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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答應呢?城主大人微昂首,身上威壓放出去,面色冷峻。
襲過來的威懾力讓蛇家家主柳眉一蹙,她露出別有深意的神qíng:“實不相瞞,我家老三是應運而生,他跟著你,是能早日修成正果,不過,將來有天,你遇難之際,他能助你。”
城主大人側頭去看海炔。
略一思索,海炔似笑非笑:“蛇老夫人,不妨直說。”
另一頭站在岸邊的人頗多,很是熱鬧。
見多道視線在他身上掃視,蛇三雙手jiāo叉放在胸口,一臉警惕:“你們看我gān什麼?”
眾人齊齊翻白眼,誰看你,麻煩讓讓,別擋著我們看城主!
經過一番jī同鴨講的溝通,蛇三和白瑚跟隨城主大人的隊伍一同出島,在鄰里鄉親的祝福聲中離開家鄉,前往那個讓他們嚮往又同樣好奇的離國。
賞jú大會,我們來了。
☆、回城
白鳥城連日裡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唉聲嘆氣,全民gān什麼都提不起勁。
我們美膩酷炫的城主怎麼還沒回來,應該快回來了吧,唉,不知道是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長高?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街上遛達閒逛的男女老少,擺攤吆喝的攤販們,閣樓喝茶聊天,吟詩作對的公子小姐,個個伸著脖子去看城門口,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日不伸一下,渾身不自在。
眼看日落西山,紅霞滿天,大傢伙都失落的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卻被城門口的騷動吸引。
站崗的所有士兵整齊的合攏雙腿,彎身低頭行禮,這樣的陣勢讓城民們虎軀一震。
踏踏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支隊伍浩浩dàngdàng的入城,領頭的是手持長刀的灰衣男子,一臉正氣。
左右兩邊是陌生的妖男媚女,一白一綠,兩人跟土包子一樣滿臉“哇!哇!哇!”,後面有輛馬車,低調又不失尊貴,車頭的白鳥獨一無二。
茶樓有一書生使出吃奶的勁吼了一聲:“是城主!”三個字字字如鼓,震的附近路過的鳥雀都嚇跑了。
其餘茶客紛紛噴茶,書生甩甩袖子,羞澀的作揖,見笑了。
馬車裡海炔從冥想中出來,他睜開眼,伸手拍拍抱著他的腰熟睡的人:“到了。”
城主大人面無表qíng的坐起來,眉心蹙了一下:“頭髮亂了。”
說著就抓起一縷披散的白色髮絲遞給海炔,海炔啞然失笑,手指熟練的從上往下,把他的髮絲理順。
“賞jú大會我也要去?”
城主大人低頭整理衣襟,面容冷峻:“你是我的夫人。”
把他的長髮全攏到背後,海炔眸底掠過冷芒,恐怕會碰到那幾個礙眼的傢伙。
“你在算計誰?”
耳邊傳來冰冷的聲音,海炔嘴角輕微一抽,這都能察覺?他第一次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放任了?
城主大人抿抿唇,道:“可以跟我說,萬事有我。”
唇邊弧度加深,海炔凝視著面前的人,深藍的眼眸里湧出絲絲柔qíng。
“在外面不准勾。引我。”城主大人側頭,語聲嚴厲,總是一副yù。求不滿的樣子,這讓他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到底是誰在勾。引誰?海guī扶額嘆息。
前頭的忠犬護衛帥氣的躍下馬,有狗腿子的護衛上前把馬牽走。
車帘子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掀開,城主大人探出頭,他的城民全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哭訴,說是主城來人了,有三,長的丑,還很兇。
城裡最大的酒樓老闆鳳娘扭著細腰走到前面,忿忿道:“城主,他們吃霸王餐!”
其他人一致點頭,很委屈:“還說難吃。”
好想哭,真的太氣人了,他奶奶的,要不是為了不給城主添麻煩,不惹事不bào躁,他們早就掀桌子了。
城主大人墨眉微緊,不高興了。
這時人群里又有人扯著嗓子哭喊:“城主,他們都用鼻孔看我們。”
其他人繼續直點頭,主城來的那三人鼻孔朝天,放屁都非常響亮,特別神氣。
還不是看他們的城主不在才敢那麼囂張的,很討厭!
管家揮揮手讓大家都安靜,他身上祥和的光芒萬丈:“好了,城主回來了,會給你們做主的。”
大傢伙都熱淚盈眶,更想哭了,城主是天下最好的城主。
看到好多從前撈魚捏泥巴的小夥伴們,狗蛋已經不是過去的狗蛋,他有模有樣的把手背到後面,仰起ròu呼呼的小臉:“有城主在,都不要怕。”
是哦,城主回來了,他們還怕個鳥啊!大傢伙都笑成花“城主一定累壞了吧?”“城主夫人身體如何?”
