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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一聲慘叫徹響,將那個秘密深埋,也驚嚇了躲在大廚懷裡的店小二,抱著全部家當縮chuáng底下的掌柜,以及人間客棧所有人的美夢。

    “想得到什麼?”海炔眸底深沉,剛才這人有意滅口,在隱瞞著什麼。

    “乖,不要好奇。”城主大人眉頭忽地一皺,他把不知何時鑽入後頸的黑蟲拔了出來。

    片刻後房裡陷入沉重。

    老搵很是慚愧,“城主,老夫看不出端倪。”有他那支香,應該不會出岔子才對。

    收拾完黑蟲回來的影衛甲分析道,“等灰鴿城城主的死亡被發現,就會掀起大làng,傳到主城,新城主繼位,恐怕全城戒嚴,城門不會開放,所以必須儘快走。”

    “明日一早我們出城。”海炔把城主大人的後領拉了拉,遮住了那個黑點。

    老搵遲疑,“可是城主……”

    海炔揮手讓老搵和影衛甲出去,他關上門,把城主大人脖子上的那塊鱗片拿出來,咬破手指,一滴血啪的滴在上面,緩緩滲入,他又重新給城主大人戴上。

    “睡一覺就沒事了。”海炔撫著懷中人的背部,“這世間萬物都傷不到你。”

    神志不清的城主大人伸手摸摸,又皺皺鼻翼,海腥味,在!堅硬的腹肌,在!大嘩嘩,在!

    是他的海guī。

    ☆、大凶

    五更,日出時分

    城門拉開後不久,幾匹馬從早市穿過,直奔城門,在歪歪斜斜打哈欠站崗的士兵們注視下離開。

    “主子!”

    “城主!”

    看到前面馬上的人晃了兩晃,就要往下倒去,影衛甲和老搵都驚嚇的大叫。

    海炔踢了一下馬肚子,飛到城主大人馬上,從後面把他穩住。

    端正身子的城主大人抿著沒有多少血色的唇:“鬆開。”

    “然後看你臉著地?”海炔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拉住韁繩,讓自己的語氣放柔:“你生病了,可以依賴我。”

    不該這樣的,那毒對普通人是致命,但是這人例外,究竟是哪裡被他忽略了……

    不用酷炫的城主大人往後一靠,把自己的虛弱全部bào露出來。

    影衛甲把海炔那匹馬牽到自己那裡,震驚和茫然未消,他偷偷跟老搵jiāo換眼神“剛才主子差點摔下馬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那不是幻覺那是真的”老搵面色凝重,巫蠱之術本是猰貐部落那邊的,怎麼會出現在灰鴿城?而且憑城主的幻力,根本不會被侵。

    幾人放棄官道,在小樹林落腳,氣氛很是壓抑。

    影衛甲去拾gān柴生火,老搵站河邊脫了鞋捲起褲腿抓魚,簡直威猛!

    樹底下,海炔拉開城主大人的後領,盯著那個黑點,用手摩挲了幾下,體內金色內丹緩緩運轉,一縷神力從指尖滲入,他突然神色一僵。

    是金狐血。

    偶然?海炔眸中寒芒漸濃,金狐血是大補之藥,如果這人沒有懷上他的子嗣,那血只是補品。

    一旦懷上,再沾,對生命無大害,對他的子嗣卻成了最可怕的毒物。

    他必須想辦法阻止上一世經歷的遭遇。

    盤腿閉目修煉的城主大人還不知道自己肚子裡的蛋快要面臨散huáng的危機,不然肯定會哭。

    “我要離開幾日。”海炔把他的斗篷理了理。

    城主大人眼皮沒睜開,抬手一抓,就抓住了海炔腹部以下,還在睡覺的大嘩嘩,非常準確。

    海炔吃痛,無奈的在他唇上輕碰,又用力吸。吮,舌頭伸進他的嘴裡攪。動,汲取著他的味道:“我會儘快趕回來。”

    “何事?”城主大人舔舔濕。潤的唇瓣,很是回味。

    “去會會老朋友。”海炔摸摸他的髮絲,把斗篷往下拉了拉遮掩好,勾著他的下巴摸了摸:“明日午時可到青蟒城,如果有陌生人主動過來,不要理睬。”

    城主大人冷著臉皺皺鼻子,他這張臉自己都不忍直視,還會有人湊上來?

