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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惜眯眼瞄了一眼鏢師,心道就等你了。
「大當家你下去問話,記住了先禮後兵,除了交銀子,其餘的要求你都不要理,直接往山上跑,記得要快。」程惜惜飛快的吩咐喬大當家,他低頭領命往山下跑去,她定定站在那裡,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道:「正好殺雞給猴看。」
喬大當家來到為首的馬車前,客氣的說了從峽谷路過的規矩,馬車裡跳出來一個虬髯大漢,桀桀一笑道:「我沒有銀子,也從未聽過打路上經過還要銀子的,弟兄們,快出來看笑話啊。」
大漢話音剛落,從幾輛馬車裡像是下跳蚤一般,頓時湧出來了二十多個閒漢,他們手裡拿著長刀,笑鬧推搡著圍了上來。
喬大當家在大漢說出不給銀子時,就拿起□□往上舉,紅色槍纓在半空中揮了揮,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往山上飛奔,留下一群閒漢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不是該有你來我往互相爭論一翻嗎?
閒漢們還沒有回過神,從半空中突然撒下一張巨大的網,網的四周跳下幾個漢子,轉著圈用力收緊網。
閒漢們看著天上突降的大網,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虬髯大漢也怔楞了一下,倒是先回過了神,抽出刀砍向網,嘴裡大叫道:「拿刀把網砍爛,往外面沖啊。」
閒漢們聽了,見到虬髯大漢已經拿刀將網劈開了個大口子,雖然慌亂還是有樣學樣的拿刀向網砍去,眼見巨網被砍成了一個個大窟窿,正待歡呼時,突然呼嘯聲破空而來,閒漢們張大嘴,看著如網般籠罩下來的小石塊,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
我的娘咧,這不是要被砸得滿頭的包啊?
小石子像是永不停歇的流水,卷向閒漢們,砸得他們暈頭轉向,抱著頭在山谷里四下逃竄,腳下卻不時被網絆住站立不穩,撞到前面的閒漢身上,一個疊一個都摔了個狗吃屎。
峽谷里亂成一團,馬嘶人喊,閒漢們直哭爹喊娘求饒,程惜惜看了一眼旁邊擠著看熱鬧,神情凝重的鏢師們,手一揮道:「停,收網吧。」
投擲的石頭停了下來,閒漢們終於鬆了口氣,突然天上又撒下了如先前那般的大網,只是這次,他們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任由人拉緊網,被人用鞭子抽著,像是趕馬那般將他們山上趕。
閒漢們的車馬被移開,被堵住的路又通暢了,鏢局的鏢師們駕著車,不待人開口就先遞上了過路銀子。
程惜惜坐在太師椅里,敲著二郎腿看了一眼地上捆住手腳的閒漢們,喝了一口李嬸遞上來的茶後,才閒閒的開口道:「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派我們來,是我們弟兄聽說這裡能發財,也想來分一杯羹。」虬髯大漢額頭上左右各鼓著大包,看起來像是長了兩個角,雖然被捆住了手腳跪在地上,背仍然挺得直直的,清楚明白的回答著問題。
「哦,只是想分一杯羹?」程惜惜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腳,嘴裡嘶了一聲,嘖嘖道:「這裡有人當我是傻子呢,程憐憐,去給它點顏色看。」
程憐憐吐著舌頭哈哈哈,邁開肥腿跑到虬髯大漢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之後,然後翹起後退,對準他撒了一泡尿。
程惜惜捂住臉,看著奔回來繞著她打轉求賞骨頭的程憐憐,狠狠的瞪了它一眼,「狗東西,關鍵時刻盡會給我丟臉,等下就把你煮來吃掉!」
程憐憐被程惜惜一瞪,夾著尾巴嗚咽一聲撒腿跑了。
虬髯大漢神情怔忪茫然,他被狗尿騷味沖得頭昏眼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下馬威,一時摸不清程惜惜的意圖。
不止是他摸不清,空地中的土匪與閒漢們也摸不清,都緘默不語等著程惜惜的下一步動作。
「咳咳。」程惜惜清了清嗓子,程憐憐用不上,只得自己來了,她架著腿,雙手扶在扶手上,架勢十足的說道:「前面只是一點點小意思,真正的還在後面。我不喜歡廢話,也聽不得廢話,所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誰派你來的。」
虬髯大漢轉動了一下眼珠,仍舊咬著牙堅持自己先前的說法。
「呵呵呵呵。」程惜惜笑了起來,可是笑意不達眼底,她緩緩的說道:「二當家的,把他衣衫脫了。」
許猴子第一次被稱作二當家的,一時還回不過神,見程惜惜看向他才如夢初醒,走上前去脫虬髯大漢的衣衫。
「你做什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得這樣折辱人。」虬髯大漢慌了,這些土匪蠻橫不清,沒讀過書不知禮義廉恥,他寧死也不要做他們的玩物。
許猴子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沒有脫下虬髯大漢的衣衫,一怒之下乾脆拿出刀將他的衣衫挑成了一片片的碎布。
「混帳東西,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死也不要做小倌!」虬髯大漢身上被風吹過,渾身都發抖,他雙眼圓瞪像是要吃人般大喊。
「啊?你也不瞧瞧你的德性,長這麼丑還想做小倌?」程惜惜哈哈大笑起來,拭去笑出來的眼淚後對許猴子說道:「帶人來,把他身上一刀刀割開,不要割深了,剛剛流血就好。」
許猴子帶來了原本村里殺豬的屠戶,按照程惜惜的吩咐拿著刀向虬髯大漢身上划去。
「啊!」虬髯大漢不住的掙扎,痛得冷汗直往外冒。
程惜惜湊過來,對著屠戶說道:「再淺一點。」
屠戶依言又割了一刀,這一刀割得淺了許多,只剛剛冒出血珠,程惜惜點點頭,「嗯,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