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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老嬤:“管家,你說怎麼辦才好?”
養馬的小朱:“是啊是啊,海guī怎麼也比一隻小白兔qiáng啊。”
廚房的小何:“城主會不會真的是喜新厭舊了?”
帳房的老劉:“胡說!城主是誰?城主是城主!”
看了會一夥年輕小輩自報智商,管家回去翻開小huáng本把城主語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七百二十二條開始,後面將近兩百條都是夫人。
可見城主愛的很深沉。
日上三竿,管家吩咐下人們散了,自個去chūn園探風,把事qíng一說,他偷偷去瞄靠在亭子裡飲酒的白衣男子,這一看,心裡毛毛的。
“夫人,你沒事吧?”
“我很好,簡直好的不得了。”海炔面帶微笑,手中酒杯碎了一地,風一chuī,都成末了。
☆、真愛
管家拿食指蘸了點口水,刷刷刷的翻動小huáng本,城主語錄第九百九十九條:他睡覺的時候唇微微抿著,眉心微微蹙著,嘩嘩微微硬著,我看著看著,微微笑了。
德才兼備的管家旁批:嘩嘩——男子的那根——胡蘿蔔形狀,不排除也有豆芽形狀。
海炔未哭,管家先抹淚:“夫人,城主對你是真愛。”
“我知道。”海炔深沉的仰頭,看似是在倔qiáng地忍住不哭,“準備一下,我要和他泡溫泉。”
“是,我這就去。”管家一溜小跑著離開,身形那叫一個活潑。
海炔起身扶平衣擺上的褶皺,唇邊懶懶的笑意斂去,yīn冷可怕,他的眸底湧出一絲瘋狂:“無論哪一世,他都是我的。”
外頭早就等候多時的白瑚一見海炔就笑眯眯湊上去:“三里庵往東,不用謝。”
綠油油的蛇三站在樹底下,都快和樹融為一體,他道:“那少年是紅雀城嚴老爺府上的小雜役,無父無母,嚴家以前窮的揭不開鍋,他是嚴母在路邊撿的,從他住進嚴府以後,嚴府就開始轉運。”
兩人說完就盯著面前的白衣美男,雖然海guī身上有淡淡咸腥味,但是那白虎身上氣息太難聞,讓他們很不舒服,思來想去,還是海guī可愛。
海炔挑眉道:“你們還在這裡gān什麼?”
“……多個人多份力量。”白瑚面上笑容燦爛,我們是一家人。
海炔直白道:“礙事。”
被嫌棄的白瑚和蛇三扭頭,嘴角抽了抽。
三里庵在北城,往東就是直走就出城了,海炔一路走一路看,被周圍城民同qíng又悲傷的目送,場面很是淒涼。
海炔就這麼走到十里河邊,隔著小河流水望著對面背對著他的倆人,河邊玩耍的孩童被大人拉回去,洗菜洗衣衫的都端著盆和籃子跑了。
大傢伙跑回家把東西放好又跑回來,為了等會打上了也好上去勸架,累的滿頭大汗。
“十里河是個好地方。”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城主大人轉身看著走近的人,皺眉道:“你怎麼出來了?”話聲里隱隱有些不高興。
你還不高興?海炔這會想把整條河吞了的心都有,他不大反問,勾唇道:“我為什麼不能出來?”
開場好不溫馨。
城主大人眼眸微微一眯,媳婦這是生氣了。
第三者,呸,第三人白琥淡淡的掃了眼海炔,那一眼風雲突變,又波瀾不起,他跟城主大人打了招呼離開。
遠處偷聽的人群跟自己的小夥伴對眼jiāo換信息,雖然聽不清對話,但是海guī那沉穩出場,城主那深qíng一眼,白虎那傷心轉身,就夠腦補一出可歌可泣的《làng子回頭金不換》。
海炔盯著那個走遠的背影,眉頭鎖緊,轉世後不但記憶恢復,難道連xingqíng都變了?他記得這人以前魯莽,衝動,怎麼現在和那隻麻雀一個德xing,喜歡玩yīn的。
見海炔臉色很難看,城主大人道:“給你買蘇油餅。”
海炔閉了閉眼,怒氣全收,他笑道:“好。”
回去後城主大人關上門把自己塞海炔懷裡,倆人邊走邊吻邊扯,掉了一地的衣衫,還有別的,類似節cao的東西。
管家活了大半輩子,一手辦事的效率在城裡一喊,他第二,沒人敢第一。
就海炔城裡城外一走的功夫,溫泉已經準備妥當,水中還放了一大朵白蓮花,飄著淡淡香氣。
“他身份不明。”城主大人眼眸輕輕闔起,冷聲道:“可能和我家祖先留下的一物有關。”
“你可以提前跟我說聲。”下水後,海炔靠在池沿上,擺出委屈的表qíng道:“城裡都傳遍了,說你不要我了。”
“我只要你。”城主大人摸摸海炔那層厚厚密密的毛,擼了一把道:“那件事我有告訴你。”
海炔舒服的低哼一聲,按住那隻柔軟光滑的手往下,側頭看著他,沉聲道:“你什麼時候告訴我的?”