    “要不你們在此等後面大部隊,一起走?”海炔繃緊面部線條,有那頭老虎在,就等於有隻看門犬,見誰就咬。

    白狐和那條蛇也能幫點小忙。

    城主大人沉吟半響道:“怕是不成。”五日內到不了主城,宮裡那位會把大殿拆了。

    “有危險就把脖子上的鱗片拿出來放到水裡。”海炔捧著城主大人的臉親了親,嘴巴沾了易容面具的氣味,他鼓起的額角抽了一下。

    城主大人也難捨的親了親海炔易容後的臉,還碰到了那塊刀疤,他的額角也抽了一下。

    那味道,真難聞。

    不遠處坐在小土包後的老搵和影衛甲看著他們擁抱吻別又擁抱,都低頭扒拉糙皮,找掉下來的jī皮疙瘩。

    海炔走後,城主大人就頂著張面無表qíng的臉,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不開心”的氣息。

    三人休息片刻就上馬趕路,追趕朝陽去了。

    “城主,是不是覺得發悶?”老搵夾著馬肚子蹬了蹬:“不如聽個曲兒解解悶?”

    “你唱?”城主大人斜眼。

    老搵扭頭,很是崇拜:“老夫早聞影衛首領有一手好嗓子,唱出希望唱出激qíng,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見識。”

    躺槍的影衛甲想吐血。

    城主大人眉毛一掀:“那就唱吧。”

    清清嗓子後,影衛甲左右看看,見道上無人便放開來:“主子,我要唱了。”

    城主大人微昂首,他曾經聽過,至今難忘,實在是很有……特點。

    “山丹丹的那個花開喲~~~”影衛甲一直喲,朝老搵投過去一個眼神。

    老搵擼了把鬍鬚,扯著嗓子接上去:“紅個艷~艷。”

    二人就這麼合唱了,你來我往,一起搖擺。

    城主大人聽著聽著,就想起了他的海guī,才剛分開就想了,不高興。

    路上遇到一批土匪,他們也是下山沒看huáng歷,被心qíng不好的城主大人撞上,給連窩端了,連個褲衩都沒留。

    山下的村民們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地叩拜,都忍不住想,披著斗篷的黑衣男子是神仙。

    城主大人露在外面的下顎和嘴唇都是繃著的,邊上的老搵啃著大鴨梨,偶爾對好奇的村民們笑笑,非常慈祥。

    從村外回來的影衛甲低聲道:“主子,灰鴿城亂了。”

    城主大人皺眉:“繼續趕路。”

    一聽城主大人要走,老村長就焦急的揮手,村民們撒開腿往家裡狂奔。

    城主大人他們離開村子的時候,馬上都掛著大麻袋,裡面裝著薏米紅豆山芋粉。

    三人連夜,翌日上午到達青蟒城外的茶水鋪子。

    城主大人倒是輕鬆,影衛甲體格qiáng壯,只是有些疲憊,老搵就慘了,剩下一口氣吊在嗓子眼。

    “老闆,來三碗茶。”

    很快就端上來所謂的金錢茶,大碗裡飄著幾片茶葉,水清淡無味。

    “老闆,你逗我玩呢?”大漢把碗一撂:“這也叫茶?”

    那老闆也不是吃素的,他不慌不忙的拍拍身上的灰:“客官,這碗裡飄著的是什麼?”

    “茶葉啊。”下一刻那漢子就怒了:“。cao。你大爺!”

    眼看這茶水鋪子就要遭殃,一道突兀的嘆息聲從左邊傳來。

    來人是個布衣青年,生的極為英俊,偏偏看人的時候卻透著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猥瑣,有種被扒光了的感覺。

    青年走到大漢桌前,又是嘆息又是惋惜又是搖頭的,把大漢給弄的渾身發毛,頓時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命不久矣。

    總之很可憐。

    大漢出聲喊住:“喂,你給我站住!”

    青年回頭,指指自己的鼻子,笑的很無害:“我嗎?”

    “就是你!”大漢啐了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青年抬頭,臉上的笑意不見,嚴肅認真:“兄台,貧道看你骨骼清奇,並非凡人,將來必成大器,而你命里有一劫,不如這樣,你寫個字,貧道來測測,不靈不收錢……”

    “你是算命的?滾滾滾!”大漢起身大步走開,嘴裡還在粗罵:“真他娘的晦氣!”

    青年絲毫不生氣,視線有意無意的隨處看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手指點了點桌面,城主大人微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qíng。

    青年盯著披著斗篷的人,臉上的猥瑣表qíng出現明顯的變化,他的眼底一掠而過赤紅色,轉瞬即逝。

    “從南方來,往東方去,路途遙遠,此去……”青年掐指一算,隨後腳步不停的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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