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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薯就光是個頭大,不怎麼甜,顧長安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給了陸城。
陸城下意識就往垃圾桶那裡走,中途停頓一兩個瞬息後他原路折回,把剩下的吃掉。
“這就對了,浪費可恥。”顧長安半開玩笑,“等你回去了,你爹發現你變的接地氣了,親民了,會感動的熱淚盈眶,沒準還給我點個讚。”
陸城的面部肌肉抽動,想多了,等我一回去,我爹會帶著幾個長老跟我三堂會審,說不定還會動手。
白母跟白父剛參加完一個朋友的飯局回來。
車經過一處,白母無意間瞥見了什麼,她連忙讓司機停下來,降下車窗把頭伸到外面看,確定之後眼睛瞬間睜大。
“長安——”
顧長安在樹後跟陸城說話,聽到喊聲他一個激靈,尋聲望去的同時,臉上浮現禮貌的笑容:“白姨,白叔。”
白父還算鎮定,點點頭回應。
白母就不行了,她打開車門下車,跌跌撞撞走過去,手指指顧長安旁邊的陸城,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跟他,你們好,好上了?”
顧長安笑著說:“是啊。”
白母眼皮一翻就要暈,白父把她扶回車裡,手一揮讓司機開車,趕緊開,越快越好。
回了家,白母讓管家給她拿了瓶拉菲,她一邊喝,一邊念叨,說自己是給他人做嫁衣,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
白父多大的生意都能管,但他管不了老伴,沒辦法就給女兒打了電話。
白珍珠在工作室加班,接到電話就匆忙開車趕了回來。
回來的路上白珍珠已經了解了事情經過,並且想好了對策,她也是心累,明明自己是失戀的人,還要反過來安慰老媽。
白母坐在陽台上喝酒,穿的貂皮大衣,喝的珍藏的拉菲,剛釋放出的一點憂愁就被奢華給啃噬掉了。
白珍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點紅酒說:“媽,想開點,這年頭談戀愛不算什麼,結了婚還能離不是嗎?”
白母恍然:“說的也是啊,你哥還是有機會的。”
白珍珠順勢點頭。
白母跟女兒來個碰杯:“長安應該是第一次談感情。”
“第一次就是初戀。”白珍珠以過來人的身份說,“初戀大多數都是拿來回憶的,不適合丟進現實生活裡面。”
白母湊近點:“怎麼講?”
“因為是第一次,沒經驗全靠熱情來撐,開始會很美好,每走一步都對下一步充滿了期待跟幻想。”白珍珠白皙姣好的面容被幾分回憶覆蓋,“但是走著走著熱情就會降下去,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問題,一部分是解決不了,一部分是不想花那個心思去解決,慢慢就散了。”
白母放下酒杯站起來:“珍珠,你還想著上學時候那個家裡開小賣部,又黑又瘦的窮小子?”
“……”八百年前的事了,老媽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白珍珠也站起來,沒好氣的說:“媽,說我哥跟長安呢,怎麼說到我頭上了?”
母女倆對峙片刻,白母打消翻舊帳的念頭,她坐了回去:“接著說你哥的事,他人又不在家,那樣怎麼可能追得到長安。”
白珍珠的情緒收了收:“哥工作忙。”
“不還是能發打電話發微信嗎?”白母臉拉的老長,“你再看那個陸城,住在長安家,天天跟他在一塊兒,這叫什麼你知道嗎?這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白珍珠靠著椅背仰望月色:“兩個人一天到晚都在一起,會膩。”
白母跟不上年輕人的腦迴路:“會膩嗎?”
“當然會啊,愛情是需要保鮮的,天天朝夕相處,很難維持新鮮勁,結了婚還能靠責任跟婚姻來捆綁,要是沒結婚,還不是想分就分。”白珍珠好奇的詢問,“媽,你跟我爸是怎麼過來的?”
白母說:“我跟你爸那時候簡單多了,倆人見個面吃頓飯,媒婆問行不行,我倆說行,就把日子定下來了,結婚生子,養兒育女,一步一步的走,沒出現過什麼波折。”
白珍珠羨慕,平平淡淡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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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長安讓吳大病去揭穿兩個小謊言,當事人都在附近,方便,他跟陸城去了伍康住的小區,沒直接去公安局。
托伍康母親的福,各家媒體抓著不放,就指著警方來個爆點上頭條。
顧長安跟季青說好了,他去的時候不要有媒體在現場或者周圍蹲點,不想跟陸城莫名其妙出現在鏡頭裡面。
伍康租的房子在802。
顧長安一伙人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出砸東西的聲音,夾雜著粗俗不堪的髒話,還有女人的哭聲,嘈雜一片。
王明明按門鈴,中氣十足的喝道:“陳名!”
屋裡突然安靜下來,幾分鐘之後,門從裡面打開了,伴隨著一道尖細的聲音:“季隊長,王警官,劉警官,是你們啊,快進來快進來。”
顧長安聽見聲音就知道是陳名,他抬眼看去,跟他想像中的幾乎一樣,肌肉發達,渾身娘氣。
陳名的目光在顧長安跟陸城身上來回的遊走:“這二位是?”
王明明說:“協助查案的顧問。”以及顧問家屬。
進去的時候,陸城讓顧長安跟他走在最後,皺著眉頭低聲道:“那個陳名男女通吃。”
顧長安也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來了,皮笑肉不笑的說:“他想被你弄,最好再打他一頓,把他打的哭著求饒。”
陸城勾了下他的下巴:“我只想那麼對你。”
顧長安把他的手揮開,逕自走了進去,露在碎發外面的耳朵微紅。
陸城看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兩室一廳的房子,客廳比較寬敞,裝修偏歐式,地上有碎玻璃,抱枕,紙巾盒,菸灰缸,桌布,水果什麼的,一片狼藉。
陳名撿起牆角的手機擦擦,抬頭乾笑著說:“我女朋友跟我這鬧呢。”
季青問:“鬧什麼?”
陳名柔著聲音:“也沒什麼事,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她這不……”
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衝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人,對著陳名劈頭蓋臉一通罵:“說啊,怎麼不說了?你有臉找小姐,沒臉說?”
陳名的臉色僵硬:“警察在,你別胡說。”
“我胡說什麼胡說?”年輕女人通紅著眼睛蹬過去,滿臉都是嘲諷,“人給你發簡訊,說你那晚很棒……”
陳名捂住女朋友的嘴巴,沖顧長安幾人擠出笑容,這笑容里雖然有難為情,但更多的其實是得意,有人說我很棒。
年輕女人跳起來給了他一大嘴巴子:“我讓你賤!”
陳名呆愣了會兒,跑到季青面前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季隊,你看到了吧?我女朋友打我跟打一小狗一樣,這算不算家暴?算的吧,你一定要給我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