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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憐憐夾著尾巴如喪家之犬嗚咽一聲溜了,程惜惜彎下腰,抱起那堆看起來很值錢的衣衫,腳底生風飛快逃了,
男子眯縫著眼睛,女登徒子逃走的背影很是眼熟,他咬牙切齒的想,很好,兩次了。
敢在我和舫頭上動兩次土,還能安然無恙的,全大周上下,這個人迄今為止怕是還未出生。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路過的小天使們歡迎收藏評論,謝謝大家鞠躬。
第2章 當掉
程惜惜慌不擇路的逃回了家,氣得在屋裡直跳腳,眼裡的憤怒之火幾乎沒把房屋引燃,她咬牙切齒的想,很好,連續兩次了。
第一次斷了本姑娘的財路,第二次更是斬草除根,連兩塊金子都不肯放過,居然搶著下水去打撈。
在屋子裡像是困獸般轉了一會,程惜惜拿出那塊金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之砸扁,又將那堆衣衫用包袱皮一裹,出門去租了輛馬車,讓車夫駛去了城西最大的當鋪。
程惜惜將包袱往櫃檯上一砸,神情倨傲的對掌柜說道:「死當。」
掌柜打開包袱,見到裡面的緙絲衣衫做工精緻,只是這些都是男人衣衫,忍不住瞄了程惜惜一眼。
只見她身著粗布衣裙,渾身上下首飾全無,面容只能算是清秀,只有那雙靈動的杏核大眼勉強能看。
能穿得起這樣服飾的人家,用的小廝僕婦也有講究,她這樣的頂多能做個粗使丫環。
再說了,穿得起緙絲料子的人怎麼會缺銀子到來當衣衫?莫非這些都是她偷來的?
開店做買賣的講究一個穩,定要查清楚,千萬不能惹上什麼麻煩。
程惜惜覷著掌柜的神色,心如明鏡一般,心想真是狗眼看人低,不過這雙狗眼還算是犀利,至少比程憐憐那條吃白飯的死狗厲害。
她驀地一巴掌拍在櫃檯上,下巴微抬眯起雙眼,看起來眼高於頂囂張至極。
「都磨蹭半天了還沒個答話,你還想不想做買賣?我家二娘子吩咐我來把這套衣衫換成銀子去買漂亮的馬鞭,要是你耽擱了我家二娘子的正事,仔細讓你店開不下去。」
掌柜一愣,安城裡喜歡打馬出行的二娘子,就只有聞家了。
聞家乃是前朝大梁的世家,大梁覆滅後聞家在大周也仍屹立不倒,在外為官的族人眾多,不成器的子弟也多。
聞二娘子可是安城出了名的嬌蠻跋扈,她的丫環也與她一般眼睛都長到了頭頂,真是有其主就有必有其仆。
「原來是聞二娘子跟前的姐姐,請恕在下眼拙,請姐姐稍等。」掌柜翻了翻衣衫,見沒有破損褪色,笑著客氣的說道:「我也不跟姐姐來虛的,這些衣衫要是死當,十兩銀子頂天了。」
程惜惜心下暗喜,我可沒說自己是聞二娘子的人,是你自己想多了。
她見掌柜看在文二娘子面子上沒有壓價,心裡的喜悅更甚,就算給她一兩銀子也會毫不猶豫的應下,緙絲料子值錢是值錢,可是沒錢的穿不起,穿得起的也不會穿舊衣。
從掌柜手裡接過當票與銀子,程惜惜走出當鋪後,隨手就將當票撕了一扔,又租了馬車去到城北的錢莊,將那塊被砸成了金片的令牌換成了一百兩銀票,仔細踹到兜里後才回到了城南。
今天算是發了一筆小財,程惜惜很是大方的在巷子口買了一包生炒肺,開心的哼著小曲回去了。
鄰居陳婆婆坐在門口剝豆子,見她眉開眼笑的模樣,也笑著跟她打起了招呼,「惜惜這是打哪裡來?瞧你笑得那樣,莫非是有了你爹的消息?」
「沒呢,婆婆你剝豆子是不是要做豆子燒鴨?來來來,我買了生炒肺,咱晚上一起吃。」程惜惜笑嘻嘻的答道。
「就你聰明,見我一剝豆子就知道會拿來燒鴨子吃,生炒肺你自己留著吃吧,婆婆要吃自己會去買,等會記得來吃飯啊。」陳婆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豆子皮,笑著推門進屋。
「我一直吃婆婆的東西,這麼點子生炒肺算什麼。婆婆我來幫你燒火。」
程惜惜也跟著進屋,陳婆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往外推。
「哎喲我的天,可別,你燒的是哪門子火,再燒你腦門前頭髮都燒沒了,跟那東大街賣肉的張屠戶似的,腦門亮得得夜裡都不用點燈。」
程惜惜訕訕的摸了摸腦門,將生炒肺放在堂屋桌上,回家去後見程憐憐也回來了,在自己窩裡啃著大骨頭,看到她後飛快的用爪子將骨頭往身後一扒,閉著眼睛裝睡。
「喲,裝吧你。」程惜惜蹲下來,拎著它的耳朵揚了揚拳頭,「下次再偷到骨頭,記得不要吃獨食,得拿回來先孝敬主人,否則我揍你哦。」
「嗚。」程憐憐從喉嚨里擠出了不滿的嗚咽聲,它轉過身用屁股對著程惜惜。
「沒義氣沒良心的傢伙,哼。」程惜惜對它翻了個白眼,站起來拍拍手進屋去睡了一覺,等到程憐憐進來用爪子扒拉她,才起來去陳婆婆家吃晚飯。
程惜惜與陳婆婆吃晚飯,程憐憐骨頭也吃飽了,兩人一狗坐在院子裡納涼說閒話時,鄰居家高寡婦嗚嗚壓抑的哭聲傳了過來。
「婆婆,高寡婦怎麼了?」程惜惜來安城半年,租住的是陳婆婆的院子,鄰里之間除了她之外,只聽過高寡婦的名,連照面都沒有打過。
「唉,還能怎樣,她就二牛這麼一根獨苗,平時身子不大好一直在吃藥,二牛最近身子越發不好,郎中說要根治,藥方里得加百年人參,沒個百八十兩銀子下不來。」