白皙的大長腿搭上去磨。蹭,城主大人紅潤的唇輕抿,冷酷的眯眼道:“你睡著的時候。”
“……”海炔壓下bào跳的青筋,捏捏城主大人的小紅豆,哄道:“以後無論有什麼事,都在我醒著的時候說,好不好?”
身體前傾,好讓他更大力,城主大人認真思考,半響才點頭。
“府里的下人扎堆議論你昨夜沒寵。幸我。”海炔把指間亂動的小紅豆變成大紅豆,又換了個繼續捏,他加重了寵。幸二字,那裡面的挑。逗曖。昧濃烈的嗆人。
城主大人面上一閃而過不自在,他偏頭,耳尖泛紅,側臉輪廓冷硬,啟唇道:“昨晚吃了辣鴨頭,那裡疼。”
弄清事qíng緣由,海炔慵懶的笑聲染了qíng。yù,濕熱的指尖在城主大人脊背緩緩划過,他含。住對方微紅的耳垂道:“讓我摸摸好了沒?”
“不用摸,已經好了。”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的城主大人主動趴好主動握住海炔骨節分明的手指往那裡拽。
另一頭白琥在城裡轉悠,他剛從鐵匠鋪子出來就被一群人圍住。
有書生朗聲道:“小公子,我們城主喜歡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
眾人刷的望向白琥,太矮了。
有大閨女掩嘴嬌笑道:“我們城主喜歡嘩嘩長於20的男子。”
眾人又刷的望向白琥……的褲。襠,最多是泡過的豆芽。
有老大爺一臉深意道:“我們城主喜歡大海一樣深邃的深藍色眼睛。”
眾人再一次刷的望向白琥,眼珠子黑的不能更黑了。
大傢伙見少年站在原地沒動,也沒出聲,都有些於心不忍,才屁大點娃娃,能聽懂什麼,唉。
白琥淡淡掃視,大傢伙都接收到來自他的嘲笑,弄的好像他們很魚唇一樣。
☆、傻瓜
夜色淒迷。
西苑,怪石嶙峋的假山後,死寂一片。
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斜靠著凸出的石塊,粗布少年站的筆直,二人隔著暗流涌動的虛空對視,亂竄的火花四she。
狹路相逢,高者勝。
海炔眸底一掠而過算計,他微昂首道:“神界在那次大戰中被毀,諸天各神傷亡慘敗,神尊遭難,shòu園萬shòu下界,而他落入輪迴轉世,需收回萬shòu,重修神位。”
白琥冷冷看他,神經病。
原來是沒有恢復記憶,海炔露出詫異之色:“你沒看過?”
“《神魔亂舞》,老書,市面上已經很少了,城南找郝友潛老闆,那裡有賣的。”海炔挑唇道:“報我的名字,能便宜。”
白琥眯眼道:“我想殺你,為什麼?”
“大概是你這裡有病。”海炔邪魅一笑,抬手指指頭。
白琥盯著他道:“我遲早會殺了你。”
海炔笑而不語,等白琥走後,他臉上的笑意不見,變的yīn冷:“這話我聽的耳朵都起繭了。”
書房裡
城主大人端坐在椅子上,半闔著眼眸,書案對面的老搵把兩根gān瘦的手指從他腕上拿開。
周遭流動的空氣有短暫的凝固。
“城主,你要做好準備。”老搵蠕。動嘴唇,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道:“孩子會從你那裡出來。”
城主大人長卷而濃密的睫毛微顫,他冷酷的問道:“哪裡?”
停頓少許,老搵撓撓花白的眉毛道:“就是夫人與你jiāo。配之處。”
城主大人闔著的眼皮撩了一下,面色冷峻的駭人,一副“我讀書少,你別忽悠我”的表qíng。
很恐怖。
“老夫從不信口雌huáng。”老搵道:“城主脈象奇異,老夫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恐怕……至少有七個。”還怕對方不懂,老搵體貼的伸出兩隻手,收起三根,餘下的七根筆直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