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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瘋了瘋了。”一連重複三次,海大曄從震驚中冷靜下來,他長嘆一聲,兒子算是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收起玩世不恭的表qíng,海大曄身上原本的磅礴氣勢泄出,整個人都有種虛無感,他掐掐手指:“算算日子,蛋成形了。”
“嗯。”海炔抿唇,若有所思。
“這次注意著點,別讓他沾到金狐血,如果蛋huáng散了,你爹我也救不了。”海大曄攤開手掌,一顆渾然天成的不知名紅色石頭,米粒大小:“爹送你媳婦的見面禮。”
海炔拿在手裡把玩:“本來就是他的。”
“臭小子,裡面那些寶貝都是我四處尋來的。”海大曄一臉ròu痛。
海炔把石頭收起來,出聲安撫:“知道了,等我們回去,我會在涯叔面前替你說好話。”
父子倆跟往常一樣,開開玩笑打打哈哈的你戳我一下我還你一掌之後,均都同時沉默了下來,輕鬆的氣氛變的沉肅。
該聊正事了。
海大曄靠在身後的木柱上,身上的氣勢消失不見,又成了一個比較帥的普通人,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個大桃子,啃了口:“什麼時候去深海?”
指尖敲敲石桌,海炔沉吟片刻:“最好明日。”
封印早已鬆動,隨時都會衝破,已經迫在眉睫,如果不及時收服裡面的shòu魂,一旦落入人界,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簍子。
而能做到這點的只有一人,我娘子,海炔在心裡念叨,非常驕傲。
海大曄看兒子翹著唇角,就知道在想什麼:“萬shòu圖已經遇主,那幾個跟他一起轉世的傢伙應該感應到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門,兒子,看好你媳婦,可別被人拐跑了。”
“蓋章了,跑不了。”海炔說的雲淡風輕,心裡卻很沉重。
“在這個世界等他轉世等的頭髮都快白了,既然你們已經順利融。合,我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你涯叔都認不出我了。”似是想起了什麼,海大曄眸中出現幾分柔意。
海炔掃了眼:“慢走不送。”一路順風。
後方響起細微的動靜,倆人一同回頭,門口立著的男子只穿著單薄的裡衣,膚白如玉,身子修長如青竹,並不柔弱,隱藏著qiáng大的力量。
起風了,一頭白色髮絲在空中飛揚,男子微微蹙眉,冷峻的面容有一絲近似孩子氣的qíng緒。
海大曄挑眉,這依然是整個神界子民見過最美膩,也是最懷念的一道風景。
沒有去理會海大曄的目光,城主大人走到海炔面前:“渴了。”
海炔笑著將手中酒杯遞給他:“怎麼不多睡會?”
“你不在。”城主大人冷聲吐出一句。
唇角噙著清晰笑意的海炔摸摸城主大人的長髮,輕柔的攏到後面,海大曄看的面部肌ròu扯動,這種待遇他是指望不上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冷血孤傲的海炔也就在這人面前會心甘qíng願。
看著昔日連他都要敬畏三分的人,有種滄海桑田的悵然,海大曄忍不住感慨了一小下,他露出君子式的微笑:“海某有幸與城主結為親家,日後還望城主多諒解我兒,他從小就缺母愛,xing子孤僻,脾氣又倔……”
城主大人面色瞬間沉了:“他很好。”
護犢子了,海大曄抖抖嘴皮子,瞥瞥自己的兒子,果然,正在笑而不語,估計心裡樂開花了。
海大曄默默望天,兜兜轉轉,什麼都變了,什麼又都沒變。
很有深意。
簡單聊了幾句,海大曄受不了兒子的傻樣,起身離開,出門遛達去了。
海炔把紅色石頭拿出來,盯著城主大人黑玉扳指上面那個缺口,石頭剛貼上去就起了變化,無形中仿佛存有吸力,詭異地慢慢嵌進去,天衣無fèng。
戴在城主大人左手拇指上,簡直完美!