白瑚和蛇三震驚的下巴快掉下來了,離國的人都這麼有愛嗎?
剛提起,白鳥城的城主夫人海炔就從馬車裡出來,眾人齊刷刷的去看他的腹部,下一刻大家紛紛失望,城主夫人好不給力。
海炔明白所有人的眼神流露的是什麼內容,他看向城主大人,笑而不語。
也非常明白其中緣由的城主大人冷著臉轉身回馬車,生悶氣去了。
海炔坐在駕車的護衛身邊,接受大家的關心,多半都是要早點睡多吃ròu之類的,當然也有內行提到注意姿勢這種讓其他人都熱血沸騰的話題。
馬車裡的城主大人冷冷勾唇,我早就有了,但是我不告訴你們。
為了城主大人早日生出小城主,攤販們送上圓滾滾的大梨子,滑溜的jī蛋,妖。嬈的小鳥糖人,管家拿出小綠本,在後面一一記帳,以便日後好付銀子。
大傢伙其實一點也不想要銀子,但是管家說那樣做城主會很不高興。
有熱qíng的民眾伸手去扯忠犬護衛的衣袖,扯不到城主,扯扯他的小護衛也可以的。
忠犬護衛冷酷無qíng的甩開,別拽我,請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白瑚也按耐不住的下馬了,她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這裡的人都好熱qíng。”
護衛們驕傲的挺起胸膛,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他們的城主多麼英明神武,換了別的城,沒有笑臉,全是白眼。
一路上的景致眼花繚亂,白瑚充滿魅惑的眼眸流轉,興奮的四處張望,活像個進城務工人員,看什麼都覺得新鮮,非常活潑!
蛇三也很興奮,但是得繃著,他惡狠狠的盯著可以歡快蹦達的白瑚,忍不住出言諷刺:“狐狸,你還嫌自己不夠騷嗎?”
白瑚沒空搭理蛇三酸溜的語氣,她跑到賣糖葫蘆的地方,嫵媚之色盡顯,那大漢兩眼直愣。
拿下一根糖葫蘆,白瑚快速吃了一顆,速度快的跟吞沒什麼區別,連裡面的籽都不吐,她滿意的點頭:“好吃。”
看著白瑚吃完一根又一根,不遠處的蛇三深處舌頭舔舔下唇,好想吃,忍住。
在沒了十多根糖葫蘆後,大漢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他捏捏鼻子,把手伸出去,姑娘,別光吃,給錢啊。
口中的糖葫蘆被舌頭卷著滾到一邊,白瑚鼓著嘴眨巴眨巴眼睛,眸子微眯,嬌媚一笑,把手放上去。
☆、狂拽
那大漢怒了,漲紅著臉梗著脖子朝城主大人方向吼:“城主,這姑娘想非禮我!”
白瑚:“……”
蛇三趴在一賣胭脂的攤位上哈哈大笑,笑的細腰輕顫,眼眸深處隱隱有一抹綠光,把周圍買胭脂的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吃掉最後一顆糖葫蘆,白瑚伸出蔥白的手指勾勾大漢的下顎,媚。惑的笑:“傻,這才叫非禮。”
大漢臉紅成猴屁。股,哆哆嗦嗦:“你……你……你……胡鬧!”
“嗯,我就胡鬧。”白瑚有心逗逗面前的男子,比那條蛇可愛多了。
海炔偏頭,蛇三低頭,我們不認識她。
城主大人示意,忠犬護衛過去把白瑚拉走了,手真滑,不過我是個有家室的人。
賞jú大會年年有,年年都是大事。
離國大大小小城的城主都必須準時前往主城參加,缺席就是大罪,據說後果很嚴重。
jú。花就那麼些,紅的huáng的白的綠的各色的,也不會哪年開出個七彩的長角的會說話的,老百姓就忍不住摳鼻,國主到底是賞jú還是賞人啊?
關於這個疑問,除了國主,誰也不知道,就算有知道的,也不說。
這次因為驛站遲遲沒有白鳥城車馬的消息,國主揮揮手,於是主城就來了三人。
城主大人坐在上方,平整的衣擺和挺直的腰背勾勒出酷炫的坐姿,他冷漠的睨了眼,那三人鼻孔是比旁人要大,也的確丑。
“把這幾日的飯錢結了。”
“是是是。”
城主大人冷聲道:“鼻孔看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