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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長安有一點挺佩服陳名,自己是個0,還怪娘的,有受虐傾向,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竟然也能行,角色切換自如,是個天賦異稟的渣男。
陳名越哭越凶,渾身都是大塊頭的肌肉,配著他受欺負的模樣,反差很大,他哭就算了,眼角還一個勁的往陸城那裡瞅,看樣子是想得到關注。
陸城面無表情的站著,當陳名不存在。
旁邊的顧長安倒是臉上掛著和善的笑,鏡片後的目光卻陰沉冷冽,再看老子弄死你。
陳名嚇的哆嗦了一下。
年輕女人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警察同志,你看看他那樣,我就納了悶了,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娘成那副德行,練一身肌肉有什麼用。”
陳名翹蘭花指,發現後把翹起來的手指縮了回去:“誰娘了?你說誰娘?”
“誰娘我說誰。”年輕女人冷笑,“17號那晚你根本就沒在同事家過夜,要不是無意間看到你手機上的簡訊,我還蒙在鼓裡,你們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在場的顧長安,陸城,王明明:“……”
年輕女人後知後覺,她立馬道歉,說自己不該地圖炮。
陳名吸吸鼻子:“桐桐,我室友失蹤了,出大事了,警察是來查案子的,你能別添亂了嗎?咱倆的事下次再說。”
“不用說了,咱倆沒下次。”
王桐拎起皮包,“警察同志,這裡沒我什麼事,我可以走了嗎?店裡上午忙。”
季青說:“有需要我們會聯繫你。”
王桐一走,陳名就開始吐苦水,說他怎麼怎麼不容易,女朋友怎麼怎麼無理取鬧,還說他對兩個人的感情怎麼怎麼認真。
劉悅拿著記事本,一個字沒寫,全是廢話。
陳名不樂意了,尖著聲音說:“誒小姑娘,我說這麼多,你怎麼不寫下來啊,不是說的做筆錄的嗎?”
劉悅當沒聽見,她沒看出陳名還有跟男的一起玩兒的愛好,只知道談著對象,卻在外面找其他女的,這就是渣,被發現了竟然一副不算什麼的姿態,渣中極品。
王明明拍拍陳名肩膀:“哥們,真找小姐了?”
“別聽她瞎說八道,不是小姐,是俱樂部一會員。”陳名往王明明身邊靠了靠,靦腆的笑著說,“我們也就是玩玩。”
王明明雞皮疙瘩刷刷起了一層,他挪開些說:“玩出火來了。”
陳名單純的眨巴眨巴眼睛:“不犯法的吧?”
王明明受不了他這噁心樣,想給一腳。
在客廳里不停走動的季青忽然問:“去的哪家酒店?”
陳名尷尬的捏捏手指:“沒,沒去酒店,太貴了,不划算,去的小旅館。”
季青問清旅館名字,以及陳名出入的時間,就給王明明一個眼神。
王明明立刻帶著劉悅去旅館調出監控。
季青問陳名幾個問題,陳名跟上次那樣有問必答,並且承認撒謊的事,稱自己不是故意說17號那晚去了同事家過夜,只是為了瞞過女朋友。
“你跟伍康平時的關係怎麼樣?”
陳名說:“挺好的啊。”
還撒謊。
顧長安給季青使了個眼色就直奔伍康的臥室,朝南的主臥,面積大,光線好,太陽鋪滿整個飄窗。
角落裡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面擺放著兩台顯示器,看樣子平時打遊戲的時候上兩個號,還有個可能就是一邊打遊戲,一邊看電影。
顧長安的視線隨意掃動:“發現什麼了嗎?”
陸城說:“床單被套等生活用品都是粉色的,要麼是那個伍康挺有少女心,要麼就是誰給他買的。”
誰給他買的?家裡?還是說某個朋友?顧長安撤回視線放到男人身上:“你說他知道陳名有那種愛好嗎?”
陸城慢悠悠陪他打太極:“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說了等於沒說。
外面突然傳來大媽的罵聲。
“樓上的,給臉不要臉是吧?陽台是你一家的嗎?濕衣服拿出來曬,別人還要不要曬了?”
接著是陳名的聲音:“神經病!”
“是,我承認,一開始我是把濕衣服拿出去曬了,樓下的上門來找,我就趕緊把濕衣服全都拿了回來,我這人不愛跟人起衝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後來我的所有衣服都是在洗衣機里脫了水才掛出去的,伍康也沒把濕衣服往外面掛過,樓下的大姐卻逮著我們不放,說就是我們的衣服滴水,有一次我們衣服在陽台上掛著都沒放外面,她還說是我們幹的,季隊你說搞不搞笑?”
季青問道:“衣服不滴水?”
陳名說:“不啊,都只是有點潮潮的,我不是尋思勁兒天氣好就拿出去曬曬嗎?”
季青往陽台看,陽光確實不錯:“那大概是你上面有人曬了濕衣服。”
陳名哼哼:“反正就往我們身上賴,每次都是。”
樓下的大媽拔高聲音罵開了,說自己曬的被子,上面滴了很多水,晚上沒法蓋了,還說要找物業,這事不會這麼算了。
陳名氣的跳腳,扭臉沖陽台喊叫,“腦子有問題就早點去醫院看病,我曬的是昨天洗的衣服,你跟我說怎麼滴水?”
顧長安跟陸城從房裡出來,看到一個女孩穿著睡衣趴在陽台上,頭往外伸著,長發像是剛洗過,濕答答的梳在前面,一滴一滴往下滴著水。
第48章
門外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 伴隨著樓下大媽的罵聲:“我說這么半天你還是不把濕衣服收回去,是覺得我一把年紀好欺負是吧?給你臉不要臉,等著,我找物業去!”
陳名氣的鼻孔冒煙,翹著蘭花指氣急敗壞的抱不平:“季隊長,這事兒你們警察能管嗎?我跟你說,那大姐不光老上門找事, 還到處亂說,我都被污衊多少回了,我我我, 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季青欲要說話,就看到顧長安跟陸城不約而同的望著陽台方向,那裡什麼也沒有, 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自從經過那次的青少年失蹤案以後, 季青就開始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鬼魂存在,也許有, 就在他們身邊, 只是他們看不到而已。
季青走到陽台往下看,樓下已經把被子收回去了, 她看著看著,好像聽見了水滴砸到欄杆的聲音。
於是季青往上看, 上面幾樓都曬著東西,但是如果有哪家曬的東西滴水,陳名家的欄杆不會滴不到一滴水。
青天白日的, 季青卻感覺後心滲出一層冷汗,她轉頭往屋裡看,覺得周圍有一股陰氣。
顧長安出門前抹過牛眼淚,才能看見趴在陽台的女孩,長頭髮垂放在欄杆的空隙裡面,看樣子是在吹頭髮。
進門的時候還沒看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就在這時,女孩突然轉過頭,長發擋住臉,眼睛透過髮絲看了過來。
顧長安條件反射的往陸城身後站。
陸城拉著顧長安進了主臥,把門關上,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