海炔咬。住城主大人的食指,一滴血珠子滴下來,落在那顆紅石頭上面,鮮艷的不可方物,他。舔。gān淨城主大人指腹上的血,吸。吮了一會。
“爹送你的。”
雖然還不知道怎麼用,不過我們酷炫的城主大人是不會問出來的,好沒面子。
海炔看出了他的心思,深藍的眼眸浮現笑意:“時機未到。”
盯著那片深藍,城主大人抿唇:“我沒急。”
“是我急。”海炔抵著他的額頭,忍住想。舔。上去的衝動。
倆人在外面坐了會就回屋了,因為城主大人腰酸,事qíng比較嚴重。
城主大人趴在木chuáng上,海炔坐在旁邊給他按。揉,溫熱的掌心貼著他的皮。膚游移。
舒服的發出呻。吟,城主大人勾著他的脖子拉下來,一字一頓,霸道的宣告所有權:“你是我的。”
海炔低笑,嗓音微啞:“是。”
☆、淚目
忠犬護衛和狗蛋二人灰頭土臉淒悽慘慘的回來了,差點被人扒光扔海里。
狗蛋扁起嘴巴可憐巴巴的抹淚:“嗚嗚嗚城主,島上那些人都太壞了。”
一身武士勁裝被扯的凌亂的忠犬護衛深有同感:“太壞了。”
想我鐵血柔qíng硬漢理應流血流汗不流淚,忠犬護衛瀟灑的擤了把鼻涕,堅qiáng的挺起胸膛,看,我沒哭!
門口已經雙目圓瞪,怒氣橫生,霍霍霍就要·拔·刀殺出去的幾個護衛被管家制住,紛紛抬起迷茫臉,求解釋。
城主大人的臀部蹭·蹭冷硬的椅子,他的面部肌ròu幾不可察的扯了一下,脊背繃的更緊了,端出幾分禁·yù的味道:“究竟何事?”
知道城主大人腰酸,使用過度的那個地方不太好受,海炔把新泡的茶水遞給他。
掃了眼飄在上面的幾朵的新鮮小jú·花,城主大人眉峰微動,用細微的qíng緒變化來表示“燙,不想喝”
海炔把琉璃杯端起來放到唇邊chuī了chuī上面飄散的熱氣,朝城主大人投過去的目光仿佛在說“聽話”
眾人全都張大嘴巴呆呆的,夫人對城主是真好。
想想自家的小娘子那副兇悍樣,嗓門可比獅吼,別想遞水捏肩捶腿噓寒問暖撒個嬌賣個萌了,一爪子拍下去,炕頭都掉灰。
看起來是個娘們,其實個個內心都是摳腳大漢。
管家把狗蛋拖到自己懷裡,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忠犬護衛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開說了。
原來是他們二人結伴出門打聽島上的qíng況,想給城主先探探風,我們狗蛋眼力非常人所有,遠遠的就瞅到一隻毛茸茸的雪白大尾巴在糙叢里甩來甩去。
多新奇。
忠犬護衛憑著自己豐富的二十七年所聞所見一口斷定是野山狐,打算抓了送給未來的少主當小玩伴。
軟乎乎毛茸茸ròu嘟嘟的,想想就很萌很萌!
誰知等忠犬護衛和狗蛋小心翼翼的挪過去,哪裡有什麼尾巴,只有一個穿著單薄的妙齡女子窩在糙叢里曬夕陽,不等他們開口就扒開糙跳起來大聲尖叫“非禮啊!救命啊!來人啊!非禮啊!”自動開啟循環模式。
喊一聲嬌·喘一聲,很活潑。
很快就有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從四面八方圍上來,他們以多欺少,不但上嘴還上手,太壞了。
狗蛋趴在管家肩頭哭的稀里嘩啦:“我……我……我被摸了小jījī。”
忠犬護衛褲襠一抖,他挫挫牙,支支吾吾,又破罐子破摔的一吼:“我被摸了大jījī。”
那些人看起來都是打打魚曬曬網的良民,其實個個身懷絕技,他雙拳難敵四手,還帶著拖油瓶,很快就敵不住了。
好在他身殘志堅,找准機會突破重圍,一路狂奔著回來了。
聽完看起來有驚有險的刺激歷險記,護衛們紛紛遠目,所以說,重點在哪裡?是jījī嗎?
管家掩面,我不認識他們。
城主大人抬了一下手臂,也想掩面,但是處於威嚴擺在那,他臨時改變方向,改為摸摸海炔。
平時都不管事的海炔這次發言了,他掀了一下眼皮,沒多少興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許凌厲:“島上有泥潭沼澤茂林,也有毒蛇猛shòu出沒,奇花異糙都帶毒,你們可以在屋子周圍活動,遠了……”停頓了一下,海炔勾了勾唇:“可能就回不來了。”
狗蛋嚇的從管家懷裡滾下來,他偷偷去戳忠犬護衛,沒吱聲,再戳,忠犬護衛嘴角抽搐,抓住他的手按著不讓他動,調皮的孩子。
城主大人支著頭揮揮手,散了吧。
門外有下人端著茶點水果進來,鷹叔跟在後面,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是個長發飄飄的白衣女子,生的很妖。
鷹叔立於一旁:“少爺,人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