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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的面部肌肉抽搐兩下,厚顏無恥的笑:“沒就沒了,有我不就行了。”
顧長安停下腳步側過頭看男人,真誠的說:“橡皮糖比你好吃。”
陸城:“……”
這會兒已經過了零點,陸城包紮完傷口,渾身都是勁,沒有半點要睡覺的意思。
顧長安卻是困的不行,他體內的死氣其實挺重的,又吸入了大量那什麼燕語草燃燒出的臭味,亂了內府,打鬥那會兒強行衝進去擋了一下並且拖走陸城,現在太陽穴還疼著,基本處於半癱狀態。
陸城撐著上半身,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撥著青年額前的髮絲:“你說解決了狼予的事就讓我試試。”
顧長安揮開搗亂的手:“我明天要聯繫季青。”
陸城不撥他的頭髮了,改為親他的臉頰:“明天跟今晚有什麼關係?”
顧長安感覺自己又洗了回臉,他睜開眼睛,戲謔的說:“今晚要是試,還能好好睡覺?”
顯然不能。
陸城躺了回去,眼眸一闔,面上難掩不能得償所願的失落。
顧長安把燈打開,沒好氣的說:“大半夜的你放什麼冷氣,想凍死我是吧?”
陸城用手擋住眼睛,語氣冷峻:“關燈。”
顧長安拿掉男人搭在眼睛上的手:“這麼想跟我試?”
陸城目光深邃的看著青年,他低沉著聲音,緩慢的說:“我認為每個人都想跟自己喜歡的人……”
“行了,我知道了,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試。”顧長安被男人的眼神電到了,他把燈關掉在黑暗中說,“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別逼逼,快點給我睡覺。”
陸城低聲嘆道:“我以為談了戀愛,你能對我好點。”
顧長安不看都知道男人面上是一副委屈又可憐的模樣,搞的跟被欺負了似的,他哼笑:“陸少爺,已經夠好了,我要是對你不好,能天天的陪你玩陪你鬧,讓你跟我同床共枕?”
陸城無奈的說:“理永遠在你這邊。”
被子上壓過來一隻手,陸城握住,還來了個十指相扣。
顧長安掙脫了幾下沒甩開,就由著他去了。
第二天是個晴天,吳大病忙進忙出,又是鏟雪又是擦竹竿曬被子,陸城在餵雞,一隻老母雞突然跳起來,他下意識扔掉瓢跑開,還不小心踩翻了水盆。
陸城鐵青著臉去屋裡換鞋跟褲子,發覺一道視線投來,他順著視線看去。
吳大病整了整臉色,認真的說:“我不會跟長安說的。”
陸城的面部黑了黑。
顧長安在門口擦洗摩托車,這是他的座駕之一,另外一個就是自行車,都是半新不舊,湊合著用。
陸城出來站他旁邊,不幫忙還說風涼話:“長安,你家好歹也是異能世家,肩負著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沒一輛四個輪子的車?”
顧長安把抹布丟進桶里,就著溫水抖抖擰乾,懶得搭理。
陸城後退兩步看看那輛黑不拉幾的摩托車,滿臉的嫌棄:“該壽終正寢了。”
顧長安提著水桶往外一潑。
陸城及時躲開,餘光瞥見了不遠處拐角里的白嚴修,他昂首,姿態優雅的勾唇一笑。
白嚴修的眉心擰成川字,面容肅沉嚴苛,他穿一身黑站在那裡,陽光照不進來,全是陰影,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難掩的寂寥。
顧長安一扭頭,就看到陸城笑的盛氣凌人,眼裡還有不屑,他往那個方向看,就一堵牆,一堆積雪,沒別的東西。
“白嚴修來過?”
“誰?”
“算了,當我沒說,你上屋裡待著去,別在我跟前晃。”
陸城揉了揉額頭:“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在你跟前晃,那我在誰跟前晃?”
顧長安臉色陰鬱:“晃個屁晃,別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傷疤都沒消,就已經不疼了?”
原來是在心疼我啊,陸城的眼眸深諳些許,他克制住激動的情緒說:“疼。”
顧長安眼神示意他進屋。
陸城背過身跨過門檻,面上浮現愉悅的表情,還破天荒的哼了兩句。
好巧不巧的,又被吳大病看了個正著。
吳大病被陸城冷眼警告,他嘴上表態,心裡挺冤枉,誰讓你自己不進屋樂。
當天下午,顧長安給季青打了個電話,說他事兒辦完了,有空。
季青很快就帶著一起失蹤案上門,她一進屋,視線就在顧長安跟陸城身上掃了個來回,沒露出一點驚訝,像是早有預料。
又一個看得清楚的旁觀者。
顧長安叫陸城去房裡躺著養傷,他端著果盤坐在客廳里跟季青嘮嗑,寒暄兩句就直奔主題。
季青嘴上說什麼都不吃,還是沒管住手抓了把西瓜子磕:“失蹤的是個年輕人,二十三歲,他跟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合租在兩室一廳的房子裡,主要靠打遊戲賣裝備生活,失蹤前兩天他出過門,為的是去相親,那天前後相了四個。”
顧長安剝著松子吃:“四個?最後成了嗎?”
季青說沒成:“根據他的室友交代,他相親失敗回去以後該吃吃該睡睡,該打遊戲就打遊戲,不受任何影響。”
“麻木了。”
顧長安讓季青跟他說說四個相親對象分別都是什麼情況,以及合租的那個三四十歲的室友。
第46章
失蹤的年輕人叫伍康, 重點大學本科畢業,工作不到半年辭職回來宅在出租屋裡打遊戲,原因是不喜歡辦公室的氛圍,覺得大家都藏著掖著,半真半假,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相處,忒不舒坦。
伍康家裡是做生意的, 他之所以不在家裡住是嫌七大姑八大姨煩,也怕父母嘮叨,就在外面跟人租了套房子, 做自己喜歡的事。
他父母管過,沒管成。
至於伍康的室友,陳名, 三十六歲, 外地人,幾年前過來的, 在一家俱樂部當教練, 有個正在交往的女朋友,二人感情很好, 準備年後買房結婚。
根據陳名交代,伍康其實很抗拒相親, 才二十三急什麼,況且他根本不想找女朋友,自己一個人玩就挺好, 但是他的父母三天兩頭的各種威逼利誘,不相親就不讓他在外面住,也不會再讓他打遊戲搞什麼裝備,必須進家裡的公司,等於是變相的威脅。
陳名說他還建議伍康去其他城市,可是伍康沒法溜走,身份證被家裡沒收了。
伍康產生了一種生理性厭惡,父母讓他去見誰,他就去見一面,請人喝杯咖啡以後敷衍了事。
反正你們逼我,那就玩兒唄。
父母的意思是讓伍康找個合適的姑娘結婚成家,早點把孩子生了定下來,之後愛幹什麼就幹什麼,開支方面也不要他們小兩口操心,家裡有那個能力照顧。
介紹的女方要麼是門當戶對,要麼家境差一點,但是自身比較優秀,綜合成績很不錯的那一類。
伍康失蹤前兩天相了四個女孩,其中兩個是富家女,另外兩個裡面,一個是海歸,一個是高材生,條件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