身邊經過, 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依依不捨的扭脖子看了看,小護士就繼續投入工作,不是你的, 就不是你的, 別想了。
顧長安停在病房門口,他尚未有什麼動作, 門就從裡面開了。
何呂拎著水瓶, 看樣子是打算去燒水,哭過了,眼睛很紅,鼻子也是, 他看看顧長安,皺了皺眉頭:“我建議你抽個時間做個檢查。”
這麼一會就聽說了兩次,顧長安摘下眼鏡捏捏鼻根:“你還不知道我?”
何呂噎住。
有的病不是藥物能解決的。
何呂打了水回來,倒一些在盆里兌成溫的給施張擦臉擦手,他的動作很熟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頭髮染成了黑的,也剪短了,酷炫的運動鞋變成皮鞋,耳朵上的耳釘都拿掉了,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成熟的像變了個人。
顧長安看何呂忙活,買車那會他跟施張還好好的,後來才出的事,人生總有意想不到的時候,哪怕你有防備,還是把你打趴下,掙扎半天都起不來。
“施張最近的狀態怎麼樣?”
何呂說老樣子。
病房裡的氣氛有些沉悶,顧長安半響輕聲說:“起碼他就在你的眼前,身體是溫的,胸口有心跳,你能看得到,碰得到。”
何呂給施張擦臉的動作忽地一頓,他就著這個姿勢側過臉看深坐在椅子裡的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顧長安起身走到床邊:“上次不是說施張有時候會有反應嗎?多說點他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